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烟没有想过，祁景序会发现她一直藏起来的秘密。
但对上他的认真表情，她没有办法撒谎，更不想欺骗祁景序。
隋烟必须要承认，在这些日子里，她的心早就已经为他敞开了第二次。
她果断点头：“是，有部分关系。”
祁景序神色暗了暗。
他此前也猜测过这个可能性，所以得到准确答案时……并没有过分的情绪波动，只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知道，当初他们分手，至少不全是因为隋烟不爱他了。
隋烟也想过要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只是他没有那么幸运，他们最终选择了分道扬镳。
祁景序庆幸自己如今选择回来，还有机会知道这个答案，而不是一直耿耿于怀，在他最爱隋烟的那些年，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他。
他指尖摁在隋烟的腰上：“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隋烟摇了摇头：“这是我妈妈的事情，如果要说，只能是她亲自说出口。”
“好，我知道了。”
祁景序没有再继续追问，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他更用力地抱着隋烟，语气压抑：“所以和我分开的时候，你没有比我更好受，对吗？”
“……你觉得呢？”
祁景序在她耳边低声叹息：“烟烟，有段时间我非常恨你。”
尤其是当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隋烟，联系不到她，只能踏上前往大洋彼岸的飞机时。
那种恨意达到了顶峰。
恨隋烟可以那么轻易地松手，恨隋烟根本不是真的爱他。
祁景序向来潇洒恣意的一个人，差点被当初的分手击垮。
他不曾将这些表现在外，也不会令人轻易见到他的脆弱一面，但只有祁景序清楚，那段时间他的生活状态近乎行尸走肉。
即便面上看不出异常，他应对所有事情都处于无所谓随便的态度。
江遇礼看出他的异常，在一次喝酒时，皱着眉看他：“你知道现在给我的感觉是什么。”
“什么？”祁景序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目光落于空气里的某一处，没有太多焦点。
“就算世界末日了，你都毫不关心。”
江遇礼一针见血。
祁景序并不否认：“末日来了大家一起死，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吗？我以为你会先想办法改变这样的状况，然后从危机当中走出来。”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祁景序和江遇礼是同一种人，骨子里的掌控欲都很强烈。
祁景序掸了掸烟灰，轻嗤一声：“改什么？有什么好改的？”
“所以你到底什么情况？”江遇礼眯着眼，“一副失恋了要死要活的样子，被女人甩了？”
祁景序的眼神有了瞬间变化，轻描淡写看着他：“怎么，我就不能被女人甩？”
江遇礼下巴抬了抬：“你手上那枚婚戒随时随地都戴着，我以为你在国内已经结婚了。”
追求祁景序的女人不少，但他通通都以同样的理由拒绝。
而那枚婚戒，就是他拒绝他们的缘由。
“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为了拿这枚婚戒去应付她们？”
“之前也想过，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应该是另一种答案。”
江遇礼问他要了根烟，同样点上：“说说吧，陪你聊两句。”
祁景序那会儿确实快憋疯了，所有情绪压在心里，如果再不找个抒发口，他可能迟早要崩溃。
“我要说的……很简单，就是你猜测那样，我被一个女人甩了。”
江遇礼挑眉：“哦？居然真有女人愿意甩了你？”
“是，太没良心了，你说对不对？”
“原因呢？”
“我要知道有什么原因就好了。”
祁景序咬牙：“我们约好了一起留学，她不想出来，我答应她，我可以留在国内陪她，她不愿意。”
“那就算了，异国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做好准备，熬几年就回去了。”
祁景序说到这里，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语气里又多出了无奈的恨意：“但她呢？她说不相信我，她说异国恋都没什么好下场，要跟我分手。”
隋烟决绝的语气，是他所有恨意来源。
“就分了？”
“吵了一架，我气昏了头，第二天再想去找她求和……人不见了，听说说去旅游，总之就是躲着我，不愿意见我。”
祁景序嘲讽一笑：“既然这样，就不见吧，我还没有卑微到追着去找她的程度。”
江遇礼意味深长说了句：“我看早晚的事。”
祁景序狠狠拧起眉头：“你是来听我发泄情绪的，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这不听着吗？现在就没联系了？”
“还能有什么联系？”
祁景序好几次都想要回去找隋烟，但他骨子里的骄傲告诉他，他绝对不能回去。
既然隋烟不愿意选择这样的生活，他就要让她看到在这样的生活里，他有多成功。
总有一天，他会让隋烟后悔。
只是越这样想，就越说明他根本没有放下，越说明隋烟在他心里的地位从来都没有改变。
江遇礼也丝毫不和他客气，直接戳穿了他：“你根本就没有放下她。”
“大概。”
“所以你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她也看不到。”
江遇礼轻笑起来：“给你出个主意，把你选择的这种生活过到了极致，等你走到顶峰的那天，你就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知道对于祁景序的这种选择而言，隋烟意味着什么。
醍醐灌顶，祁景序还真觉得，江遇礼出的主意不错，一个母胎单身狗居然还能提出这样可行性强的建议，他对江遇礼刮目相看。
祁景序也就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暂时放下隋烟。
只是在心里深处有声音告诉他，他迟早是要回去的，他绝对不可能真的放手。
就像他从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就该告诉自己，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隋烟，这辈子，隋烟都只能是属于他。
他绝不允许，隋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只是想想都要发疯的程度。
隋烟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问：“现在呢，你还恨我吗？”
祁景序毫不犹豫回答：“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