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就守在终点线附近,为最后冲刺的华夏运动员加油鼓劲,跟完成冲线的华夏队员一个个地依次拥抱。
不得不说,榜样的力量确实是无穷的,尤其是存在夏沫这种国际名人的时候。
夏沫成了那条被放进马拉松跑圈的最大的鲶鱼,在他的搅动下,这次跑在前面的几位华夏选手几乎全部都跑出了pb(个人最佳成绩),很多人拼到了最后一刻,不少人都跑吐了。
基普乔真这几个非洲人也是服气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体育其实也一样,它以客观规则和实战结果作为评判标准,跑不过就是跑不过,没有那么多的幺蛾子。
即便自己赛前确实存在轻敌的想法,但夏沫也就是随便跑跑,这样都能虐掉自己,那自己到底能吃几碗干饭,心里难道还没点13数吗?
实话说,虽然不少跑圈的人把京马当作朝圣之旅,但京马其实挺不容易出成绩的,像何捷就不太愿意跑京马。
何捷的好成绩几乎都是在锡马上创造的。按他自己的说法,无锡赛道坡度平缓,沿途绿化覆盖率高,加上每年的开跑时间正值江南的春季,气温15-20c,空气湿度适中,就非常适合创造pb。
何捷2002年首次亮相京马,虽然拿了季军,但成绩却是2小时21分26秒,根本没眼看。
虽然也有何捷在柏林马拉松后状态未调整到位以及肠胃不适的影响,但其他因素的影响也绝对不容忽视。
首先是参赛规模与赛道容量的矛盾,无论是赛道上还是补给站里面,乌泱乌泱的到处都是人,堪称人满为患,这人一多就容易拥堵,一拥堵还谈什么pb?
京城是华夏的首都,很多路段,尤其是长安街等主干道,只能在比赛当天实施分时管制,选手无法在赛前进行适应性的训练。
京城的历史底蕴深厚,赛道串联起天安门、冰丝带、鸟巢等文化符号,选手在跑步的过程中,很容易沉浸在某种氛围中而不自觉地加速,导致配速不稳定,后程的体能便可能出现问题。
再者从气温、气压和湿度来看,十一月中旬的京城,气温通常在5-15c,看似冷热适宜,其实昼夜温差高达十摄氏度以上,清晨过低的气温很容易导致选手的肌肉僵硬,这样起跑后要“跑开”身体就需要更长的时间。
这个季节京城的空气湿度通常低于40%,高蒸发率也会导致选手电解质的流失加快。同时,这里的低气压还会降低选手的血氧饱和度,加剧选手的疲劳感。
最后还有一个,就是奥森公园这一块的地形地貌,决定了这里容易形成风道,从而导致35公里之后的逆风阻力大增。
这么来看,何捷今天2小时06分21秒的成绩就非常不容易,如果是换个地方,搞不好就能杀进205。
等到杨椿龙也跑过来之后,夏沫跟大家一起合了影,又跟终点的工作人员合了影,还留了几个签名。
夏沫的芯片数据终于公布出来了,他的净计时时间是2:03:29。
这是京马自创办以来从未有过的成绩,比原全国纪录提高了三分多钟。这个成绩甚至能够跻身世界马拉松的顶级行列,在“难出成绩”的京马赛道上,这简直是奇迹级的突破。
全场欢呼,祝贺华夏正式进入了203时代!
记者们的话筒几乎都快戳进了夏沫的嘴里。
“能在京马跑出这个成绩,你最想感谢谁?”
“请问后半程的逆风对你的影响大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退出娱乐圈,全心全意地进入体育圈发展,为国争光。”
“请问你会不会参加明年的第20届名古屋亚运会?”
……
夏沫一一回应了记者们提出的问题,对于退出娱乐圈的提议,夏沫只拽了一句古文便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志向:“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亚运会的事他没有明确表态参加或是不参加,不过他也表示:“只要国家需要,他愿意响应国家号召,披上华夏的战袍为国征战。”
对京城马拉松的总结,他是这么说的:“京马的赛道非常艰难,但观众的呐喊和支持给了我力量,这个冠军不该是我一个人的荣耀,它应该属于全体跑者,更属于我们华夏!”
夏沫随后被带走做了尿检,尿样会被送往同在京城的国家体育总局运动医学研究所兴奋剂检测中心进行检验。
作为在巴黎创造过奇迹的男人,全世界的反兴奋剂组织一直都在死盯着夏沫,即便这一年来夏沫没有参加什么比赛,可不定期的飞行检查依旧是从未中断过。
飞行抽检是指在非比赛期间进行的不事先通知的突击性兴奋剂检查。接到检查通知后,除合理理由外,应立刻停止其他活动并前往检查地点报到。若无故拖延或缺席,可能会被认定为逃避检查,即构成兴奋剂违规。
巴黎奥运会之前,华夏的游泳选手几乎都被这玩意折腾过,痛不欲生。
当然,现在夏沫被折腾的次数才是最多的。
其他倒还好,就是去哪都要跟反兴奋剂中心提前报备这一点挺烦的。但只要检查官能出示授权书及工作证、护照这些有效证件,夏沫都是无条件配合的。
国家也早就对夏沫建立了“生物护照(Abp)”,这玩意是运动员的电子生物信息记录,既包括身高、体重、体脂率、晨脉、血氧饱和度、血常规等生理生化数据,还包括运动员的全基因组序列和特定的基因标记,更重要的就是它还囊括了运动员的血液指标和荷尔蒙指标。
在反兴奋剂领域,生物护照早已得到了广泛应用。
通过长期不定期的检测,收集某位选手的血液样本和尿样数据,为他建立专属的数据库,长期监测他的血液或荷尔蒙指标,建立个人基线,再与他比赛后采集的血样或尿样比较,就能够通过生理指标的变化,来判断他是否存在违禁行为。
对血液或尿液样本,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规定:对于重大赛事的样本,需要用零下八十度以下的低温冷冻手段保存至少十年以上,以便日后复检,使用新的监测方法回溯。
生物技术日新月异,而兴奋剂和对应的检测手段彼此就是矛和盾的关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还真不好说。这种情况下,十年样本回溯制度就有很大的存在价值。
比如早期的检测手段无法识别新型类固醇这类合成代谢药物,但随着监测技术的进步,就可以通过对旧样本进行重检来发现。
2016年里约奥运会前,国际奥委会(Ioc)就曾对2008年京城奥运会的留存样本进行过重检,结果发现了数十名运动员曾违规使用禁药,其中还包括奖牌得主,最后导致多国运动员被追加禁赛并收回奖牌。
2017年,国际田联对2005–2015年期间留存的数千份样本进行重检,发现大量的俄罗斯运动员,甚至奥运冠军,都在使用类固醇及促红细胞生成素(Epo),最终四十九人被处罚,涉事运动员在伦敦奥运会等大赛中的成绩被全部取消。
自行车运动的环法七冠王Lance Armstrong也是在重检他2009–2010年的样本后,确认其使用了Epo,最终被剥夺全部荣誉并终身禁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