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小心地望着她，张晓‘扑哧’一下就笑了。
“阿姨，他不会干了什么犯法的事儿了吧？”
“那倒没有，他不敢。”于曼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知道张晓是在活跃气氛，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
“那您说，只要不是啥原则性的错误，我看情况。”
这回轮到于曼笑了，“谁要跟你说楚瑜犯错了呀？”
“啊？”张晓眨眨眼睛，“不是犯错了吗？”
“那您这么严肃，是要说什么？”
张晓想着，只要不是严重到类似出轨或者违反国家律法的事情，她都可以酌情考虑是否原谅的，没想到是她有些先入为主了。
她有些尴尬地抓了下头发，眨巴着眼睛看着于曼，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楚瑜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张晓摇摇头。
“那你知道他平时都做些什么？他的经济收入来源吗？”
张晓摇摇头，完了又点点头。
“那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于曼看着她，有些无奈地问道。
张晓用手比划着，“知道这么一点儿，但是不晓得能不能说呢。”
于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他处对象？不怕他把你给卖了？”
张晓得意地道：“那不会，我看人眼光向来都好。”
“而且，我跟您说，他可稀罕我呢。”
看着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眼里都是对她儿子的信任，于曼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替张晓担忧。
“小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半个小时后，于曼才下楼，看着楚瑜越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路过他旁边还冷哼一声别过头。
楚瑜摸摸鼻子，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家里的老大。
推开张晓的房间门，楚瑜笑着问道：“还难受吗？”
张晓坐在床上，冷着脸不说话。
楚瑜越发心虚了，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
楚瑜小心地挪了过去，坐在了床上，就挨了一个边，不敢坐实了。
张晓看他这样，已经有些憋不住想笑了，但是想起刚才于曼跟自己说的话，她又冷下脸来。
于阿姨说的对，必须让他知道自己到底错哪儿了才行。
“你怎么了？”楚瑜伸手，小心地扯了扯张晓的衣袖。
见张晓没搭理自己，他又伸手，想去抱她。
“你别动，给我坐好了。”
楚瑜一听，立刻坐得直直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这样的坐姿，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见到张晓盯着自己，他又强迫自己稍微放松了一些。
见到他这样的坐姿，张晓暗暗懊恼。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楚瑜身上，分明有着军人才有的气质，听见命令之后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张晓哪里知道，楚瑜原本就是要跟她坦白的，所以才按照她的命令做出反应。
他若是当真连这点警觉都没有，随便什么人一个命令就下意识做出反应，那他早就不知道埋在哪个山谷里了。
“关于你的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楚瑜一顿，“我妈都跟你说了？”
张晓不说话，幽幽地盯着他。
“我不跟你说，是不想让你担心，而且，说实话，我这工作还挺危险的。”
张晓有些闷闷地道：“那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不是更担心吗？”
“我以为你是混......”
“你以为我是黑市的管理，就是混黑道的？”楚瑜失笑。
“你这小脑瓜子，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一些。”
张晓嘴硬，不肯承认是自己想太多。
“那你在黑市是什么身份？任谁都会怀疑的好吗？”
楚瑜望着小姑娘当真想要生气了，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好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好吗？”
“上次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可以跟你大概说一下。”
“我上次之所以在黑市，那就是上头给我安排的一个表面身份，为了掩饰我的真实身份，和我要做的事情。”
张晓眨巴着眼睛，这怎么听起来还有些刺激？
“什么事情？”
楚瑜揉揉她的脑袋，“这不能说。”
张晓撇撇嘴，也没再继续追问，总之不是危害国家的事情，那就行了。
“那你这次的任务，又要去多久？”
楚瑜叹了口气，“没法确定，不过等任务一结束，我就抽空给你打电话，好吗？”
“距离咱们订婚的日子，还剩两个多月，你能赶得及吗？”
张晓有些郁闷，心里矛盾极了。
一边觉得楚瑜的工作听起来好酷，希望他能好好保卫国家安全。
一边又觉得他的工作保密要求太高，没办法时刻跟自己保持联络。
楚瑜把人抱在怀里，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若是当真来不及，你跟爷爷说，我一回来，第一时间去家里赔罪。”
张晓道：“行了，家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只有一个事情，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不允许你受伤，小伤也不行。”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说了算的，记住了吗？”
楚瑜闷笑出声，热气打在张晓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
“你听到没有啊？”张晓伸手去戳他的腰。
“嗯，听到了。”楚瑜把腰间作乱的小手握在手里，“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等回来你可以检查。”
楚溪还是不放心，觉得还是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跟楚瑜去说，便跟谢慧说了一声就要出门。
“姐，你去哪儿？”楚笑在身后喊她，她完全没有听到。
“妈，我姐去哪儿？”
谢慧道：“去你三叔家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你大哥说。”
楚笑眼睛一转，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跟谢慧道：“妈，我也去三叔家，我去找晓晓玩儿。”
谢慧应了一声，又嘱咐她们早些回来。
于曼打开门，看到是楚溪，还有些奇怪。
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家里准备着去老爷子那边吗？
每年的除夕，全家人都是要去老爷子老太太那边吃团圆宴的。
“三婶，小瑜在不在？”楚溪是跑着过来的，这会儿微微有些气喘。
“在。”于曼点头，“在楼上呢，晓晓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