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并非轻飘飘的承诺，以至于云汉太荒和系统都噤了声。
半晌，云汉太荒才叹了口气，略带欣慰地说道：“我明白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那才是最重要的。”
“不——”系统刚刚迸出一个字，就被云汉太荒给打断。
“你要相信阿昭，也要相信……”云汉太荒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飘渺不定，“守护自己的本心，比千万年的修行更为重要。”
“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道封印，不让你一直被关在里面。但你要知道，这不是件小事，你很有可能真的要在里面待上千万年。”云汉太荒微微叹了口气，“这是你做的决定，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
杨昭没有说话，只是运转全身的灵力配合这些锥角鲸安抚海浪。
当海动稍微平静一些的时候，原本漂浮在高空之上的阳家子弟突然冲了下来，冲进不知何时由那些七阶锥角鲸组成的圈子里。
下一刻，那足有人长的锥角便纷纷落了下来，投入阳家弟子的掌心之中，甫一接触到到温暖的手掌，便立刻爆发出直冲云霄的光芒。
锥角鲸的角几乎就相当于修士的元婴，能够像放大镜一样将持有者的功法放大无数倍。
有锥角在手，阳家弟子每一个都相当于拥有了翻倍的实力，净化这些逸散出来的瘟气完全不在话下。
只是……
杨昭愣愣地望着那里，在难得被光耀的海中，许多硕大的影子渐渐沉了下去，身影越变越小，仿佛消融在光里一般。
不，他们的确融化在了光里。
庞大的躯壳渐渐消散，化作一股平和的力量融入海水之中，让狂暴的海面一时平静下来。
而那些有几十人大小的锥角鲸，却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杨昭眨眨眼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合作”，竟然是要以锥角鲸们牺牲自己为代价。
“不必可怜，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首领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她慢慢回过神来，“我们既是这片海域之灵，就自然要为海域稳固付出一切。”
千万年来，它们都是这么做的。
杨昭默默点头，在心中悄悄传音给云汉太荒：“我不会后悔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那么现在，在目睹了这些庞大的精灵们以身证道之后，她就再也不会后悔。
云汉太荒微微笑了一声，就像一个母亲微笑着目送孩子去远方：“那就去吧，不要再担心什么，我会帮你的。”
杨昭微微颔首，然后悄悄传音给系统。
“我……”
“想去就去，我才不拦着你呢！”系统有些激动地吼出声，而后才慢慢冷静，“我也会支持你的，保护自己的大陆本来就不应该被制止……”
想起在他崩毁前夕那些依旧不肯放弃的人们，它的话语中不由带上了一丝哽咽。
“你做的是对的……”
“谢谢。”杨昭微微扯起一丝笑意，然后突然发力将问天璇灯和装有铸体材料与清单的储物袋扔进杨曜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