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通了市场部负责人的电话：“张经理，你现在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没过多久，市场部经理张磊就匆匆赶到了办公室。“宋总，您找我？”他喘着气，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张经理，坐。”宋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立刻安排人在互联网上散布消息，抹黑京西外卖。”
张磊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宋总，具体要散布什么消息啊？”
“很简单。”宋安靠在椅子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就安排人在各大论坛、社交媒体、外卖用户群里散布消息，说京西外卖现在资金链断裂，马上就要退出外卖市场了。
还有，把京西外卖最近商户流失、订单下滑的数据泄露出去，再编造一些京西外卖骑手工资拖欠、食品安全问题的负面新闻。总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京西外卖不行了，千万别用京西外卖，也别跟京西外卖合作。”
张磊心里一惊，连忙说道：“宋总，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京西外卖起诉咱们造谣怎么办？而且，编造负面新闻，要是被查出来，对咱们的影响也不好啊。”
“冒险？”宋安冷笑一声，“现在还有什么比输给饿了吧和阿理妈妈更冒险的事？至于起诉？咱们只要做得隐蔽一点，不留下任何证据，京西外卖就算知道是咱们干的，也拿咱们没办法。再说了，互联网上的消息鱼龙混杂，谁会在乎消息的真假？只要咱们把声势造起来，大部分人都会相信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安排的人要注意分寸，别直接说这些消息是咱们每团放出来的。就以‘内部员工爆料’‘知情人士透露’的名义发布，这样就算出了问题，也跟咱们没关系。”
张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宋总，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等等。”宋安叫住了张磊，“还有一件事。你让下面的人多关注一下京西外卖的商户群和用户群，只要有商户或者用户抱怨京西外卖，你们就立刻跟进，把负面情绪放大。比如，有商户说京西外卖订单少，你们就说‘我听说京西外卖马上就要倒闭了，订单少很正常’；
有用户说京西外卖配送慢，你们就说‘京西外卖骑手都走得差不多了，能送到就不错了，别指望快了’。总之，就是要让负面情绪在京西外卖的商户和用户群体里蔓延开来。”
“好的，宋总，我记住了。”张磊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张磊离开的背影，徐为正忍不住说道：“宋总，您这一招真是高啊！这样一来，不用咱们动手，京西外卖自己就会乱起来。”
“这只是第一步。”宋安靠在椅子上，眼神深邃，“接下来，咱们还要密切关注京西集团的反应。如果京西集团选择放弃京西外卖，那咱们就趁机接收他们的商户和用户；
如果京西集团选择反击，那咱们就坐山观虎斗，看着京西外卖和饿了吧互相消耗。不管结果怎么样，咱们都是最大的赢家。”
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对了，徐总，你现在去跟财务部门对接一下，让他们准备好资金，等京西外卖的商户开始流失的时候，咱们就推出针对这些商户的扶持政策，比如减免佣金、提供补贴，把他们都吸引到咱们这边来。”
“好的，宋总，我现在就去办。”徐为正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宋安一个人，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京都市的繁华景象。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却没能让他的眼神变得温暖。他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就是这场风暴的发起者。
“阿理妈妈，饿了吧，还有京西外卖……”宋安轻声呢喃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咱们走着瞧。”
张磊走出宋安办公室时，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宋安的指令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里——散布匿名消息还算隐蔽，可找前京西骑手和商家公开攻击，这步棋太险，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他不敢耽搁，快步回到市场部，关上门后从通讯录里翻出三个名字，都是最近通过猎头接触过、明确表示想从京西外卖跳槽到每团的人。
第一个联系的是骑手周明。电话接通时，周明刚送完午高峰的最后一单，喘着气说：“张经理？您之前说的每团入职名额，有消息了？”张磊没绕弯子，直接说：“入职的事好谈，但有个前提——你得帮每团做件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以你前京西骑手的身份，在网上发个视频，说说京西拖欠工资、强制加班的事。不用编得太离谱，就说你自己的‘真实经历’。”
电话那头的周明瞬间沉默了。过了几秒，他才犹豫着开口：“张经理，这……这不合适吧？我虽然想跳槽，但这么说老东家，以后在圈子里不好立足啊。再说，京西上个月才把拖欠的工资补上，我这么说不是撒谎吗？”
“撒谎？”张磊冷笑一声，语气里带上了威胁，“周师傅，你想想，你老婆住院要花钱，孩子学费下个月就到期，你现在辞职在家待业，每团是你最好的出路。要是这事办不成，入职的事就别谈了——你觉得还有哪家平台会要一个跟京西闹过矛盾、又没资源的骑手？”他放缓语气，又抛出诱饵，“只要你按我说的做，除了正常薪资，每团再给你补两万块‘补偿金’，入职后还能优先派单，怎么样？”
周明的呼吸声在电话里变得沉重。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最后带着哭腔说：“行……我干。但视频里能不能不露面？我怕被京西的人认出来。”
“可以。”张磊立刻答应，“你戴个口罩，拍个侧影就行，文案我让手下人写好发给你，你照着念一遍就行。”
挂了周明的电话，张磊又拨通了前京西商户王芳的电话。王芳在京西外卖上开了家小吃店，上个月因为订单量暴跌，多次找京西运营协商补贴，都被以“集团收缩预算”为由拒绝，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张磊一开口，她就警惕地问：“张经理，你找我不是只为了谈入驻每团的事吧？”
“王老板是个聪明人。”张磊笑了笑，“是这样，每团想帮你出出气——你在社交媒体上发篇长文，说说京西怎么压榨商户的，比如佣金涨了3个点，却不提供流量支持；还有配送延迟导致用户退款，损失全让商户承担。就说你因为这些事，已经跟京西解约了。”
王芳皱着眉：“可我还没正式解约呢，京西那边还压着我五千块押金。要是我公开说这些，他们肯定不退押金了。”
“押金的事你别担心。”张磊立刻接话，“每团帮你出这五千块，而且你入驻每团后，前三个月佣金减免2个点，还能上首页推荐位。你想想，你现在一个月在京西才赚几千块，入驻每团后，流量翻一倍都不止，这点押金算什么？”
王芳心里盘算了一下，确实，京西现在已经带不来什么订单，跟每团合作是迟早的事。她咬了咬牙：“行，我写。但我得强调是‘个人经历’，别把每团扯进来。”
“没问题。”张磊答应得干脆，“文案你自己写，越真实越好，写完发给我看看就行。”
最后联系的是前京西运营专员李凯。李凯上周刚从京西离职，原因是公司优化裁员，只给了半个月补偿金，心里一直有怨气。张磊找他时，他倒是没怎么犹豫，只是担心：“我之前是京西的运营，说太多内部的事，会不会被起诉啊？”
“起诉？”张磊嗤笑一声，“你就说你离职时看到的‘内部数据’，比如京西外卖现在日活用户只剩80万，比去年少了一半；还有很多城市的站点都关了，比如苏州、武汉的站点，上个月就裁了一半人。这些都是事实，只是没公开而已，京西凭什么起诉你？”他又加了句，“你帮每团这个忙，每团给你安排个运营主管的职位，薪资比你在京西时高30%。”
李凯眼睛一亮。他离职后找了好几家公司，都只给普通运营的职位，薪资还没以前高。每团的主管职位对他来说，诱惑力太大了。他立刻点头：“行，我这就去整理数据，发在行业论坛上，用匿名账号。”
挂了三个电话，张磊松了口气，立刻把几个人的任务整理成表格，发给手下的实习生，让他们跟进文案和视频的审核。刚忙完，他就收到了宋安的微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磊回复：“已经联系了3个前京西的人，骑手、商户、运营各一个，都答应配合，明天就能出内容。”
宋安很快回复：“很好。让他们多带点细节，比如骑手的工资条照片、商户的后台数据截图、运营的工作群聊天记录，越有实锤越有说服力。另外，安排水军在评论区带节奏，把话题炒起来。”
张磊看着微信消息，心里又紧了紧。他知道，这些“实锤”很多都是伪造的——工资条是p的，后台数据是截取的片段，聊天记录是断章取义的。但他不敢反驳，只能回复：“明白，我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