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我……”
“长夜漫漫，时少爷与苏小姐慢慢度过吧。”她一个转身，隔绝了时问青所有想说的话。
小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次见到少夫人发如此大火。无奈望了望时问青和还未走远的苏芷，小雪未作停留提起灯笼小跑跟上了沈歌的脚步。
沈歌突然想起刚从时府里醒来时，在这个网络没有车马不通达的时代，她几乎都绝望了，是那种对未来生活没有方向的绝望。
然而此刻，心底涌起的失落和绝望跟那时的情感并非一族。时问青是她的相公，是她的男人，却在街头某地怀抱着其他女人。
身后跟来的脚步声是小雪，除此之外，在没有人。
没有时问青。
“少夫人，你何不问问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歌一个字也不想说，也不想回答小雪的问题，为什么要问？难道她看见的都是假象？难道他们是在演戏？
感觉到走的太急，双腿有些提不上劲儿，沈歌四下看了看，寻了一家小酒馆外的长凳子坐下。小雪把灯笼放在一旁，蹲下给她捏腿，她刚才听见了，张远已被捉拿归案。
杀害嫣然的凶手，居然是他。
“小雪你起来吧，跟我同坐。”
小雪闷着脑袋唔了一声，许久也没有站起来，隐约能听见她的低泣声。
“你怎么哭了？”
“没事……奴婢就是高兴。”
她拿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抿抿唇笑着说。是听说张远已经认了罪，她才激动的流了泪，时隔半年，嫣然的冤屈终于平反了。
沈歌也顿感欣慰，还好之前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小雪原本是舞女，辗转于各个酒楼也都是给别人跳舞为生。直到遇见了沈歌和时问青，她才能够有一份安稳的差事，才能不再受地痞流氓的欺负。
哭泣之声一时有感罢了。
“少夫人你不回客栈吗？少爷估计还要一会儿，要不我们先走吧？”
灯笼里的火光在闪烁，灯芯几乎快要燃尽。小雪的催促不无道理，晚来风急，沈歌又刚查出怀了身孕，老爷和夫人看重的很，绝对不能有什么差池。
远处的街道另一头没有人影，没有灯光，少爷还没有来，也不知道苏小姐送回去了没有？
沈歌静静坐上长凳上，没有一丝慌乱，出奇的平静。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
小雪当即反对：“那怎么行？少夫人你一个人肯定不安全，我还是留下来吧。”
深秋的夜晚格外充满了凉意，尤其是在，现在快接近凌晨的时分。
小雪在长凳上打了好几个盹儿，灯笼早已熄灭，唯有沈歌双手抱胸静默等着，眼皮略感疲乏，一夜未合有些干痒。
眼看着天色渐渐变亮，街道上的小贩们也已摆好了摊子，沈歌回望街道那一头，除了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走过，再看不见其他熟悉的影子。
鼻子莫名一酸，眼眶霎时变红。
她敛眉起身，轻声道：“我们走吧。”
小雪早困得不行，巴不得飞回客栈休息，心下之余还是很担心少夫人，一夜未归的少爷，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