“没有,我用精神力封住了他们的动作,没法串供的。”方离正色道,面上露出疑惑:“难不成,这李腾穹只是为人嚣张,爱干些蠢事,骨子里实际没坏到哪去?
可不对啊,我听别人说,这李家大少没少作奸犯科,就像你说的黑料多。”
“我有两个猜测。”周裕发说。
“嗯?讲一讲。”
“第一,李腾穹肯定犯过事,但共同参与的人,不是这10人。
这10人也许只是他朋友,昨晚刚巧约出来聚一聚,所以说不出什么李腾穹犯的事。
第二,身为稽查者,我们也顾忌李腾穹的身份。
他是燕京一线世家——李家,现任家主的三儿子,也是创始人的曾孙之一。
我们在用刑时,强度上要弱于别人,不敢弄得太过了,免得将来你、我都不好向上面交差,落得个严刑拷打之名。
刑罚的强度没上去,加上他是个金刚境强者,拥有金刚不坏身,完全忍得住,很多关键事情就没吐露出来。”周裕发沉声道。
方离面露思索之色,没急着回什么,感觉有点棘手。要从李腾穹这里打开突破口,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现任家主的儿子,核心子弟,在没有掌握足够证据前,就对李腾穹动大刑。
即便逼出了口供,日后当庭审判时,李腾穹也能反咬一口,说他严刑逼供,自己扛不住才胡乱认罪的!风险不小。
严刑这招,最好对付的是暗夜教众,那些渣宰没人权。其次是没背景,又犯了大过的超凡者。面对大背景之人,这招就不太好使了。
良久,方离缓缓说道:“若是撬不开李腾穹的嘴,倒也可以从那10人入手,顺藤摸瓜,揪出李家在临城做的恶劣事迹。那10人中有李家核心族人吗?”
周裕发摇摇头,“没有,都是相对边缘,听命令行事的人。
若从他们入手,有些核心信息未必能弄到手,最终可能难以撼动李家在临城的势力!
像这样的大家族,一些外围族人,损失也就损失了,很快就补充上来。”
“那你还有什么法子吗?”方离问。
“确切的计划没有,但在审讯李腾穹期间,我顺手通过联盟系统,查找了下有关李家的一些事,其中有一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什么事情?”
“有个高中生状告李腾穹涉嫌杀害巡守者!算起来,那高中生还是您的学妹,就读临城一高,高三的。”周裕发说。
“那联盟受理了吗?”方离两眼一凝,问道。
“没有,这个高中生在一个月里,连续状告了三次,但都拿不出实际证据,一切建立在猜测上。”
“没证据还一直告,有点奇怪啊。”方离说着,手指敲起了桌子来。
“是,我也感觉奇怪,没证据,联盟基本不会受理这事。可还要一直告,又跟李腾穹有关,我觉得有猫腻,才想着跟你汇报下这事。”周裕发点了下头说道。
“有关于这件事的详细记录吗?”方离问,直觉上,他感觉这事有点不简单。
“有一份批案,记录了报案人的信息,以及具体事件。”周裕发抬手,将文件递到前方。
方离接过,翻阅起来。
文件上提到,状告之人名叫赵瞳熙,临城一高,高三(15)班学生,家住临江区悦华星府小区1栋1201号。
她小时候,父亲是一名巡守者,在一次抵挡兽潮中战死。
此后,她同赵雪华(哥哥)和云晓幕(母亲)一起生活。哥哥于三年前觉醒超凡天赋,成功突破感气境,继承父志,加入了巡守者,镇守城池。
一月前,她言及赵雪华失踪,且在失踪前五天,赵雪华当街为制止华腾穹骚扰女性,与对方产生过口角。
为此,她怀疑赵雪华的失踪与华腾穹有关,可拿不出实际证据。
超凡者失踪一段时日,是常见现象,可能去荒野执行任务也说不定。哪怕是巡守者,在没有紧急任务时,也可以暂时离开基地。
故此联盟不予立案。
方离看完,立马发现了其中猫腻,问道:“临城的巡守者体系有规定,没有紧急任务时,巡守者离队不能超过七天吧?”
“是!”周裕发应道。
“可过了一个月赵瞳熙还在状告,显然赵雪华人未归,基地那边没什么表示?一位巡守者,自行离队一个月!”方离正色道。
“我还没向基地查证,但就目前调取的信息看,基地那边似乎没反应,这的确有些异常。
而且,赵瞳熙既然向联盟告状了,此事也肯定闹到过临江区执法所,可执法所似乎也没有表示。”
周裕发说着,目露疑色,执掌稽查部多年,稍微推测下,就知道这里头疑点重重。
“呵呵。”方离笑了起来,神情有些冷厉,“基地、区域执法所都没表示,跟聋了样,那可不可以大胆推测,李家出了力,让这两处失了声?!”
“极有可能,以李腾穹的性子,平日里犯事不少,却一直没被联盟审判,李家在其中必然功不可没。
当然,也有联盟自身的原因。
不论是马宗师,还是秦代镇守使,在面对李家这个庞然大物时,都有些退缩,处理相关问题时不敢深挖。”周裕发说道,脸上同样浮现冷色。
对李家这样的势力,他其实很不待见,可一直以来确实难以处理,他也没那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