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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衍泪如雨下,他没有错过露娘口中那句“你还想要再尝尝吗?”的话。

自己战战兢兢,几次三番欲张口质问的纠结与害怕显然在露娘眼里就是个笑话。她也懒得藏着掖着,这一句话显然是承认了他当时一瞬间冲动配合落子是有那香粉的助力的。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忽地记起这些时日被露娘供养无所事事时听那些人说起的近些时日闹的沸沸扬扬的刘家村之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好似一瞬间自己也有了那被石头堵喉的感觉。

刘家村那里供奉的是座狐仙,他这里的,是狐狸精。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当然不会似那些嘴碎的妇人一般闲着无聊胡说八道了,刘家村这个案子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一切都是人为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梁衍却有种自己好似当真看到了神仙妖怪的感觉。

越想,眼泪便流的越凶。甚至恨不能自己当真是个大字不识两个的傻子,也好过现在清醒的感受着这些事情。

一边是狐仙,一边是狐狸精。好似是同一件事物,却又似乎不是。

一切都似是非是,似她非她。

他梁衍,一个不好色的,从不与这些烟花女有任何皮肉关系的男人,却也深深的陷落进了这迷途巷之中,无法轻易离开。

看着眼前姿色只是清秀普通的露娘,他忽地觉得不需要再问这个女人是如何以这等姿色成为花魁的了,他知道她确实有这个本事成为花魁。

那一手让人陷落迷途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自己只是走到这名唤迷途巷的无底洞口看了一眼,就被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往前推了一把,跌了进来,而后……便再也爬不出去了。

那厢悠悠哼着歌,吃着甜糕与茶水的露娘将最后一口甜糕塞入口中,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将茶水送至唇边轻抿了一口之后,露娘忽地笑了,她道:“我将我的看家本领都告诉你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看家本领?梁衍泪眼婆娑的看向喝茶的露娘,目光落到了她手边妆匣中的药粉之上,他道:“是这个……名唤迷魂汤的东西吗?”

露娘点头,瞥了眼手边那包药粉,忽地笑了,她道:“其实这些东西虽说寻常人不清楚,可那些大族中人,以及略微知道些秘闻的大夫是知道的。”她笑着抬了抬下巴,对梁衍说道,“你等着瞧吧!那怕死的要命的郭家二郎回头打听一番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这话听的梁衍不由一怔,看着面前还在那里优哉游哉喝茶的露娘,脱口而出:“你不怕?”

“怕什么?”露娘挑了下眉,看着面前将脸上敷的脂粉哭的沟壑纵横,看起来格外滑稽与可笑的梁衍,笑了,“既是先前就有的东西,又有什么可怕的?更遑论你不也碰过一次吗?不也没什么事?”

这话一出,梁衍面上便立时现出了一丝愤怒之色,这些时日尽数憋在心里的那日被药粉算计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发泄了出来:“什么叫没什么事?若不是你这药粉,我又怎会配合你?落到这般落子无悔的境地!”

在那些耳熟能详的话本子里,于那些君子似的主角而言,落子无悔这四个字往往伴随着放手一搏之后的一网打尽,那些利也好,名也罢,都会在落子无悔的毕其功于一役的大战之后被尽数收入囊中。即便不是主角,是配角,只要是个君子,这落子无悔四个字过后,哪怕输了,却也能得个坦荡、无悔的英雄名头。

可于小人而言,尤其是一开始便想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着出尔反尔、翻脸不认的小人而言,落子无悔这四个字便显得格外微妙了起来。这四个字就好似被人反复捏扁揉圆的抟成了一块石头,堵住了那动歪脑筋的小人前后左右所有出路,将他卡的不上不下,进退不得,痛苦不堪。

脱口而出也只是一瞬间冲动的事,可说出这话之后,梁衍便后悔了。他白着脸色,看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露娘,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没了身份也没了科考碰运气的那条路,甚至还缠上了周身的人命官司,除了供自己吃喝的露娘这里,他哪里还有旁的路可走?

他什么都没了,除了露娘。这话听起来好似‘深情款款’,尤其是放到迷途巷这风月地里更是如此。可实则呢?梁衍伸手胡乱的擦拭着自己脸上的眼泪,他同露娘没有任何关系,便是他肯,露娘也懒得看他一眼。这一点,看露娘在自己面前不施粉黛,懒得梳妆打扮就看得出来。

什么都没有的他,有花魁供吃供喝的养着,这日子听起来……还真是好啊!说出去也不知会被多少人羡慕呢!他未曾亲身体验之时也以为这等万事不愁,只消老老实实每日坐着马车跑来跑去,扮演恩客的日子是真的好啊!

可当真体验到了这等被人供养的日子之后……梁衍方才觉得这实在是太难受了,一点都不似那些人说的那般令人艳羡与舒服。这里头的原因有很多,譬如供养他的是露娘,露娘不是那等寻常的供养情人的痴心女子等等诸如此类的种种原因。

可究其根本,他梁衍于露娘而言只是一颗早已相中,并被她套入自己囊中的棋子罢了。对于棋子的感受,露娘这等女人当然不会理会。毕竟这女人可不是仁慈的出家人,而是烟花地里采着无数人上位的花魁。

既是棋子,自是要确保这棋子不能随意逃跑,要听话了。于是他梁衍就“落子无悔”了。

露娘的局就似那清明夜里桥头的红白事相撞的闹剧一般,初时让人摸不清头脑,可过后,尤其是身处其中的棋子反复琢磨之后,便会愈发清醒,明白过来,愈是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便愈是痛苦。

想起自己当时可笑的心思:想出尔反尔,翻脸不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做个真小人,却不想恶人自有恶人磨,自己这才入了门的恶人是彻底落入更大的恶人口中了。

阎王好送,小鬼难缠?他不清楚这个,只是隐隐察觉到这些妖魔鬼怪似乎也如人那般等级森严,一级更比一级厉害,他不知道露娘这等狐狸精是什么等级的妖怪,却知道自己这个半人半鬼的在她手下什么都不是。

梁衍在这里既痛苦不迭,又对向露娘口出狂言而生出了后悔,张了张嘴,正准备赔不是,却听露娘“扑哧”一声笑了。

“你以为我这名唤迷魂汤的药粉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不成?”她说着伸手覆上自己手边自称‘迷魂汤’的药粉,手指在药包扎绳处摩挲了一番之后,说道,“我也好奇究竟有没有旁的迷魂汤,所以先时还特意演了一出戏,想看看她手里的是什么。拿到手才发现与我这里的是同一样事物。”

说到这里,露娘笑了两声,而后才悠悠说道:“我就知道,这天底下哪里来的这么多难得一见的神药,似那等天赋异禀的神医多少年才出一个,这神药又哪里会比神医常见多少?”

理智告诉自己莫要惹怒露娘这个此时唯一供养着自己的金主,可梁衍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质问道:“若不是什么稀罕物,我又怎会着了道?我当时明明是想退避的!”

瞥了眼口中嚷嚷着“想退避”的梁衍,露娘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迷途巷口的方向,笑着说道:“我这里是馅空山的无底洞,你在洞口徘徊,我伸手这么一推,你就掉下去了。你说,我这推了你一下的手指是什么稀罕物不成?”

梁衍愣住了,他看着露娘,面上惊异的不能自已。隐隐记得那馅空山无底洞的说法出自那猴子打妖怪的故事,那馅空山无底洞里的好似是个白毛老鼠精,要同那唐和尚成亲破其元阳来着。后来么,好似是那自称半截观音的老鼠精被猴子找到其真正的身份是那托塔天王的义女,便上天寻了托塔天王和三太子哪吒收了这老鼠精。那故事的最终,唐和尚一行自然无事,那老鼠精却也是西游故事里没被打死的妖怪之一,被李天王带走了。甚至坊间还有传闻,作者最后总结的诗里暗喻那老鼠精修成正果了。

“你以为我当上花魁用的是什么手段?那些寻常的内宅下药、落水还是穿着贴身里衣跳那不能显露于人前的艳舞?抑或者故意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又恰巧让恩客看到正室扬起的手,栽赃嫁祸,叫他夫妇生出嫌隙?”露娘说到这里,忍不住伸手捂唇轻笑了起来,“这种事,那男人不是真的蠢,就是装的蠢。哦,对了,那装的蠢也能叫做真的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于这种事能有用的恩客而言,我露娘使这等手段能成,下回换个风娘、水娘、雪娘的也能成。这于我而言没什么意思。况且这种手段会的人委实太多了,我这般姿色,哪里比得了两旁这些姿色出众的暗娼使出这些手段更有用呢?”

对于自己不施粉黛的姿色只是清秀这件事,露娘显然是清楚的。

“郭家那样的高门大户,便是他傻,家里做主的那些人也不傻,我又怎么可能让他碰到真正稀罕至极的迷魂汤?”露娘说道,“我这迷魂汤在那些生在高门大族,有幸知晓这等物什的人眼里不过是寻常货色,便是他自己弄来,偶尔碰一碰,也不打紧。碰的多了,也顶多被家里人驳斥两句罢了。”

“更何况,这二世祖惜命着呢!我怎会对他用虎狼之药?没得出了事……那不就似两旁宅子里那些光生了一张好看的脸,却吃相难看,最后惹来报复的暗娼一般了吗?”露娘拿起手边绣着金丝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说道。

听着露娘说出的这些话,梁衍看向露娘,张了张口:“我不信!”他看着露娘,声音下意识的拔高了起来,仿佛说的声音那么大便能让自己听的更清楚一般,他大声说道,“既是寻常事物,我当时明明想着要退的,又为何会配合于你?”

“哟!”这话一出,露娘便笑了,她用手里的金丝团扇捂住双唇,仿佛听到什么再好笑不过的事一般,她笑着看向面前将面上脂粉哭的千沟万壑,滑稽可笑的梁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好似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也认不清自己呢!”

摇着手里的团扇,露娘悠悠道:“这等话原本也不至于让我一个烟花地里的女子来教你的,可你这也委实是……诶!可惜可惜!你梁家真是人才凋零,若是梁公尚在,看到后世子孙如此的愚钝,怕是要气坏了。”

对上怔住了的梁衍,露娘漫不经心的说道:“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不是与不足之处总是要认的,莫要强撑着不肯承认!若不然,认不清自己,便是脚下就是阳关大道,却硬要往那不属于自己的道上走,也是要走岔路的。”

“就似你那科考,以你的资质,非得花上十二万分的力气加上发挥超常的运气方才有希望入仕。既如此,你不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收心读书,非得学着那些科考前一年外出游学的神童跑出去游学。自己站在山脚下,偏学着人家站在山顶上的人看山尖上的风景,如此……不是好高骛远又是什么?”露娘说到这里,瞥了眼呆怔住了的梁衍,又道,“我本是懒得说这些的,只是看到你……就好似透过你看到了我自己。于烟花地里的女子而言,我姿色平平,实在不似什么能出头的面相。同是天生资质寻常之人,我才由此多了一声嘴。你这等资质的人,走的还是科考那条阳关道,那力气自是都要花在‘努力’二字之上了,没得心飘的那么远,力气还花在什么科考入仕之后去哪个衙门之上,你都没考得名次呢!便想着官场打点了?”

面前的梁衍早已是如遭雷击,露娘摇着手里的团扇,看着泪如雨下,“噗通”一声向自己跪下来磕头道谢的梁衍朝自己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之后郑重的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连着磕了好几个头之后,梁衍看着她,眼神不再是以往的痛苦、不堪与纠结,而是转为敬佩,他看着面前的露娘,说道,“你……当真配得上这个花魁的名头!”

看着面前眼中满是敬意的梁衍,露娘遮住口鼻的团扇没有移开,团扇下的唇却是早已不自觉的翘了起来:早说这梁衍木了吧!她的话确实有道理不假,可会讲大道理的人多的是!就如前些时日那蜃楼之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幸好田家管事去衙门报官了,抢在那乡绅花钱砸的百姓家里人吃下这个闷亏之前将事情公了。若不然,活着的人是收钱私了了,那死了的人就可怜了!”的那些话一般有道理一样。

有道理的话那么多,可知行合一的却没几个呢!这梁衍是不是忘了她方才说的努力是指的科考这条阳关道了?她露娘既是狐狸精,又是馅空山的化名半截观音的白毛老鼠精,可不是走的什么阳关道呢!

不过,几句理中客似的大道理赚个梁衍的敬意还是合算的。毕竟原先的梁衍是不得不听话,可现在心里生了敬意,于自己要办的事而言自是更容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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