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五六岁的少年人那不仅是正在长身体和长脑子的时候,同时也是青春荷尔蒙最为躁动的时期,有几个少年人听了这些扎心的东西能够受得了?!
那张老板瞧见这恶少年脸上那痛苦和挣扎的表情,于是便继续加大火力忽悠着恶少年。
“小伙子啊,那老刘头不把闺女嫁给你归根结底那就是嫌你穷嫌你没地位,今天你要是能替我办一件事情,那我就让你既有钱又有地位!”
当这恶少年听到张老板后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眼神中充满了激动与火热。
紧接着这张老板又继续笑着说道:“我那个茶馆缺个看场子的,只要你替我把事办了,我不仅让你看场子,同时也给你茶馆三成的干股!”
这恶少年也是在城北那一片跟着一个小帮派老大混的,对这道上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很清楚城北那间茶楼的水有多深,这张老板也不是一般人,根本就不需要混混在他的茶馆看场子。
而如果他能够在张老板的茶馆看场子,那他在江湖上的地位甚至比他目前跟着的大哥还要高,最重要的是这张老板还要给他三成的干股。
虽然他不清楚这三成干股有多少的分红,但不管怎么说肯定比他目前三天饿几顿要强的多。
于是这一时之间被张老板忽悠的上了头的恶少年,直接就拍着胸口红着眼睛激动的对张老板说道:“张掌柜的,您就说吧,您要我干什么?!哪怕是杀人我也能替您干!”
稍微用点脑子想想,连张老板这个在城北黑恶势力中的顶尖人物都不敢亲自干的事,那肯定是这事能让他都无法承受其后果。
这先不谈张老板的那些承诺能不能够兑现,就说这你替张老板在办了这事之后还能不能在这一片待下去都是个问题,指不定到时候连命都可能没了。
这少年人终究是少年人,别人说什么那就信什么干事情也从来不过脑子,这要是随随便便换一个稍微有一点江湖经验的地痞流氓是绝对不会信张老板的鬼话的。
...
那张老板听到恶少年这番表态的话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对他说道:“待会听我的号令行事!”
而就在此时,那在衙门台阶上的主簿老爷领着几个官兵走下了台阶,那在台阶下的一帮地痞流氓见状,纷纷下意识的朝后面退了几步。
不过那张老板还有在他身后那个恶少年则是没有往后面退,依旧是毫无惧意的站在那主簿老爷的跟前。
那些往后面退的地痞流氓见状纷纷都在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心想这到底是从山上退下来的狠人,缺了条胳膊哪都这么硬气。
那主簿老爷见这缺了条胳膊的家伙居然不怕他的官威如今的硬气,于是便也感到有些诧异,这主簿老爷毕竟是流官,不清楚城中这些地下势力的情形。
于是那跟在他身后的巡检司官差便很贴心的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将站在他面前的张老板的一些情况告知给他。
这主簿老爷一听他眼前这家伙居然做过贼之后便冷哼了一声,那看向张老板的眼神也变的厌恶起来,毕竟这做官与做贼的天生敌对,哪怕这如今张老板表面上金盆洗手上岸也照样难改成见。
随后这主簿老爷便用着居高临下的口吻对这张老板训斥道:“官府有禁令,这段时间城中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聚集,你这刁民今天弄这么多人把衙门堵的水泄不通,莫非是和贼寇暗中勾结图谋不轨不成?!”
主簿老爷给张老板安的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的话,那这张老板不仅小命不保,就连一家老小估计也没有好下场。
不过这有的时候嘛,这官府说你与贼寇勾结图谋不轨,那你最好是真的是跟贼寇有勾结打算图谋不轨。
因为这官字两个口无权无势的老百姓根本就斗狗不过,它说你没罪那就是没罪,说你有罪那就是有罪,没有也有罪。
相反你如果真的有罪并且有实力威胁到官府,那官府相反还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与你商量着来。
就比如这张老板,这城中的官差都知道他跟山里的大土寇藕断丝连有牵扯,但就是没一个官差敢去把他给办了,因为这办了张老板容易,但是事后山中大寇的报复,这些办案的官差个人可承受不起。
这现在也是一样,这主簿摆明了是想扣张老板一个通贼的帽子,把他给抓起来办了震慑这帮地痞流氓,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张老板那真的是通贼...
...
张老板听到这主簿老爷的威胁那也是丝毫不慌,他看了看主簿身后站着的几个官兵,然后便笑着对这主簿老爷说道:“大人,草民远没有跟贼寇勾结您自己心里清楚。”
“小人们今天来,那也不过是希望衙门给我们留一条活路,稍微给这管制令松上那么一点口子。”
这古代封建社会的衙门那就不可能跟草民谈条件,衙门可以赐予草民,但草民是不可以伸手要的,衙门的威严是绝对不容挑衅的。
本来这主簿老爷那也是打算平息今天这场民变之后,稍微对那城北娱乐场所的禁令暗中松开一点口子,但这那必须是刁民听衙门的话才行。
所以这主簿老爷那也没有再跟这张老板废话,而是看向张老板身后的那帮地痞流氓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本官听着,现在要是散了衙门可以既往不咎,不追究你们聚众闹事的罪责!”
“本官现在这里数十个数,十个数之内你们要是不散了,那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在张老板身后的那群地痞流氓也是经常聚众到衙门前闹事的常客,他们非常清楚今天这顿打是必须得挨的,这顿打挨了官府不一定会松开一道口子,但是不挨这顿打那官府绝对不会松口子。
这道理那也是很简单,今天这场民变要是轻而易举的被这狗官给三言两语的平息了,那如此一来官府对他们这帮人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又有什么可让步的?!
他们必须得让官府看到他们也不是软柿子,得要让衙门明白镇压他们闹事是需要付出成本的,只有这样衙门才会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暗中的对这帮刁民退上一步,换取他们接下来不再闹事。
所以这帮地痞流氓在他们老大的带领下,一个个的昂首挺胸无比嚣张站在衙门前纹丝不动,不过有些机灵的老流氓,此时已经在东张西望找小巷子,待会衙门出兵打人的时候好找机会跑路避免被毒打。
那主簿老爷见这帮刁民如此的硬气一点都不把官府的威严放在眼里,于是气的满脸通红,然后便指着这帮刁民嘴里大喊道:“好好好!你们这帮刁民是铁了心跟衙门过不去是吧?!”
“那好!你们都给我等着!”说罢,这主簿也没有数数,而是直接拂袖而去带着几个官兵往台阶上走,准备去调集安全营的官兵教训这帮刁民一顿。
虽然这主簿老爷也清楚他今天出来跟这帮刁民对话大概率是吓不退他们的,但是这衙门处理民变的工作流程就是这样。
官员先得要出来跟刁民摆事实讲道理将刁民给劝退,如果刁民不听衙门劝告,再出动官兵来进行暴力弹压,这叫有教而诛。
如果遇事不教而诛的话,那要他们这些文官干嘛?!
那还不如军管遇到民变就直接暴力弹压得了。
...
而就在这主簿老爷转身离开上台阶的时候,只见那张老板冷眼瞧着那主簿老爷的背影,然后拍了拍他身边恶少年腰间的那把匕首对他说道:“小伙子,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要想出人头地发大财,那就必须得有常人没有的胆量和气魄!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虽然这张老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张老板那也什么都说了。
紧接着只见那恶少年拔出腰间的匕首,满脸凶相眼神中闪烁着莫名仇恨的光芒瞧着那主簿老爷。
随后这恶少年大吼了一声道:“狗官!拿命来!”说罢,这恶少年一个箭步扑向了台阶。
那在台阶上的主簿老爷听到身后这个呼声之后下意识的转身一看,然后这主簿老爷就见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朝着他扑了过来。
由于这事发突然,那主簿老爷以及他身边的几个官兵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这主簿老爷便眼睁睁的看着这恶少年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啊!——
紧接着这衙门的前的人们就听见这主簿老爷的惨叫声,看到他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那鲜血如同泉水一般的从心窝里涌出来。
那恶少年将匕首插进这主簿老爷的胸前之后弄的也是满手都是鲜血,这恶少年见状脑子里那也是一片空白。
这一时的激情过后,心剩下的那便是无尽的恐惧。
“我杀人啦!我杀人啦!”
紧接着只见那恶少年就如同疯魔了一般连滚带爬的从这衙门前朝着人群中跑去,一边跑着一边还撕心裂肺的一路大喊着。
...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那也是震惊了前来闹事的地痞流氓以及看热闹的人群,不仅这老百姓们震惊,就连那衙门前的官兵也都给惊呆了。
天堂寨这个地方位于深山之中民风彪悍,经常有刁民到衙门前聚众闹事,隔三差五就有人被捅死在大街上,官差被捅死那也不是稀奇事。
但今天衙门面前不仅有聚众闹事的,而且居然还把衙门里的主簿老爷给当街捅死,这可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杀官可是形同造反呐!他们这些聚众闹事的地痞流氓还有那围观的百姓,有一个算一个,那都可以按造反胁从来论。
“快跑啊!”
“有人杀官啦!”
所以当这些地痞流氓和围观百姓反应过来之后,那一个个的便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从这衙门前往那大街小巷里四处乱窜。
“你们这群刁民别跑!”
“都给差爷们站住!”
而那在衙门前的官兵见状也抄起家伙下去抓人,这一追一撵之间,天堂寨的城南大街小巷那全都乱了起来,热闹的不得了。
而与此同时,那温泉乡方向,有一小队官军的探子急匆匆的骑着马朝着天堂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