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听到杨昭的承认后，久久没有说话，但是杨昭知道，它心中定然是波涛汹涌的，就像那湖水一样。
望着湖上翻涌的波浪，杨昭默默叹了口气，对系统说道：“节哀。”
系统不说一句话，半晌之后才叹道：“阿昭，我明白你为什么要舍弃一切去报仇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
“可惜你不能。”杨昭轻轻一笑，眼睛之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大家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剧本，更加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你从意识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不是为自己而活的。我的阿雅也是……”
“所以说，这种活计，就让我来做好了。”杨昭默默说道：“这本来也是我的剧本。”
系统听到杨昭掏心掏肺地说这些话，心中的火气倒是慢慢降了下来：“我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就算是气，更多的也是生自己的气。我身为一界之灵，没有察觉到世界的异常，竟然让它硬生生被拖累到这样的境地，还牺牲了那么多大好儿郎，他们本来都应该好好活着的……”
“你不用想那么多。”杨昭默默伸出手，系统便幻化成一道星点落在她掌心里，“往事不可追，只能去思量来日。当初他们拼了性命也要保存你这么一点儿种子，不就是因为你能够寄托他们的梦想，延续他们的未来吗。事实证明，你确实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
想到那群人，杨昭就不由得难受：“说起来，我最初意识到与世界共存亡的豪情意识，正是因为你的那群孩子们呢。”
系统也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一时间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那时候你还迷茫得很，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这么迷茫，那时候我是真的担心你，心想这孩子心智如此脆弱，以后的路一定会走得很艰难。”
“你想的不错。”杨昭微微颔首，瞳孔之中倒映出远方的湖水，“我的路的确是很艰难了。”
“可是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光点在杨昭手中颤了颤，“当时你决定投身封印，真的把我吓坏了。”
杨昭听它的声音还残余着一份心有余悸，不由得抿嘴一笑：“怎么，没想到吗？”
“确实没想到啊！”光点在她手里跳了跳，“从前你做什么事情，似乎都不是出自自愿的，都是被形势逼迫，被其余人给逼迫，很少很少见到你发自内心的因为自己而去做些什么。”
“但是那一回，我看得出来，是你自己认真思考过后做出的选择。”系统长长叹了口气，“你想过自己的修为，想过慕容涯，想过周围的每一个人，但是想过之后，还是那么做了。”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那个时候，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杨昭始终静静听着它的话，并不做出什么干扰，直到它的话语结束，才微微扬起嘴角：“是啊，就是这样。”
太阳从水面落下，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