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可能性不大,可这笔账还是要算到张源的头上。”这名悍元族人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他又看了一眼封印所在,那里依旧弥漫着狂暴的气息,这封印至始至终就是一个陷阱。
“这次受伤,再深入神陨之地就有些危险,只能放弃。”这个悍元族人正要离开。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王耀明,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此人正是悍元族的核心族人,隐藏的绝对高层之一,同时也是顶尖战力,名叫王耀明,是在剑门小世界中悍元族为数不多的圣境后期之一,与张源已经是老对手了。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百米之外,负手而立,正是张源。
王耀明瞳孔一缩,死死盯着张源:“果然是你!”
张源出现在这个地方,王耀明觉得肯定不是巧合。说不定这里真的是对方设下的陷阱。
张源面色如常,目光落在王耀明的断肩上,这种程度的伤对于圣境后期高手来说并不算严重,但绝对不是什么轻伤。
“看来你的运气并不好。”张源出言讽刺说道。
“少在这里假惺惺,我跟你斗了这么多年,互有胜负,这一局你算是赢了。居然能在天元山遗址中布下陷阱。”王耀明的声音发抖,似乎十分愤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是不是我,都不重要。你今天都走不了。”张源冷声说道。
张源原本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封印,现在有王耀明在前面替他挡了一刀,正被他撞见,本来就是仇敌,如今对方身受重创,正是除去他的好时机。
王耀明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在张源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寻思脱身之法,两人交手过多次,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王耀明始终是落于下风,他的个人实力距离张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如今他落单且受伤,遇到张源,情况非常不妙。
张源忽然动了起来,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王耀明心中警铃大作,他的身上一股黄色的光芒四散开来,领域之力毫无保留地展开,圣境后期的领域之力,已经是可以让人肉眼可见。王耀明的领域之力就如同一座厚重的山岳,朝着四面八方碾压而去。
然而,王耀明的领域刚刚成型,一股更为磅礴、更为精纯的领域之力便如海啸般撞了上来。
正是张源的领域之力。
“轰!”
两股领域之力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
王耀明的领域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就被击溃。这并非王耀明与张源的实力差距如此之大,而是王耀明有意为之,他在两者领域相撞的瞬间,并未使用全力,而是留力往一个方向突围。
他的身体看似被圣境领域击飞,可是却如同箭矢一般飞出。
张源早有所料,他的身影鬼魅般后发先至,出现在了王耀明逃跑的路线上,并指成剑,一道剑芒直刺对方的眉心。
王耀明眼中出现了浓厚的血光,两方原来就是死敌,王耀明心中如同明镜,这次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他怒吼一声,脸上居然出现了一层暗色的鳞片,特别是眉心处,鳞片已然全部变成黑色,轻松地将剑芒给挡了下来。
可是张源的攻击连绵不绝,一道道指剑刺向王耀明,而诡异的是王耀明身上的气息居然不断的暴涨,照理说王耀明受伤在先,又被张源压着打,局势只会越来越危急。
偏偏王耀明的气息不断攀升。
张源见到最先出现在脸上的鳞片,既而覆盖全身,王耀明身上的出现的诡异情况,有些类似于精怪化。悍元族的血脉原本就不是完全的人类,张源并不在意,只是当做是一种秘法而已。难得有杀死王耀明的机会,张源当下催动全力。
“铿!”
剑芒斩在鳞甲覆盖的手臂上,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
张源这指剑可比神兵利器,可却只是在鳞片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色划痕。
两人落地之后,王耀明不再逃跑,反而是站着不动,等着张源攻击。
原版王耀明身上的气息只是普通的圣境后期,而现在节节攀升,马上就有追上张源的趋势。而王耀明断掉的肩膀和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长出来。只是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全部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暗色的鳞片。
只见王耀明张口喷出了一团拳头大小的血珠子,血珠在半空爆开,化作了一片浓稠的血雾。
“血遁之术?弄了半天虚张声势,还是要逃走?”张源目光一凝,一步踏入,就进入到了血雾之中。
这血遁之术要比张凡以前遇到悍元族人的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偏偏张源进入到血雾之后,就将四面八方的空间全部都锁定,在高明的遁术都无法启动成功。
张源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王耀明并不打算跑。血雾落在了王耀明的身上,这些鳞片沾染了血雾,出现了一层层图案。
这图案张源只是隐约看了一眼,马上就认出来,这是役奴印。
深藏在所有悍元族人身体和灵魂最深处的役奴印!
役奴印的出现,让张源心感不妙。寻常的悍元族人,张源可以清晰地见到他们身体中的役奴印,但是一旦达到了圣境,役奴印就极难显现。即便是有些第三境的悍元族人,以张源的实力都不一定能看到他们身体里的役奴印。
并非是玄门之道走的越远,役奴印对个人的控制就会越弱,反而是境界越高,役奴印对个人的控制越深入。
张源一直认为,境界达到王耀明这样的,役奴印对其影响应该是极小。当初余曼莎也是认为,一旦达到圣境,那么役奴印对于她的控制就将彻底失效。
实际上是大错特错,等到余曼莎的境界再度提升,就会发现这一点。
当然以上这些余曼莎不知,而研究了多年悍元族的张源也是直到今天才知晓。当张源见到王耀明身上出现役奴印的图案,他就知道今天再想杀死对方已经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