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陈燕归对着犄角旮旯里的一幅照片惊讶道：“陆道友，你快来看，这个人是谁？”
那张照片只有六寸大小，黑白照，一声不响的挂在角落里，上面有将近二十来个人，都是一些高鼻深目的洋人。
如果仔细查看就会发现这群洋人当中夹杂着一个华人。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陆归途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这不就是赵钟明十七八岁的样子吗？
简直是翻版！
整张照片没有任何标注，孤零零的挂在角落里无人问津，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期的照片。
陈燕归四周看了一圈，他道：“这里监控能拍到不？”
“应该能。”陆归途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她道：“你要干嘛？”
陈燕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当然是翻开照片看一看背面啊！一般什么时间地点的不是都会写在背面吗？”
似乎是这样的。
“这样，陆道友，我去拉电闸，你在这里看照片背面。”陈燕归道。
又拉电闸，陆归途满脑子都是问号？上次好像是在白水城的时候，陈燕归就出了拉电闸的馊主意。
呵呵。
“我觉得，你还是换一个方法比较好。”她环顾四周，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真的没有死角。
难道真的要拉电闸？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一队身穿灰色工装的工作人员抗来梯子，似乎准备做房顶清灰工作。
陈燕归两个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清灰的工人很熟练的搭起梯子，拿着专业清灰的工具上了房顶。
下面的工人陆续在清相框，有的被他们摘了下来，有的还挂在墙上。
陈燕归趁机搭话：“师傅，你们多久清一次灰？一年还是半年？”
清灰的工人没有理陈燕归，每个人都分工的很明细，很快陈燕归和陆归途想看的那幅画被摘了下来。
他们的动作很快，那张带着相框的照片摘下来后被放进了特制的木匣里，她和陈燕归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细节。
艹，等了有一段时间，结果啥都没看到，真是浪费道爷的时间。
等等，这群清灰的人怎么清了一半就走了？
陆归途和陈燕归愣在了原地，干活这也干的太快了吧？
等到陆归途和陈燕归反应到不对劲的时候，整座公使馆里的警报刺里哇啦的响了起来。
听得酸人牙齿。
靠之！居然看着人家在自己眼前偷走了东西！
陈燕归觉得眼前一阵黑，自己难道是眼睛瞎了吗？
听到警报声赶来和陆归途他们汇合的黑老大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因为太震惊了，居然会有人有如此骚操作，陈燕归叙述的颠三倒四：“有贼偷东西，当着我的面，有一帮人偷走了一墙的照片。”
“你是说有人当着你们的面偷走了一墙的画？”黑老大复述了一遍：“你们就在眼前看着东西被偷走？”
陆归途和陈燕归两人点头。
他们两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那就是可能又要进局子了。
因为监控看的一清二楚。
呃.......
.......
于此同时身处京城的白月明迎来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那人一身绿色的披风，消瘦的脸颊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风采。
“翡君。”白月明拱手行古礼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
“老不死的东西，你自己不死，什么时候想见我都成，可是你并没有来。”翡君用他瘦弱的手缓缓握住桌面上的一杯香茶，他道：“你并不想见到我。”
“唔，翡君还是和当年一样聪颖，可惜脑子不好。”白月明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张臭嘴，说的都是不中听的话。”翡君捻着手中的杯子，他似乎有些累，单手捏着鼻梁：“我就问你一句话，他在哪里？”
“他，你是说哪个他？”白月明表情十分淡定。
他引以为傲的淡定却是让翡君最讨厌的特质，他讨厌极了白月明这种万事尽在掌控的感觉，衬托的他更像是个被玩弄鼓掌间的人。
“别在这里装，我问的是泽渊，你把他藏在了哪里？”翡君语气不太好道。
“唔，我没有藏，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概是被那群人抓走了。”白月明摊手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如果他的好友实在不信的话，那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他最初的预设。
他的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呵。”翡君冷笑一声：“当初为了镇压你，玄门损失了多少精英？泽渊为了护住你的三魂，不惜以自身为阵眼做了人祭，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白月明面无表情道：“可惜他最终还是站在了对立面。”
当年尘封的往事被一点点掀开暴露在空气中，白月明和翡君一句两句是说不清楚。
谁对谁错也没有分晓。
“你早该死了。”翡君冷哼道：“已死之人占了一身腐朽的皮囊，就以为自己是人？”
白月明也不生气，这种话他百十来年听多了，都习惯了，所以他道：“我是什么，就不劳翡君操心了，如果只是叙旧我们还是朋友，要是说一些我不喜欢听的，那就只能对不起。”
作为大妖怪的翡君完全不能理解白月明硬是强留在人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算是有执念，他们人类不是说还有来世吗？今生做不到的事情，祈求来世，不都是一样的吗？
他想不明白。
......
于此同时，因为案发第一时间在场，作为目击证人的陆归途和陈燕归被带回了警局做笔录。
轻车熟的进了局子，陈燕归觉得自己像到了家一样，非常舒适。
“警察同志，能给咱来点茶叶吗？怪想你这全国统一的廉价茶叶。”
负责给目击证人做笔录的警察第一见到有人来警局这么自然，别人来了都会显得拘谨，这位倒是与众不同。
他对陈燕归的好感直线上升。
“你们当时在那里看墙上挂的照片时，嫌疑人是从哪边过来的？”
“记不清楚，当时看的太入迷了。”陈燕归打马虎道，其实当时他心里想的是如何拉闸偷那张照片，谁能想到居然被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