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就算再嚣张,但哪怕再加上冥也不能讨得上风。
众人看着晓阎不断的调整自己的身体挥剑欲图斩下二人的头颅。
可总是差那么一点,像是世界轻轻的拒绝了他们的死亡。
不过这种气势却令那些见证者们激动,他们在期许着下一刻就会迎来胜利。
“你在害怕吗?哪怕是拥有权柄的人也会害怕吗?”
晓阎仍旧在进行讥讽,可实际上却感到意识有些飘然。
精神像是发了场高烧,身体由本能去支配。
他必须展露出压制的趋势才行,哪怕只是那么一丝的上风也弥足珍贵。
泉与冥存在的真的太久太久了……
一次,哪怕只有一次的被压制的迹象。
怀疑就会彻底的无意的杀死晓阎。
拽着泉与冥的晓阎,连带着自己一同坠落。
他在去用命赌,看谁的根基最先如同冬日繁花飘落般尽散。
“你不是高傲的在和普通人划分区别吗?现在你又在逃避着什么?”
“怀疑自己并不高贵,动摇却又不肯承认自己的平庸吗?”
红唇轻启,一字一句如锥去钉入泉的身体。
下一刻银白的剑刃停在了稍做发愣的泉的脖颈处。
不属于在场三人的权柄,突兀的荡开了晓阎的剑。
原本可以尝试着杀死泉的剑被高坐的星给打断。
可古怪的是她也没打算下场,就那么遥遥的看着他们。
……
“雀歌,你去对星。”
宣至对着一旁的金丝雀小姐嘱咐到。
“她好像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延长……我去可能会将她推到对立面。”
金丝雀小姐能够感到这个星和先前的那个人相比尽管身形气息相同,可灵魂却又截然不同。
她的本质并没有想要晓阎去死,她仍在犹豫。
“我没时间解释,如果不明白带上我去对她。”
宣至也明白这个早先就没有登场的家伙并未杀死晓阎的意图。
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实际上人在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极难保持理智。
星的身份已经高度和泉与冥绑定了,不去制止只会导致他们对晓阎情况的恶化猜忌。
更别提星此时只是不想要杀死晓阎,而不是晓阎不能去死。
她想要的是泉与冥这两位象征着现存秩序的东西存在。
“宣至……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他的天赋真的惊人,自己所追求的目标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完成。
璀璨的令宣膏都有些哑然,自嘲的笑意挂在嘴角。
应该为其祝福吧,哪怕自己只能仰视于他。
宣膏看着宣至张嘴,有些哑声且迟疑的询问到。
“没必要,别玩煽情那套。”
“事情结束后,你还肯……算了我tm做这么多就该留在内城。”
宣至始终不理解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说些不着边际的耽误时间的煽情。
是担忧吗?害怕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解读出这些含义的宣至,叹息一口堵住准备说些话的狮子。
“相信我,还有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不会客气不要再毛遂自荐浪费时间,雀歌带我走。”
再一次的提出要求,雀歌听出他言语种的紧张。
但在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其改口道:
“你们现在就去,但是雀歌不要带他们,走路去,跑过去,不管怎样就靠自己过去。”
“好了,雀歌现在可以带我走了。”
没有询问的将其带走,仅在下一刻他同金丝雀小姐就直面着星。
仅有一个破碗的普通人站在战场的边缘,与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至高者之一对视。
“带上知更鸟面具,同时传播这里的画面。”
宣至盯着那张白鹿面具,对着一旁的金丝雀小姐嘱咐到。
“你不想结束这场争斗。”
他的话是像是询问却又是那么笃定的陈述。
星看着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起先那次会议那么天真的话语居然被他实现了。
明明对什么推翻这里毫无兴致,却又要做到这一步。
“你不怕我?”
她的语气同样笃定,甚至还带上了些轻佻的意味。
“你并没有下场,你在犹豫徘徊……你茫然的排斥现在又在惶恐未来。”
宣至没有去回答星那毫无意义的话语,轻轻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继续说着这些话语,并且眼神一直盯着她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
而星也并未因此恼怒,她的素养一向很好。
“我很好奇为什么?就因为你那空有一腔热血却尽显平庸的哥哥?”
星的话语丝毫没有因和宣膏共事过而有所收敛,也没有任何的嘲讽。
像是午后品尝着白陶瓷杯中红茶的少女,询问园丁花为什么开的那么鲜艳般。
淡然却又有那么一丝好奇。
“嗯……,不尽然。”
“我们应该算是同类吧,优异却又因自身所求不高导致对未来有些迷惘。”
宣至还是回应了星的问题,没有收敛那一丝傲气的自夸着。
当然,也没有人会去质疑宣至所言。
知晓他的人知道这并非谎言,不了解他的人此时都完全不能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个半张脸灼烧,一半面具烙印在脸颊尽显着荒诞,且容易迎来异样眼光的家伙。
此时正视着高贵的星,甚至于愿都站在他的身旁为其站台。
“当然有些高攀的嫌疑了,毕竟我只是连面具都没有完全的。”
“来自外城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宣至当然不是在谦逊,只是在为众人彻底点明自己的身份。
他们会因为现如今的地位,哪怕猜忌他是不是有着什么身份。
比如某个大人物,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虽然也不怎样却可以“解释”他是凭什么直面星的。
可他并不高贵,甚至也不貌美。
他只是走在街上会受到异样眼光的,来自外城卑微的泥户而已。
近乎所有人的身份都会比他高贵。
“我也很好奇新的秩序会是怎样。”
但他就是有能力,有资格去站在这里说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宣至的出现,就在对着当前所谓的面具制度的一个叫嚣呐喊。
静静的,毫不怯色的站在那里就仿佛再说“你们的一切秩序都是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