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杜米乐和霍仲南回到车里，这次是霍仲南开车，杜米乐坐副驾驶。
“网上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霍氏如今摇摇欲坠，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杜米乐说，“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霍仲南斜她一眼，“你不知道？”
“什么？”
“我和阮依依解除婚约了。”
“哦，晓怡告诉我了。”
霍仲南看着她不说话，杜米乐说，“看着我做什么，小心把车开沟里去。”
“当初你离开，是因为我订婚了，如今我单身，你怎么样？”
杜米乐心里敲起了鼓，“什么怎么样？”
“不能再做回朋友？”
杜米乐原以为他会说出让人尴尬的话，还好，只是做回朋友。
“我们是朋友啊。”
霍仲南又斜她一眼，“是朋友还拉黑我？”
杜米乐听出一点子酸不拉叽的委屈，有些想笑，“那放出来……”
“放啊。”
“现在？”
“敷衍我？”
杜米乐没办法，只好掏出手机，调出通讯录，把霍仲南的号码放了出来，又拨打了一下，听到霍仲南的手机铃声才挂断。
“可以了吧。”
“还有微信。”
杜米乐这回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在微信里操作，拿着手机在他眼前闪了下，“放出来了。”
“发个表情。”
“信不过我？”
“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
杜米乐发了个大狗熊转圈傻乐的表情过去，把手机收回包里。
霍仲南听到提示音，嘴角微勾，表情却很严肃，似乎杜米乐把他拉进黑名单是十恶不赦的罪，所以他理直气壮为自己讨回公道。
杜米乐上次见到霍仲南，是在派出所，算是他们正式撕破脸皮决裂。她以为和这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可短短一个晚上，那些熟悉的感觉悄然回来，在她与他之间无声流动。她把脸扭向窗外，说不出为什么，心里有些愉悦。
霍仲南好几次看她，杜米乐都毫无察觉，直到他说，“偷着乐什么？”
杜米乐，“啊？我有什么可乐的？”
霍仲南没说话，扯着嘴角笑了下。
杜米乐有点恼，扭头不理他，过了一会儿，问，“吹风为什么站在医院的楼顶？”
“我爸在那家医院住院。”
“还是高血压？”
“嗯，他性子急躁，一听出了这么多事，血压一下就上去了。”
杜米乐有些感慨，“真没想到，离开一年多，公司变成这样了。”
“因为你走了。”
“什么？”
“没什么。”
杜米乐看他一眼，“感觉你变了。”
“哪里变了？”
“说话说一半留一半。”
“我怕哪句话没说好，又把我拉黑了。”
“这么怕被我拉黑？”
“怕。”怕再也找不到，明知她已经走出了他的世界，还是想留住点什么……
他这样说，杜米乐就不知道怎么接茬了，呵呵干笑了两声。
车外的灯光多了起来，像流光一样在眼前闪过，杜米乐这才发现，已经回到市区了。她辩了辩方向，说，“把我放在前面的地铁口就行了。”
霍仲南说了声好，把车子停在地铁口，杜米乐下了车，被他叫住，“心烦的时候可以找你喝酒吗？”
杜米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