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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木雕刻成的小人,约莫两指大小,做工极其精致可爱,被人放置在离死者不远的角落里,若不是苏颜偶然撇到,或许就被人忽视。

聚贤居向来是文人书生最爱聚集的地方,出现木雕并不意外,但木雕小人的五官相貌与死者一模一样。

若细看之下,木雕小人的脖子处有人红笔画线,划上一刀,似有几分被人故意割喉的意图,也为这场表面互相斗殴的案件添上了神秘的面纱。

但这只是苏颜的猜测,所以并没有向他人言明,只是看着手中的木雕小人若有所思。

这时,谢钰开口说起了目前收集的线索。

“已经问了聚贤居的老板,两人是因为争执辩题,导致情绪失控才大打出手。”

“什么辩题?”苏颜好奇的追问。

“好像是应天书院文夫子世间为何会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辩题,两人争论不休,就打起来了。”

苏颜听完,顿时感无语,“忍不住吐槽道,“应天书院的夫子也是够无聊的,出这种辩题,真是愧为人师,学生能为这种辩题大打出手,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刚一说完,谢钰伸手拉扯一下苏颜的衣袖,小声道,“你可不要乱说,那文夫子可是德高望重,朝中好几位大臣都是他的学生,要是这些话被传到了文夫子耳朵里,小心他给你穿小鞋。”

苏颜反而更是不在意,“怕什么,我行得走,坐得端,难不成那老头要逼我上吊证明他的清誉不成。”

“苏言,我这是为你好,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颜自小在长安长大,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文夫子的名声,作诗写词的功夫确实不错,但要论起教书育人,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而偏偏圣上闲暇时偏爱诗词作赋,便给投起所好的文夫子封了一个大学士的名头,在长安城混得风生水起。

就在两人快要吵起来时,沈曜插进话题道,“好了,你俩就不要争论文夫子的事情了,还是回到案子本身吧……”

苏颜也觉得沈曜说得对,便不继续与谢钰争论,“这案子如你们所见,孟衡的死因就是被这地上打碎的花瓶打中后脑勺而死,身上多处骨折断裂,在殴打的过程中,死者应该是属于单方面殴打。

至少说明双方积怨已深,这次的争论只是一个导火索。”

“看来现在我们先要将杀人凶手言朔捉拿归案了,拿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和谢钰了。”沈曜沉声道。

苏颜和谢钰都一致同意了沈曜的提议,毕竟她俩的身份哪里有金吾卫管用。

当三人商定好之后,觉得兵分两路,沈曜去柱国府抓人,而谢钰和苏颜则去了解死者的情况。

见苏颜和谢钰要走,景宁立马不干了。

“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谢钰很是为难,“公主,我们要去见死者家属,而公主贵为公主,貌似不太出现这种场合里。”

景宁一听便乐了,“这有什么难的,本公主扮做小厮,不就可以跟着你们身边了吗?”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本公主已经厌烦深宫那些规矩,反正我父王也没了,我在皇后和圣上眼里就是一颗没用的棋子,人生苦短,我干嘛还活着那么累。”

谢钰神情有些为难,扭头看向身旁,目光求助着苏颜。

然而苏颜露出一脸坏笑,“公主真是好计策,苏某佩服,苏某马上去给公主找衣服换上。”

景宁一听,乐得最都快笑烂了,神情难掩激动的上前抓住苏颜的手,“真的吗?苏言你真的好,本宫最喜欢你了……”

苏颜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属下可不敢跟公主开玩笑……”

说罢,苏颜急匆匆的找上孙三,要来一身衣服。

景宁欢欣雀跃捧着衣服去隔壁房间换,谢钰无可奈何,但却无力阻止。

就在两人站在门口等景宁换衣服的间隙,谢钰悄悄挪到了苏颜的身侧,用极小的音量道,“苏言你没事吧?我是让你劝劝公司,没让你你来真的。”

苏颜点点头,“当然,再说了公主是来帮我们的,又不是来看热闹的,谢院使,你看公主开心的样子,你真的忍心拒绝吗?”

“额……”

谢钰欲言又止,这些日子与景宁的相处中,他也发现了景宁的性格转变了,不再向以前那般沉默,折磨着自己,就像是一棵充满阳光的花,整个人都开朗活泼,这是谢钰从来没有见过的。

见谢钰犹豫,苏颜笑着揽过他的肩头,“公主从小到大都没有为自己活过,现在她要为自己活着,我能有什么理由要阻止她。”

“苏言你说的对,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公主一生平安快乐幸福的过一辈子,我支持公主的决定。”

苏颜见谢钰被自己的话洗脑,嘴角隐隐上扬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她没想到谢院使居然如此单纯,三两句话就被哄住了。

很快,谢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临大敌,“苏言,难怪公主怎么喜欢你……你已经为人夫,有孩子了,可不要祸害公主。”

“谢院使,你就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吧,公主看不上我的。”

谢钰不信苏颜的话,很快拉开与苏颜之间的距离,故意站得离她远远,要知道他可是有过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背刺过不得不防。

语气里尽是阴阳怪气的道,“这可就难说了……”

见谢钰已经将自己视为仇敌,苏颜倍感无奈,心里仰头呐喊,我是真的不喜欢公主啊!

很快,景宁换好衣衫走了出来。

景宁的身量修长,一身墨黑的捕快制服穿在她的身上,还挺有一番滋味。

被两人热烈的目光注视着,景宁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心里有些害羞的问道,“怎么样,这衣服能不能蒙混过关。”

苏颜上小打量着景宁的着装,说实话景宁的胸前和自己一样平坦,不看脸确实是一个瘦弱男子的身材。

可是脸就不行了,苏颜脸形轮廓立体,换上男装看不出她是女子的身份。

而景宁脸型圆润,眼睛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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