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宏远并不相信楚夭夭的话。
“你？就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自称胧月阁阁主？”
站在楚夭夭身后的顾念之嘴角向下，脚下的影子隐隐约约有黑色的雾气涌动。
他觉得这人没必要留着了，直接带走吧。
楚夭夭压根懒得理睬慕容宏远的怀疑，她是谁又没必要和别人证明。
证明了又怎么样？她又不和他做生意。
他想要做生意她楚夭夭还觉得他不配来着。
“你不信就不信呗，挺好的大叔，继续保持你的自信。”
被顾念安“不小心”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慕容宏远默默握拳又松开。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不能和面前这个家伙起冲突。
虽然感觉更加可怕的是那个现在脸黑的和乌云一样的男子，但是慕容宏远的直觉告诉最危险的人应该是蹲在他面前笑眯眯看着他的小丫头片子。
他惹她了吗？
慕容宏远飞速在回忆里搜寻了一遍，实在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害过这样厉害角色。
莫非是不小心误伤过她的家人？
但是这小丫头片子模样长得算顶尖，就算是见过不少美人的慕容宏远也不得不承认面前之人模样的优秀。
那就更加奇怪了，要是他遇见过这样的人，肯定会动用势力拿下她。
就算是他害过她的家人，这长相小时候也不会差，怎么也会在他的记忆占一席之地。
“本王根本没有做过有愧于你的事情！本王甚至都没有见过你，为什么要来害本王？”
楚夭夭“诶呀呀”了一声，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慕容宏远！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楚夭夭的控诉掷地有声，就连顾念之也开始思考小师妹之前难道真的在外面吃了什么亏。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可真是他们几个做师兄的失职！
慕容宏远被楚夭夭的语气一惊，闭嘴回忆。
难道他真的干过让这个小姑娘家破人亡的事情？！
啧，当初怎么会漏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明明他每次都让属下把现场清理干净不留活口。
“你当真是不记得了，那我这么多年的恨，这么多年的痛苦又算什么？！”
楚夭夭演得用力，就连馒头都担忧地飞到她的肩膀上拿毛绒绒的脑袋轻轻蹭蹭楚夭夭的脸颊以示安慰。
慕容宏远心知今天自己是踢到了铁板，现在自己在人家手上而且还是鬼魂状态属实认栽。
但是他总要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也才导致他如今的地步，不然他死不瞑目。
“你说吧，本王欠了你几条人命。”
楚夭夭一秒收回悲痛表情，疑惑歪头：“人命？什么人命？”
慕容宏远：......
这人是准备装傻，然后死不承认是吧。
行行行，是他慕容宏远看走了眼，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心机如此深沉。
“好好好，终究是本王棋差一招。”
“小师妹，这个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演戏演完并且对自己的表演十分满意的楚夭夭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演的过于好了，二师兄明显相信了什么。
“啊？他没对我做什么啊。”
上次见面还是她混在秦婉儿身边当冒牌侍女的时候呢。
慕容宏远：？？？
“本王懂了，一定是当年你被送走才逃过一劫。怪不得啊怪不得，本王就说怎么可能漏一个。”
楚夭夭：？？？
“什么漏一个？”
慕容宏远认命地闭眼。
“哦，你说你和我有什么仇啊。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慕容宏远睁开眼。
他倒要听听是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不过我有点口渴，所以准备长话短说。”
楚夭夭恨恨开口：“当年逍遥门食堂最后一块桃花酥，被慕容昭这个狗东西抢走了！抢走就算了，我去的迟我认命。但是！慕容昭把那块糕点扔了！一口也没有吃就扔了！”
慕容宏远：？？？
顾念之：......
顾念安大惊失色：“天啊，他浪费粮食！该死的！”
楚夭夭疯狂点头：“害得我只好下山去买，结果那家糕点因为我去的晚已经连糕点渣渣都不剩了，真的气死我了。”
顾念安：“天啊！我可怜的乖宝，那不就没有糕点吃了？”
楚夭夭：“是啊，好气。”
慕容宏远：......
“所以，你说的这起糕点被杀案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楚夭夭伸手揪下同样感觉无语的馒头放在手心里一顿揉搓：“什么叫和你没有关系？慕容昭不是你生的吗？既然是你生的，子债父偿不是很正常？”
顾念之沉默了。
顾念之选择转身出门，顺便叮嘱了自己的妹妹看着慕容宏远。
楚夭夭扭头喊住走的毫无留恋的二师兄：“二师兄你去哪儿？”
扶着门框的顾念之微笑回头：“给你买糕点，大馋丫头。”
“哥哥我也要吃。”
压根不能吃东西的顾念安看热闹不嫌事大，举手示意。
顾念之叹了口气：“都有，不要急，两个大馋丫头。”
楚夭夭：咳咳咳。
“不过二师兄你有钱吗？”
顾念之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楚夭夭：二师兄走的好快啊，好像后面有个三师兄撵着一样。
“慕容昭又不是本王的儿子，他欠的债为何要本王来还？”
顾念安：“噫。”
楚夭夭：“咦惹。”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刚刚还说慕容昭绝对是你的孩子来着，还说是我们动了手脚。”
“佛子会骗人吗？”
楚夭夭：......
她只知道慕容昭和他爹都是手段阴险狡诈一挂的，今天一见慕容宏远倒是有新的发现。
楚夭夭由衷发出赞叹：“伙计你的底线还挺灵活。”
刚刚还誓死说是她们胧月阁的错来着。
“本王根本没有惹你，为什么要算本王头上？”
楚夭夭：？
她觉得她需要放假。
和慕容一家讲话对她造成了不可逆的精神损害，她需要冷静一下。
“我改变主意了。”
慕容宏远一喜。
“你和慕容昭绝对绝对是父子。”
“本王都说了不是——”
“一样的脑袋长在屁股上，说出来的话和意大利面吃起来要混502胶水一样荒谬。”
顾念安好奇打断：“小乖，那个是什么？好吃吗？”
“挺好吃的，大概吃一口就可以去二师兄的手下就职。”
“那个佛子还在这里吧？你们修仙界不是不能干预人界之事，你就不怕本王去拜托那个佛子告发你？”
楚夭夭几乎要笑过去。
“告发我？和谁告发我？和万华寺的佛子还是和天机阁？”
“诶呀呀干脆去逍遥门也告发我一下吧。”
楚夭夭棒读：“我好害怕啊。”
“你！”
“话说回来，你不觉得眼熟吗？”
慕容宏远愣愣地看着满脸不怀好意的楚夭夭。
“眼熟？”
“谁要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