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一战扬名,可不是因为打伤过跋锋寒,单雄信的名头已经不限于洛阳了。这种草根硬杠门阀的戏码,除了门阀和想抱门阀大腿的人,在广大的中下层范围内无不拍手称快。
虽然基本都认为单雄信下场会很惨,所以要和单雄信划清界限,可不妨碍大家都希望看李阀栽个大跟头。
单雄信看着神采飞扬的跋锋寒,向南阳公主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跋锋寒被单雄信打伤并不算特别严重,可是分开的时间很短,看跋锋寒似乎没有受伤的样子。
南阳公主也疑惑,她也没看出跋锋寒有伤。按理说以跋锋寒的水平,在南阳公主面前应该装不出来,也就是说跋锋寒在很短的时间里,痊愈了。
单雄信道:“跋兄,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跋锋寒把手扬了扬,淡淡笑道:“单兄,你有这一身本事,还要委屈自己,武功不练也罢。”
这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也是第一个公开表示不把门阀放在眼里的人。
单雄信也只能笑笑。
跋锋寒指着身边的双龙道:“单兄,我为你介绍两个朋友,这是寇仲,这是徐子陵。我的伤能好这么快,全是靠了这两位朋友。”
单雄信意外道:“难道两位兄弟是杏林圣手吗?”
有这么年轻的杏林圣手吗?治好跋锋寒的伤不难,难就难在这么快。
寇仲道:“我们可不会治病,只是我们的功法有点儿特殊。”
旁边的南阳公主可听明白了,这两个名字她从美仙那里听说过,当时她就对这两个人很有兴趣,因为父皇的举动太不同寻常了。
也难怪他们一进门就认出了父皇,南阳公主忍不住又朝背对着自己的父皇瞄了一眼。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单雄信又为跋锋寒介绍王伯当,师妃暄和南阳公主跋锋寒都见过,就是不知道名字。
现在知道了,也跟不知道一样,都是无名小卒。但她们的风采,却让人不能不倾慕,尤其对双龙这种青春期少男。
王伯当借着酒劲儿也跟着叫“大姐”:“大姐,二哥是当下洛阳最风云的人物,当着洛阳所有顶级门阀的面硬杠李阀,李阀世子最后也无奈罢手。尤其还让石才女和楚国公开口,他们可不是随便为人开口的人。石才女整个宴会,不曾和任何人主动说话,包括楚国公和李建成。”
单雄信道:“这没什么值得称道的,这件事不能算完,看建成世子不像是个大度的人。”
王伯当问道:“二哥,为什么不立刻离开洛阳?这又不是你的家。”
单雄信道:“走了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了吗?再说我的家在山西,那里正是李阀的势力范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要解决,就趁早解决,省的拖累家里。”
王伯当道:“二哥还是不要大意,李阀近些年崛起的非常快。那个和你动手的都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家奴,就已经很厉害了,李阀那些能叫上名字的不知要厉害到什么程度。你看周围多少人在偷偷的留意我们,一定还有人在暗中观察李阀的动静,李阀就算不想找你寻仇都不行了。”
这么离开楚国公府,不肯接受杨玄感的庇护,又不肯离开洛阳,李阀就算想不追究都不行了。这种勇气当然令人钦佩,可是作为单雄信的好友,王伯当要比单雄信更了解这些门阀,不能不出言提醒。
连不怎么说话的师妃暄也开口道:“二哥太意气用事了。不管怎么说楚国公已经开口保你就已经得罪了李阀。咱们这么出来,不是枉费了楚国公的一番苦心吗?”
王伯当道:“妃暄妹妹说的不错,楚国公要是怕了李阀,就不会开口求情,又当着李阀的面把你留下,楚国公可不是个轻易肯开口的人,尤其对面是李阀。二哥辜负了楚国公的一番好意。”
杨玄感驳李建成的面子原因很多,不单单是李密的关系,只是这些不是王伯当这类人能看明白的。
单雄信道:“正是因为李阀不得了,才不敢连累楚国公,萍水相逢,为了我的事,得罪李阀,不值得。”
王伯当道:“唉!不过二哥,我来找你时密公已经和我明说了,你真遇到危险,楚国公绝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杨素还在,李建成敢砸了自己的宴会,杨玄感这个时候就敢邀单雄信畅饮。可惜,杨素已经死了,杨玄感面对李阀已经不敢把事做绝了。
单雄信只能领下这份情,道:“替我感谢楚国公和密公。”
王伯当问:“二哥,千万不可大意。”
单雄信道:“我可不敢大意。和我动手的只是李阀的几个奴仆,他们的武功都不低,最可怕的是他们居然甘愿在李阀为奴,可想而知李阀的深不可测。”
王伯当道:“嗯,当日我和他们动过手,谁能想到他们只是普通的护卫。”
单雄我道:“李阀如此,那独孤阀呢?宇文阀呢?这些顶级门阀的势力之大,靠想象根本就想象不出。”
“正是。”
一个人来到单雄信身旁,也没等单雄信邀请,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单雄信回头一看,笑道:“知道他们惹不起,你还敢坐在这儿。”
那人也跟着笑道:“我难道会怕吗?说到底李阀的根基不在洛阳。”
单雄信道:“不是怕不怕,而是值不值。”
那人道:“值不值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我还以为此时的单二员外会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没想到你这里还热闹起来了,佩服、佩服。”
单雄信哈哈一笑,这么说,他还是有些自得。
单雄信转头问王伯当:“伯当,你认识这位吗?”
王伯当摇头,看着这个身高臂长,脸上透着暗青的男人。
单雄信道:“嗯,你也不是洛阳人,不认识正常。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洛阳帮帮主,上官龙。”
又对上官龙道:“上官兄,这是我的好友王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