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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故意将孙嬷嬷带离床榻,往床头上的香炉走去,追问道:“孙嬷嬷,能否请教一下,这香炉里燃的是什么香。”

“是琉国进贡的紫檀香。”

谢钰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紫檀香啊!难怪闻起来这么熟悉,我记得整个大梁似乎只有皇后娘娘有这种香。”

孙嬷嬷点点头,“原先确实只贡皇后娘娘一人,后来太后闻着这香,身子很舒服,便向圣上提了一嘴,所以这大梁国只有皇后与太后,享用这种香。”

就在两人说话间,苏颜趁房中其他宫女不注意时,偷偷掀起太后的衣袖,去看她的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紫红纹路。

不过很可惜,苏颜什么也没看见。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但并非没有一点收获,苏颜发现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臭味来源,竟然是从太后身上散发出来的。

从小就在死人堆里长大的苏颜,怎么闻不出臭味的异常。

因为它不是普通的臭味,而是尸体腐烂后才会出现的气味,虽然很淡,但并非没有。

苏颜眼睛微眯起,动作十分迅速的伸手探了一下太后的脉象,发现她浑身冰冷,但脉搏的跳动却十分的正常。

完全和一个健康的人没有一点区别。

难怪太医院会诊断出太后是中毒,而不是生病。

这种奇特的脉象,苏颜也是平身第一次见。

苏颜也查验不出太后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不过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要知道除了徐行简之外,王若弗更得自家老爹的亲传。

而且用毒辨毒之术,似乎更青出于蓝胜于蓝。

苏颜想了想,决定从太后身上取走一点血,好带给师姐查验。

于是将藏在衣袖中的血滴子,放在太后的手指,血滴子约莫幼蝉一般大小,是一种极其精致的暗器。

是师姐特意发明出来,不动声色对人下毒的,只需轻轻一按,便可弹出毒针。

洛延便是死于师姐的暗器之上。

不过苏颜用来取血,倒是物尽其用。

有了谢钰帮忙打掩护,苏颜取血十分的顺利,而其他宫女都是站在外间,所以并没有被孙嬷嬷察觉到异常。

苏颜拿着从太后身上取来的血后,离开皇宫后,便匆匆赶往了王若弗的住所,她实在是太迫切想要知道这种毒源了。

一进门,就将暗器放在师姐的面前,“王大人,求求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毒源。”

王若弗看到这枚暗器,神情无比惊讶,似乎很意外苏颜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这枚暗器,是她送给‘苏颜’的十岁生辰礼物。

原本想着尽快破案的苏颜,没想到自己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个干净。

因为儿时她总是经常用这种暗器捉弄人,无论是街坊还是家仆,纷纷被苏颜折磨的怨声载道,母亲一气之下扬言要把这东西给烧了。

苏颜便偷偷的把东西偷梁换柱,将暗器埋在了院子里的桃花树下。

在几年前,苏颜从随州来到长安后,偷偷将埋藏的暗器挖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再动用的暗器时,早已物是人非。

王若弗看着眼前的暗器,一眼就看出是自己亲手做的东西。

而且这暗器名叫‘藏锋’,还是‘苏颜’给取得名字。

王若弗眼神冰冷的打量着眼前的苏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说……这东西你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额…………”

苏颜欲言又止,她还真不知道跟师姐怎么解释。

若是说是从自己偶然得到的,别说王若弗相不相信,就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么敷衍的借口。

可若是说从自己家的院子里挖出来的,估计下一秒,那匕首就好毫不犹豫的划破脖子。

本来王若弗就一直在追查着苏家灭门的真相,加上她现在的身份与苏家无半点瓜葛,这样说必然引起师姐的怀疑。

思来想去,苏颜觉得说出真相,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最坏也就是被师姐以为自己的脑子不好。

苏颜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打气,目光无比坚定的看向王若弗,沉声道:“师姐,我是小颜儿……”

王若弗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看向苏颜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同情。

苏颜一早就料到王若弗不相信自己的话,直接撩开衣服,拿起她的手按在胸前。

感受到苏颜胸前软软的触感,王若弗犹如雷劈了一般。

瞳孔微张,一脸惊讶,磕磕巴巴的道:“你……你是女……女的……”

苏颜点点头,“师姐,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小颜儿……”

王若弗听到这话,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撞见了鬼。

苏家灭门时,她在扬州,并不在长安城中。

等收到消息后,她整整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才回到长安,苏家人的尸骨都是她亲手埋下的,包括苏颜。

所以当有人在她面前说,自己是死去的人时,王若弗非但不相信,而且还觉得她有病。

苏颜看到王若弗吃惊的模样,只知道她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耐着心思继续解释道:“师姐,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确确实实重生在另一个人身上。”

王若弗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相信,但也看出苏颜并没有说谎,所以打算继续试探道:“我经常带你去的秘密基地在哪里!”

“我爹藏小金库的地方……”

“去干什么!”

“偷他的钱去买酒喝……”

“我有没有动手打过你……”

苏颜点点头,“有……”

王若弗眉头轻挑,但心中的怀疑并没有消除,“我是为了什么打你……”

“因为我为了一个亲手杀了母亲的姑娘,隐瞒了案件最关键的证据。”

王若弗听完苏颜的回答,眼睛微眯着,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光是隐瞒证物的事情,除了她和真正的‘苏颜’之外,世间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因为她验尸需要一个助手,便想着让苏颜练练胆。

但苏颜知道了杀害死者的人,是一个饱受母亲和继父压迫和折磨,不得以动手反抗的女孩,同样与她是十五岁的年纪。

看到那个女孩后,苏颜动了恻隐之心,想让女孩躲过责罚,不过后来被师姐发现了,便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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