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从州府衙离开后,就让人将府城如今的消息快马加鞭送了回去,虽然心中担忧着自家公子的安危,可此刻正是与赣洲氏族对峙的关键时刻,如果他此时离开,公子的安排也会付之一炬。
唉。
徐秋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宝剑,门外却在此时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
徐秋转身望去,来的正是林青平。
“徐护卫,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在赣洲城里酒楼设下宴席,将请帖派人送去了陆家,欧阳家,朱家与罗家四家,待会儿还烦请您与我一同赴宴。”
林青平这话说得很客气,他只是林家分散在赣洲的旁系,但眼前这位可是顶上那一位的身边人,他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徐秋闻言点了点头,这四家在赣洲氏族中排名是最靠后的,虽说自身也并不清白,但毕竟被打压着,分不到多少肉吃,自然对前头把持着蛋糕的人满腹怨怼,虽说实力不济,但也可堪一用。
这些个地方豪强,当了官就没有手上还干干净净的,李凌峰早就交代过徐秋先笼络一部分,至于不听话的,有的是法子整治。
“既然下了帖子,我自然该与你同去,届时只需在隔壁安排一个厢房即可,若这些人来赴宴,我也好暗中看看这几家的态度。”
林青平闻言爽朗一笑,“徐护卫安心,这些人自然会来,虽说是氏族,但一直被上头压着,落魄凤凰不如鸡,又怎会放过我们递出的橄榄枝。”
黄昏时分,赣洲府城中各家商铺酒肆已经开始点灯,高高悬挂的灯笼在黄昏的映衬下透着诡谲的红。
酒楼中,徐秋与林青平早早到了隔壁雅间,与酒楼订好今日的酒菜,约莫又过了半晌,隔壁传来轻微响动,知道宴请的人已经陆续来了,林青平这才去了隔壁。
“哈哈哈哈哈,林捕头来迟了,合该罚酒三杯,花娘,还不给快给林捕头奉酒。”
见林青平推门而入,房间里的陆九一、欧阳询、朱霄、罗渚四人皆闻声看去,看见来人,罗渚笑呵呵的起身将一杯美酒递给身旁的花娘,示意她上前给林青平敬酒。
这花娘是罗渚家里在城外庄子里养的瘦马,除了她外,罗渚今天一共带了八位前来,之所以让花娘上前敬酒,也不过是上次宴席间时,林青平的目光曾在她身上流连过片刻。
这些瘦马不过是氏族豢养起来与别人拉近关系的社交手段罢了。
林青平见怪不怪,笑呵呵将凑近前来奉酒的美人拉进怀中,就着花娘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只手揽住纤腰,拐着人往座位上去时,另一只手也不忘在美人身上流连。
“我来晚了自然该罚,只是我一个大老粗,你也舍得让这美娇娘被我蹂躏。”
林青平落座,嘴上这么说,怀里的美人却未松手半分,樱桃小嘴轻吐的尽是靡靡之音。
“今日林兄请客,在下哪敢藏私,区区一小娘子,伺候林兄是她的福气。”罗渚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剩余的美人便纷纷上前,斟酒的斟酒,布菜的布菜,香艳之景比青楼而不过。
五人各自搂着心仪的娇娘把玩,三巡酒过,这才开始谈及正事。
“平日里咱们也是把酒言欢的好兄弟,今日做东请你们过来,却是为了上头这两日通知的事,兄弟我接了密令找寻那赣洲巡抚的下落……”
说到此,林青平止住话头,罗渚便挥了挥手,将屋子里的女子都赶了出去。
见人无关人等都退了出去,陆九一才笑着问道,“莫非林兄是有了那位大人的消息?”
四人身为氏族,虽平日里好酒色财气,但赣洲城里的大事也知道得七七八八,更何况是齐文清的密令,说不准是上头那位大人的意思。
朱霄道,“林兄也知我四家的处境,莫非是得了这机缘,想与我等分一杯羹?”
那赣洲巡抚可是京里来的,上头这会儿找的焦急,又听家里说事态紧急,若真有了对方的下落,也能保举他们在赣洲城里谋个好差事了。
三人问完话,都齐齐看向林青平,倒是一旁的欧阳询在短暂的诧异后,轻轻皱了皱眉头。
林青平笑了笑,“某也是听到一些风声,想要将人找到带回来,恐怕还需一番功夫,只是你们也知道,这消息珍贵,未成事前还请秘而不宣,我与你等知根知底,又知道你们因家中而潜龙困于阶下,这才告诉你等。”
“若真如此,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朱霄闻言面色难掩激动,之前他还想让父亲替他在经历司谋个差事,奈何赣洲都指挥使是汪山程氏的程知节,自然不愿让他如意,使了不少银子也无济于事,白白便宜了那帮子蠹虫。
若真有了巡抚大人的消息,或将人请来,岂不是仕途有望?!
“哈哈哈哈,那些个不长眼的还污林兄与我等是酒肉朋友,真是瞎了狗眼,这份恩义比手足兄弟也不为过。”
罗渚笑容满面,只觉得今日将花娘送来是上上之举,拉拢住林青平是天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