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四十二分。
连绵的细雨垂下。
晓阎和珉淮共同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
温热的手攥住伞柄,冰凉白皙的手掌轻轻的附在上面。
“这雨看架势是今天是停不了,离我近点别被雨淋湿了。”
珉淮瞥了他一眼,沉默的像是在发问对方在说什么。
但她还是稍稍再贴近了些晓阎,以免不必要的感冒之类。
“你说接下来是回家,还是去其他地方逛逛?”
“嗯……,再在雨里走走吧。”
珉淮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目的地。
只是在沉吟片刻后,表示想要继续在雨中这般漫步的惬意。
“话说我要不要去找份工作?比如编织手工艺品之类的。”
“围棋的那些定式看了这么久,已经有些厌烦了。”
走着走着,珉淮轻轻拽着晓阎来到路边摊买了份糍粑。
边走边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只能说稍微摆一摆,当上职业棋手的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单纯的看番以及游戏,一个人又有些索然无味。
“无聊吗?那要不然你像凰青鱼一样,去当个虚拟主播玩?”
晓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凰青鱼了。
自从召集没有时间限制后,凰青鱼就可以侧面摆脱位置的束缚。
她和晓阎说过两句后,就去灾区或者山里当志愿者。
只是虽然比以往能做的多了许多,可鬼的身份并不能为她解决物资问题。
所以就重回本行,套了层虚拟主播的皮套后就圈米买物资了。
现在……她正在芒种城息余区的希望小学当支教。
“嗯……,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皮套好看?”
“御姐或者萝莉,两个大类。”
“清冷音的萝莉吗?那很棒了。”
晓阎伸头接过珉淮递来的投喂后,听着她的声音不由得打趣起来。
“话说你那什么赵将?还留在家里不用管的吗。”
话题的总是像此时一样,漫无目的的跳跃着。
珉淮将晓阎的话语当作嘲讽,并在心里将此记下准备让他付出更多的代价。
而面上则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晓阎原本想为赵将辩解一下,他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把控却说到一般顿住了。
“哇,他又不是残了……,好吧有点存疑。”
“就算他脑残了,又不是失去了自理能力,怎么可能……”
晓阎的话语才说到一般就因外界而戛然而止。
“砰……!”
前方大厦,十七层的玻璃破碎。
飞溅的玻璃混着雨丝中坠落在地。
有人站在那个缺口处,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往下看去。
晓阎和珉淮齐齐的看向那个人影,漆黑的只有形状的人影。
“这才下午,都没有深夜都如此猖獗了?”
晓阎不由得有些震惊,壶梓他们的工作到底是有多大的缺口还存在。
庆幸的是他们周围的人,只能看见那些砸碎的玻璃。
十七楼,即使他们冒着雨仰头咒骂也不能看的真切。
“他们挑都不能挑个好时间吗?”
珉淮面对此情此景带着些许的不悦说到。
叹息一口,然后牵着晓阎一同前往涉事大厦之中。
……
清明大学艺术学院,雕塑工作室内。
李老师又在雕刻着他所追求的艺术品。
此次去往那所谓的怪谈交流会的考核。
比起通过后的“种子”,他更喜欢那个生在那个秩序缺失却依旧洁白的灵魂。
那个在咖啡馆里遇见的,被妇女庇佑住的那个女娃。
她尽管不会成为那个葬送他的,最为完美的作品。
但她会是他制造的最后一个活人雕塑,用她与她母亲的灵魂。
就在他悼念着那个灵魂时,身后的门再度被轻轻的敲响。
“老师?你找我什么事情。”
一个人探着脑袋,不确定的反问着李老师。
在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回应后,他迟疑的蹑手蹑脚迈进了工作室内。
近些天,有关于眼前这个教授的风评可不太好。
毕竟他底下的学生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
而且虽然没有直接却还有间接的监控录像发现对方往这个工作室的方向走去的。
前几天更是诡异的请了一天假期,一时之间闲言碎语在他们专业流传开来。
更别提,他和这个脾气不稳定的李教授没有任何的交集。
“在害怕什么?哪怕我是真凶,也不可能疯了般叫你过来杀掉留下破绽。”
“我只是想问最近的课貌似都没有看见你的影子……,去哪了?”
李老师如此平静的说到,手中的玉婉刀轻轻的继续手中的雕刻任务。
闻言的少年尴尬的挠着后脑勺笑笑,并准备开口解释。
……
梵昔回到家中。
略显烦躁的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水。
不悦的来到厕所擦拭掉脸上的病弱妆,哪怕等会就会重新开始直播画上去。
化妆师莉莉则坐在她的房间的床上。
然后挤出笑容去迎接这个颠婆推门而入。
“街头问答的反响理所应当的不尽人意,毕竟你的受众就对其不感兴趣。”
莉莉尽可能温和的去表达对方这些举动的不切实际。
如果不是真怕这个疯子像杀死那些猫一样,把自己的血肉都给剜出来的话。
她就直接出言嘲讽这个不愿接受自己平庸的,舍弃自己真名的人了。
梵昔没有给她好脸色,却也没有再动手。
“时间这么短,有什么判断的价值?”
“再者,那个什么青凰的虚拟主播又在吸引走我的人气。”
“我又怎么能够就这样无动于衷,不做出任何的改变?”
她只是愤愤的抱怨着。
明明先前怪谈交流会的考核时,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玩弄那些傻子的人心。
现实里却要思考法律这些条条框框,束手束脚的寄人篱下……
“那个青凰和你没有任何的联系,你到底是怎么把她作为假想敌的?”
“一个虚拟主播的聊天室,一个真人病弱却坚强谋生还又捐款的举动。”
“你……总不会是觉得青凰这个名字和凰青鱼很像吧?”
她一字一句的去刺痛梵昔那颗柔软的心脏。
没有注意到对方烦躁的咬着下唇,然后又在下一刻兀的笑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
“或许还是我太过于自信了。”
在现实考虑这么多,受到法律的约束所以才不尽人意的话。
那……不再遵守呢?第一个,就从这个烦人的,看不清自己位置的家伙下手吧。
梵昔诚恳的道歉,她开始像是莫斯诺那时一样伪装的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