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押送的明军小军官,挥舞着皮鞭,用半生不熟的倭语呵斥着:“八嘎,磨蹭什么,快点走!到了矿上,996是你们的福报!007是你们的荣耀!为我大明皇上挖矿,是你们祖坟冒青烟了!还敢哭丧着脸?找抽是吧!”
以夷制夷?不,以“乐”制“倭”!
光靠杀和奴役也不行,还得有人干活,有人管理基层。
朱祁镇和于谦一合计,想了个绝妙(缺德)的主意。
“陛下,”于谦献策,“东瀛新附,人心不稳。若全由我大明官员直接治理,一则人手不足,二则言语不通,易生龃龉。臣观乐浪郡归化已久,其学子通晓汉文,仰慕天朝,且与倭人言语或有相通之处……”
朱祁镇颇为揶揄的一笑:“哈哈,于爱卿,你学坏了。”
让乐浪郡那帮棒……哦不,乐浪学子来管倭人,妙!太妙了,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不对,叫‘以夷制夷’的升级版——‘以乐制倭’!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乐浪人刚过上几天好日子,正愁没地方施展‘才华’呢!让他们来当这东瀛的基层官吏,管管户籍、收收税、调解下邻里打架斗殴啥的。他们肯定比大明的官员还上心,还卖力!为啥?因为他们终于不是食物链最底层了!他们也得尝尝当‘上国大人’的滋味!这心理优势一上来,工作积极性嗷嗷的!”
于是,几道圣旨飞快下达:
令王直火速从京师大学堂抽调一批成绩优异、根正苗红的毕业生,任命为东瀛布政使司各府、州、县的主官(知府、知州、知县),带着大明最新的《东瀛治理手册》(核心思想:维稳、收税、挖矿)走马上任。
命乐浪郡守即刻选拔通晓汉文、熟悉庶务、且“心向大明”的学子,速速送往东瀛,充任各级衙门的书吏、税吏、捕快头目等基层职位。待遇比在大明本土差点,但比在乐浪强多了!而且,管着一群倭人,心理满足感爆棚!
消息传到乐浪郡,那些寒窗苦读、渴望出人头地的学子们沸腾了!
“朴兄!听说了吗?朝廷要在咱们这选人去东瀛当官了!”
“李兄!千真万确!布告都贴出来了,虽然只是吏员,但那可是去管倭人啊,倭人,想想以前他们多嚣张!”
“对啊!而且俸禄比在郡里当个小吏高不少,还有机会升迁,干了,须去!”
“同去同去,让那些倭奴也尝尝被管的滋味,咱们也要扬眉吐气!”
很快,一批批踌躇满志的乐浪基层官吏,怀揣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激动心情,和对“倭奴”的天然优越感,踏上了前往东瀛的船只。
他们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大明统治东瀛最得力的“爪牙”和“缓冲层”。
效果嘛……据说乐浪小吏训斥起倭人平民来,那叫一个声色俱厉,比大明官员还狠三分。
为啥?心理补偿呗!
安排好了东瀛的“后事”,留下陶敞坐镇归化城,统领一万精兵(主要任务是看守银矿、军港和震慑宵小),朱祁镇终于心满意足地登上了他的“镇海号”。
庞大的舰队再次启航,满载着胜利的荣耀、数不清的战利品(金银、珍宝、还有那位“尊贵”的岛主)、以及押送奴隶和矿工的船只,浩浩荡荡,驶向大明的方向。
海天之间,龙旗招展,鼓角争鸣。
船队抵达天津卫那天,那场面,简直了!
朝廷早就接到了捷报,整个京城,不,整个北直隶都轰动了!
自发前来迎接的百姓,从天津卫码头一直排到了京城德胜门外,几十里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内阁首辅(假设是王直或陈循),率领文武百官,穿着最隆重的朝服,早早就在码头候着了。看着那如山如岳的舰队缓缓靠岸,尤其是看到船楼上那抹熟悉的明黄色身影时,大臣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声浪,比在东瀛时更加雄壮,更加发自肺腑!
朱祁镇一身戎装,气宇轩昂地走下跳板。
他微笑着向欢呼的人群挥手致意,享受着这属于征服者的无上荣光。
“陛下!陛下神武!扬我国威啊!”王直激动地上前行礼,声音哽咽。
“爱卿平身!”朱祁镇亲手扶起王直,意气风发,“此乃将士用命,三军效死之功!非朕一人之力!”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舰队后面几艘特别的船,上面押下来一群穿着素服、垂头丧气、被明军严密看管的人。
为首一个病恹恹的老头,被两个军士几乎是架着走。
“陛下,那位是?”王佐好奇地问道。
朱祁镇顺着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他啊,就是东瀛那个……嗯,前‘天皇’,现在叫‘岛主’了。朕看他身子骨弱,东瀛那地方养不好,特意请他来京城,住太医院隔壁,好好‘荣养’一番!也让京城的百姓们,都认识认识这位‘邻居’。”
“啊?!”百官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陛下圣明!此举大妙啊!”
“荣养?哈哈哈!这‘荣养’得好!得让全天下都看看!”
“臣建议,先在京城‘巡游’一圈,以彰天威!”
朱祁镇矜持地点点头:“嗯,准了。礼部安排一下,路线要‘合理’,让京城父老都看得清楚点。注意,‘岛主’身体不好,别吓着他。”
众人又是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接下来,是盛大的凯旋仪式。
朱祁镇骑着通体枣红色高头大马,在精锐的御林军的护卫下,押着垂头丧气的“岛主”和象征性的俘虏(主要是几个倒霉的大名),带着缴获的倭刀、旗帜,浩浩荡荡进入德胜门,沿着御街,接受万民瞻仰。
那场面,比过年还热闹百倍,百姓们欢呼雀跃,箪食壶浆,口号震天响:
“陛下万岁!大明万胜!”
“踏平倭岛!扬我国威!”
“看!那就是倭人的‘神’?呸!像个瘟鸡!”
被夹在队伍中间、坐在一辆没有遮挡的破马车里的“后花园岛主”,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毫不掩饰的嘲笑,看着周围无数双充满鄙夷和好奇的眼睛,羞愤欲绝,几次差点又晕过去。
他这辈子,不,他祖宗十八代加起来,都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死了算了。
可惜,旁边盯着他的明军士兵,连他咬舌头的机会都不给。
当晚,宫中大宴功臣。
一向以“节俭”示人的朱祁镇,这次默许了内廷的铺张。
美酒佳肴,歌舞升平。
蔡福等有功将士,自然是座上宾,加官进爵,赏赐无数。
蔡福,受封海东侯,晋龙武将军,正二品。
陶敞,受封登州伯,晋昭勇将军,正三品。
其他有功将士依战功或斩首数依次加官进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朱祁镇站在大殿门口,望着灯火辉煌的紫禁城,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关押着“岛主”的别院方向,再望向南方广阔无垠的星空和想象中波涛汹涌的大海。
于谦悄然走到他身后:“陛下,东瀛已定,整个大明再无掣肘。然,陛下龙骧虎视,志在四海。此役,不过是我大明寰宇霸业之肇始耳。”
朱祁镇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于爱卿,你说得对,东瀛,只是一块小小的试刀石。朕的将士们证明了大明的刀锋,依旧锋利无匹!”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浩瀚的星空与海洋:
“这天下,很大。朕的龙旗,岂能只飘扬在东海之滨?”
他转过身,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野心与光芒,对着殿内欢庆的群臣,也仿佛对着整个天下,朗声道:“诸卿!痛饮此杯!今日之胜,非为终结,实乃——开端!”
“朕要让日月所照,皆为明土!江河所至,皆为汉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再次响彻云霄,伴随着朱祁镇那志得意满、俯瞰天下的笑声,宣告着一个更加波澜壮阔、铁血征伐的全球帝国时代,正式拉开了帷幕!
至于那位在京城别院里瑟瑟发抖、生不如死的“后花园岛主”?
哦,谁在乎呢,他不过是朱祁镇皇帝陛下宏图霸业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用来点缀胜利的小小注脚罢了。
后记小剧场:
某日,新任归化城知府蒋劲夫正在衙门里焦头烂额地处理公文(主要是石见银矿产量报告和乐浪小吏与本地倭人保长的纠纷调解书)。
一个乐浪籍的税吏兴冲冲跑进来:
“大人,大人!好消息,隔壁村那个刺头武士,就是之前老偷税还骂咱们‘明狗’那个,被小的略施小计,让几个归顺的倭人保长带着捕快把他堵在赌场里,按条约‘抗税滋事’罪给办了!家产充公,老婆孩子送去石见挖矿了!这下看谁还敢炸刺!”
蒋劲夫头也不抬,挥挥手:“干得不错,月底给你加俩鸡腿。记住,对付这帮贱骨头,就得比他们更狠,让他们内斗,咱们坐收渔利!
说着,心里暗笑:“到底是陛下圣明啊,‘以乐制倭’这招,绝了!”
税吏点头哈腰:“是是是,大人英明!小的这就去把下一个刺头的材料也整出来!” 屁颠屁颠跑了。
蒋劲夫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归化城”天空,叹了口气:“唉,这鬼地方……啥时候能调回本土当个县令也行啊……”
然后,又认命地拿起了下一份关于“某地神社遗址改建公共茅厕”的申请报告……
而在遥远的紫禁城,朱祁镇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目光牢牢锁定了地图上更南方的广阔海域和那片标注着“西洋诸国”的区域,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东瀛的覆灭,那只是热身完毕的信号弹。
真正的征服,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