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走上前看了一圈那些镰刀。
有一些上面还有血迹。
其中有的干干净净。
有点生锈。
顿时跳出了那些有血迹的。
还有一些洗得干干净净的。
沉声道：“把这些镰刀的主人，全都带上来。”
很快上来一共十三户人家。
陆安宁坐回到了县令的位置之上，问道：“尔等镰刀上面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两个老实巴交的人走上来道：“回大人。”
“那两把带血的镰刀是我们两兄弟的。”
“因为家中小孩满一岁。”
“我开心，就杀了一头猪。”
“中途用镰刀切了一下肉。，”
“砍了骨头。”
“所以有血迹。”
李莽在旁边汇报：“查过了，的确如此。”
陆安宁挥手让二人带到退下。
看向了其他十一人：“你们的镰刀如此干净，家中定然没有宰杀过什么牲畜咯？”
众人摇头：“正常人哪有用镰刀切肉的。”
“那就好。”陆安宁挑眉轻笑。
让李莽把镰刀放在太阳之下晒着。
这个时候的太阳很毒辣。
不一会。
脸上上面飞过来一群苍蝇。
躲不躲都是围着其中一把镰刀的。
陆安宁沉声吼道：“这把镰刀是谁的？”
站出来一个小老头：“回大人， 是草民的。”
嘭。
陆安宁直接敲惊堂木：“把这个歹徒给我拿下。”
全场之人都是懵逼。
这就找到凶手了？
只有李莽很听话的抓住了小老头。
按得跪在公堂之上。
小老头满脸委屈：“大人这是何意？”
陆安宁指着那镰刀道：“我刚才问你，你们的镰刀可够杀过牲畜，你回答没有对吧？”
小老头点头道：“的确没有啊大人。”
“我的镰刀干干净净，怎么会用来杀牲畜呢？”
陆安宁笑意灿烂：“既如此，你镰刀上的鲜血不是牲畜的，那就是张小巧的咯？”
小老头吓得一哆嗦。
支支吾吾道：“大人冤枉。”
“我……我怎么会杀人呢。”
“我没有杀人啊。”
这次陆安宁走到了镰刀旁边，把刀拿了起来：“镰刀上面的血迹可以洗的掉。”
“可是血腥味可没那么容易洗干净。”
“在太阳之下暴晒。”
“苍蝇能根据散发出去的血腥味找到哪里有血腥味。”
“你既没有杀过牲畜，上面的鲜血哪里来的？”
小老头顿时脸色苍白。
在大理寺查案久了，陈勾和林乱知道什么叫配合。
抡起杀威棒就把小老头按在地上：“大胆凶徒，还不速速招来。”
“不然先给你一百大板。”
“别……”小老头瘫痪在地：“我招。”
毕竟是普通老百姓。
又是个没念过书的小老头。
胆子小。
经不住吓唬。
哭到：“我……我不是故意杀她的。”
“昨夜睡不着，我就喝了些酒，打算到河里抓些鱼虾。”
“半路遇到了个女子。”
“看她孤身一人，一路哭着走。”
“我跟了一路也没人找。”
“我就……我就想让她给我乐呵一下。”
“谁知道她大喊大叫。”
“我害怕被人发现，就把随身带的镰刀拿了出来。”
“我……我当时也是吓傻了啊。”
“老东西，我杀了你。”旁边张老三第一个情绪失控。
跳上前去就要杀小老头。
小老头只是吓得蜷缩在地，什么话都不敢说。
张老三家的亲戚邻居更是一个个愤怒无比：“打死这老东西。”
“如此残忍。”
“竟然杀害小巧那么好的女孩。”
“畜生啊。”
“老畜生啊。”
胡庭生跪在一边。
除了哭泣就是自责。
眼看小老头就要被打死。
陆安宁看向李莽道：“让他们住手。”
“都给我住手。”李莽无打三粗，直接把人拉开。
陆安宁又怒视那小老头：“ 我且问你，当真只是如此？”
“就是这样的大人。”小老头绝望回道。
嘭。
陆安宁怒拍惊堂木：“你当本大人是白痴吗？”
“你说你当时惊慌失措，就惊慌的砍了她十刀？”
“而且死者身上的伤口，深浅都差不多。”
“若是惊恐下手，开始那几刀定然会很深。”
“你这种不是专业的杀手，是怎么做到惊慌的时候，用的力道都完全一样？”
“大胆凶徒，你到底为何杀人，有何目的， 还不速速招来。”
“若是不招，来人，大刑伺候。”
一句话让小老头脸色更加苍白：“大人饶命。”
“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干的。”
“给了我五十两银子。”
“让我在路上等一个女子。”
“将其杀害。”
“所以我杀人之前，特意演练了许多遍。”
“我……我财迷心窍啊。”
哗啦。
小老头这一句话引炸全场。
竟然是被人指使。
“是何人指使？”陆安宁追问。
他很清楚，这个案子若不是意外，就是霍飞宇给他的下马威。
背后多半有人操控。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啊。”夏老头不断磕头求饶：“我真的不知道。”
“那银子就藏在我家厨房的米缸下面。”
“我一分钱都没有花。”
“的确五十两银子，对方当时黑衣蒙面，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啊。”
“我想着我就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又挣不到钱，五十两，够我活几年了。”
“我……我就答应了。”
“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
“真的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啊。”
看小老头的样子，这次真的不像是撒谎。
陆安宁走下了公堂。
忽然看向胡庭生：“胡庭生，我问你。”
“张小巧去找你，是你们约好的。”
“还是她忽然去的。”
“回大人，小巧是忽然找的我。”
“因为她父母看不上我，平日里都只能她找我。”
回答的时候卑微无比。
胡庭生没有说谎。
那就是，还有原因。
陆安宁又看向了张老三夫妇：“你女儿要去找胡庭生，你可知晓？”
“我……我们不知。”陆安宁忽然发问，张老三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张老三。”陆安宁怒斥：“死的可是你女儿。”
“你女儿是被人买凶杀害。”
“对方明显知道他要去找胡庭生。”
“这才策划半路下手。”
“所以什么人知道你女儿昨晚会去找胡庭生？”
“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