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什么也不清楚,他让我喊表姐,我就改口叫表姐,我就这么住下了,
司徒大人从不插手司徒业的决策,或者说,他们父女亲情很淡,我开始好奇,
待我从下人口中套出来一切后,我又开始不放心司徒大人,晚上我偷偷溜进他房间,
他却告诉我:‘小孩子心思别那么重,你若想留,往后你就是这府里的少爷,业丫头有的,你也会有。’
我一刻也不敢真的放松,我拼命的学,我甚至在发觉表姐特训后表示也要去,
可表姐拦住了我,她说不想我去,我不该被仇恨蒙住双眼,我不甘心,又把目标转向了路边的小乞儿,
尤其是生的健全的,我都给偷偷养起来,给他们吃喝穿,训练他们,
我就这么偷偷的训练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小势力,可我知道,还不够!
亲手杀了我的母亲,还是五年后的事情了,城主府一个活口都没留,
连一条狗都没放过,没办法,谁让小狗最是忠心呢?
我回到司徒府,表姐第一次罚了我,她说我不该杀心那么重,老乞丐明明是想我快乐的成长的。
我第一次反驳了她:‘可是他们杀了我的爷爷!对于他们来说无足轻重,可那是我的爷爷!’
表姐没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让我回屋关禁闭。”
纪墨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看着李游:“哥,你有纸吗?我想擦鼻涕。”
李游沉默的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纪墨看了一眼手帕,毫不客气的接过擦鼻涕。
一旁的大太监悄咪咪的抹一把眼泪,心里暗暗感叹怎么会有人比他还苦啊?
可不妨碍大太监心疼那方帕子,他欲言又止。
内心默默呐喊:那可是天蚕帕啊!便是上头的绣花,也是一针千金!
毁了啊!就这么被毁了啊!
纪墨擦完鼻涕,直接塞大太监手里,然后扭头向监牢里走:“我故事讲完了,回去歇着了。”
大太监被塞了帕子,扔也不敢扔,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
李游就那么看着他躺在草毯子上,艰难的开口:“那你为何要杀四方国的卫兵?”
纪墨懒懒散散的:“谁知道呢?看不惯你过的太顺,想给你找点茬吧?”
李游沉默,这是他第一次,明知道对方手里有私兵,却不想收回。
可能是因为他嘴里的老乞丐太值得人信服了吧?
罢了,罢了。
李游走进牢房一把将他扯起来:“走,这里哪里能睡的好?回去睡床吧!”
“今日就当朕没见过你,下次你再乱来,朕可不会放过你!”
纪墨挥挥手,慢悠悠的走着:“京城没意思!我要去找快活去了!”
“你没事就查查赌坊吧!弟弟给你留了好些钱呢!”
李游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待人走远了,大太监贴过来轻声说着:“陛下,可要回宫?”
“你亲自去,把京中所有赌坊都给查了!”
“啊?”大太监平生第一次没忍住,把内心最真实一面展露出来。
“啊什么啊?朕的国库很富裕吗?还不快点的!”
大太监默默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低眉顺眼的行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