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乾清宫,朱祁镇心情有些烦躁,漫无目的的沿着宫道向前走着。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后宫的坤宁宫前。
最近国事太忙,朱祁镇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后宫了。
一想到后宫,朱祁镇的心里就有些发热。
随即抬腿就迈进了坤宁宫中。
刚一进坤宁宫,就听到正殿里传出了几个女子的笑声。
朱祁镇疑惑的看了看侯宝,侯宝赶紧上前笑道:“皇爷,今天皇后娘娘特意请了后宫的几位娘娘来坤宁宫宴饮,奴婢见您在忙,所以就……”
朱祁镇明白了,自己的这几个女人今天都在,随即刚迈进门槛的腿就又收了回来。
“皇爷,您不进去?”侯宝又小声问道。
“你去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结束?”朱祁镇说道。
“皇爷今天怎么了,难得几个娘娘都在,多热闹啊。”侯宝一边应着,心里却一边嘀咕着。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侯宝一走进大殿,跪下行礼道。
几个女人一见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侯宝,赶紧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
皇后夏子心浅浅一笑道:“侯总管前来,可是皇上有事?”
“呃,也没什么事,就是皇爷听说几位娘娘都在这里,于是叫奴婢过来看看。”侯宝笑道。
知夫莫如妻,夏子心心中了然,再看看那几个眼巴巴的妃子,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是笑道:“姐妹们,今天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本宫有些身子不适,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说着,又对侯宝道:“侯公公,请你禀报皇上,就说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太医让静养。”
后宫的女人都是七窍玲珑心,皇后如此说,那是在给她们雨露均沾的机会,至于谁有机会,那就要看她们各自的本事了,于是几人纷纷行礼,匆匆忙忙的走了。
“媳妇多了也头疼。”躲在宫墙一侧拐角的朱祁镇看着几个莺莺燕燕的女人从坤宁宫出来,叹了口气道。
“皇爷,奴婢回来了。”侯宝道。
“皇后怎么说?”朱祁镇急道,随即又感觉有些失态,佯装怒道:“你这狗才,走路怎么没声音。”
跟了皇帝这么久,侯宝自然懂得皇帝的心思,于是笑道:“皇爷,皇后娘娘说她这几日身子不适,太医让静养几日,等过几日在……在和您说话。”
朱祁镇一听,顿了顿,心中苦笑:“子心啊,你这是何苦呢?”
想了想,朱祁镇对着侯宝的屁股踹了一脚,恨恨地说道:“去储秀宫!”
此时西六宫的储秀宫内,贵妃吴仪柔正在几个宫女的伺候下香汤沐浴。
忽听门口有宫人禀报说皇帝即将到来,吴仪柔顾不得在沐浴了,赶紧穿戴好,散着头发,带着人走到门口,恭迎皇帝的到来。
“臣妾参见皇上!”
朱祁镇见吴仪柔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还是贴身里衣,那曼妙的身姿和从发间飘散出的阵阵暗香顿时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爱妃快快请起,头发都没干,别吹了风着了凉。”朱祁镇愣怔片刻,赶紧扶起了吴仪柔。
“皇上许久不来后宫,臣妾还以为皇上都忘了臣妾了呢?”赶走了宫人后,吴仪柔有些有气无力的靠在皇帝的胸前,柔声道。
“哪里,朕这不是忙吗?朕这不是一忙完,就来你这里了吗!”朱祁镇闻着发丝间的幽香,心中那团火不住的升腾。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女人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甚至明知对方可能在说谎,却依然心甘情愿地相信。不管原因如何,事实就是,男人的嘴虽然常常不可信,但却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爱妃,咱们的女儿呢?”尽管有些憋的受不了了,可爱女心切的朱祁镇还是保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问道。
“臣妾让奶娘抱着她去御花园玩了。”吴仪柔吐气如兰。
朱祁镇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吴仪柔压在身下,脚尖熟练的一勾,帷幔落下……
都说女人是水,能化英雄万千愁绪,明兴皇帝朱祁镇深以为然,一番云雨,娇羞犹在,看着躺在怀里的美人,之前还心烦气躁的朱祁镇此刻已经心静如水。
“皇上,您想什么呢?”良久,吴仪柔柔声道。
“啊,没什么。”朱祁镇笑道。
“皇上,”吴仪柔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欲言又止。
“爱妃有话就说,”朱祁镇刮了一下吴仪柔的鼻梁,宠溺的笑道。
“臣妾想替家父向您讨个恩典。”吴仪柔道。
此话一出,朱祁镇心中有些不悦,他最烦这些后宫的女人恃宠而骄,为自己的家人要官封爵。
“说说看。”朱祁镇坐起身子,将枕头靠在背后,淡淡的说道。
“家父前些日子来信和臣妾说,想卸了指挥使的差事,带着家人回沧州老家养老。”吴仪柔道。
一听是这事,朱祁镇心中一松,随即笑道:“朕没记错的话你父亲今年才45岁吧,正值壮年,怎么突然想回老家养老了?”
吴仪柔轻轻的趴在朱祁镇的胸膛里,半边脸掩在乌黑的秀发中:“家父说,吴家如今得蒙圣恩,出了贵妃,已经是祖宗保佑,贵不可言,但是树大招风,自从臣妾被封为贵妃后,家父就没过几天清净日子。”
“这一年多以来,臣妾家中从以前的门可罗雀到宾客盈门,门槛都快被踏烂了,当地的各级官员和士绅名流总是以各种名义到家里做客送礼,甚至还有很多亲戚听说臣妾做了贵妃,不远千里到家里求家父给安排差事。”
“您是知道的,家父就是个武将,不擅长这些迎来送往,更不敢因私废公,坏了朝廷法度,所以家父……家父就想着不如干脆卸了差事,带着母亲和几个哥哥弟弟,一起回沧州老家务农养老。”
朱祁镇笑了笑:“你怎么想的?”
“臣妾赞同父亲的想法。”吴仪柔道。
“看来这个吴清源是有些怕了,”朱祁镇心中叹息道。
扬州一案,南直隶半数卫所武将牵连其中,更有不少卫所武将被处以极刑,虽然吴清源事后也被锦衣卫调查过,却也没有查出什么大事,只是一些逢年过节的灰色收入。
这事徐恭当时曾经暗中向他禀报过,朱祁镇看了卷宗后看在吴仪柔的面上,并没有追究吴清源,一是因为吴清源在任多年,麾下的卫所官兵不仅始终满编足额,还能坚持每日操练不辍,比起其他卫所已是难得了。
二是吴家家风不错,吴清源的三个儿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不以官家子弟的身份欺压百姓,尤其是他的大儿子吴斌还多次救过被当地官府欺压的百姓。
“好吧,让你父亲给兵部上一道请辞奏折吧。”朱祁镇道。
“臣妾代家父谢皇上隆恩。”吴仪柔赶紧爬起来,跪在床上行礼道。
可久久却没有听到皇帝的回应。
吴仪柔惊诧的抬头,却发现皇帝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某个地方。
吴仪柔低头一看,瞬间羞红了脸,自己身上裹在胸前的小衣不知何时已经褪了大半,露出了……
就在她想要裹紧衣服时,朱祁镇一个翻身,一把粗暴的扯下那件薄如蝉翼的小衣。
“唔……”
床榻再次猛烈的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