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的讨论,陈队长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大家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们想想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凶手其实是一名小偷或者劫匪,他在上车之后,趁着乘客们不注意,开始实施犯罪行为。然而,他的行径却被司机或者其他乘客察觉到了,于是司机等人便当场揭穿了他的罪行。”
说到这里,陈队长稍微停顿了一下,让大家有时间思考他所说的话。
接着,他继续说道:“面对这种情况,这名小偷或者劫匪自然会心生怨恨。而付远松这四名男子,恰好就是当时揭露他罪行的人。所以,他对这四个人怀恨在心,决定对他们进行报复。”
陈队长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小张突然发言道:“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我们在走访调查的时候,没有听到受害人家属提起过这件事?按常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会被家属们知晓才对。”
小张的质疑不无道理,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陈队长见状,解释道:“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也许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将小偷赶下车之后就没有理会了,乘客也没当回事,又或者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件事与案件本身关系不大,所以没有特意提出来。”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小张紧接着说道:“按照大巴车运营规定,制服了小偷或者劫匪,应该是报警或者送去派出所处理才对吧?怎么会就这样把人放走呢?”
“是啊!”郑孟俊附和道:“按常理来说,正常情况下,这些乘客回家后肯定会跟家人提及此事,可我们调查了这么多受害者家属,他们居然都没提过!”他眉头紧皱,显得有些困惑。
“不管怎样。”另一名警察接着说道:“可以肯定的是,事情肯定就出在这辆大巴车上,凶手的目标就是车上的这八个人。”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个观点。
郑孟俊听着众人的讨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要炸开一般。
他用力地抓了抓头发,只觉得这案子真是太复杂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查到了不少关键信息,但对于凶手的作案动机,却始终是个未解之谜。
当年那辆大巴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后续的公交车上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这一切都如同被浓雾笼罩,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论怎样绞尽脑汁去调查,都无法揭开这层层迷雾,找到最终的答案。
上级要求在短短一个月内破案,然而时光荏苒,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八天。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案件却毫无头绪,若继续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想要成功破案,恐怕依旧是希望渺茫。
就在此时,会议室里的讨论声愈发激烈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但却始终无法触及问题的核心。
眼看着讨论逐渐偏离正轨,王队长当机立断,猛地打断了大家的争论。
“大家先安静一下!”王队长高声喊道,声音在会议室中回荡,“这样争来争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听听叶队长有什么安排吧。”
听闻此言,原本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会议室领导位置上的叶默身上。
叶默面色沉稳,他手中拿着一个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刚才大家讨论的要点。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口说道:“我给大家安排的任务主要有两个。首先,我们需要确定张万平当年运营的大巴车路线。这包括大巴车从哪个地方出发,途经哪些站点,沿途有多少个服务区、加水区等等,所有这些信息都要详细地罗列出来。最好能够制作一张详细的地图,这样会更有利于我们后续的分析工作。”
“第二点非常关键,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去寻找 97年乘坐张万平这辆大巴车的其他乘客。不管能找到多少,哪怕只有一个,我们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提供线索的人。寻找的方法主要还是通过走访调查和张贴悬赏通告这两种方式。我们要挨家挨户去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与这起案件有关的人。同时,我们还要在各个地方张贴悬赏通告,吸引更多人的关注,让他们主动向我们提供线索。只要有一两个乘客能够站出来,为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我们就离真相更近一步了。”
“至于凶手是如何杀害这八名受害者,然后将公交车转移到黑蒙山森林里的,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先放一放,等我们确定了当年大巴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车上都有哪些人之后,再来详细讨论。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当年那辆大巴车上的具体情况,这是我们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所在。”
听到叶默所说,众人都如醍醐灌顶一般,纷纷拿起笔,快速地将叶默的话语记录下来。
毕竟,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叶默的安排无疑是最为合理的,也是接下来破案最为明确的方向。
随着叶默的话音落下,会议也很快结束了。
专案组成员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按照叶默的指示,迅速展开了调查工作。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要想在如此漫长的时间跨度中找到有用的线索,难度可想而知。
尽管如此,专案组成员们并没有放弃,他们深知,如果不去尝试,就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
而这起案件中,凶手故意将受害者的尸体放置在公交车上,并制造出穿越的假象,其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点,专案组成员们目前还无从得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当年曾经乘坐过张万平那辆大巴车的乘客。
这一发现,成为了本案目前为止唯一的突破口。
专案组成员们必须紧紧抓住这一线索,全力以赴地展开调查,希望能够从中找到关键的证据,揭开这起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
办公室里,叶默刚把郑孟俊喊来,打算和他一起接着讨论一下案子。
这时候刘队长却打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要求郑孟俊过去帮他协助调查一下张万平的妻子陈香莲。
叶默思索片刻后最终答应了,毕竟在找人这一块,是郑孟俊的强项。
他在江湖上的朋友众多,说不定能够帮上忙。
而刘队长和郑孟俊是老同学,他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请求郑孟俊的协助,想必也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很快,时间飞速流转。
翌日上午十点半,刘队长有些激动的来到了叶默的办公室。
“叶队,我和郑孟俊将张万平的妻子陈香莲带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叶默一下子站了起来,他震惊的看着刘队长道:“你这才过去两天多,这也太快了吧?”
“这个女人只要还活着,还有社交轨迹,我就不可能找不到她,我通过她以前的户籍信息,查到了她的父母还有兄弟姐妹,又通过郑孟俊的帮助,于昨天晚上就锁定了陈香莲的活动轨迹。这个女人如今改名叫做李美莲,在郫县经营了一家皮具加工厂,还买了两套房,估计这些钱,都是当年从张万平父母那里骗来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自己开了厂,买了房,让公公婆婆变成低保户。
如此丧尽天良的女人,必须予以严惩。
于是,他立即准备材料,打算前往审讯室亲自审讯。
十五分钟之后,叶默带着刘队长和郑孟俊来到审讯室。
在这里,他见到了张万平的妻子陈香莲。
这个女人在他出事三年之后,便骗走了他父母所有的家底,带着两个孩子跟着所谓的姐夫跑了。
害的两位老人如今成了低保户,落了一身的疾病。
叶默这次审讯陈香莲,除了对她的诈骗行为进行调查之外,还打算从她身上了解到一些关于张万平的事情。
毕竟她以前是张万平的妻子,有些事情,张万平可能不会和他的父母说,但有可能会告诉自己的另一半。
审讯室里,陈香莲神色紧张的坐在位置上,她打扮的非常时髦,穿的是皮衣皮裤,染了一头棕色的大波浪头发,身上也是穿金戴银的,一看就特别有钱。
但不管怎么打扮,脸上皱纹也已经将她的年龄出来,一眼看去就知道已经超过了五十岁。
看着这个女人,叶默随后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李美莲。”
“李美莲是你03年的时候在郫县找关系买的户籍名字,我问的是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听到这句话,陈香莲表情惊恐,随后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摇着头道:“你在说什么,我就叫李美莲,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乱抓人可是犯法的。”
“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说完,叶默将陈香莲以前的身份证照片直接放到她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
看着自己以前的身份证信息和照片,陈香莲此时浑身都在发抖。
她不停地摇头道:“这哪里是我,一点也不像,你们别血口喷人,随便找个照片就说是我。”
见状,刘队长直接开口道:“你的原名叫陈香莲,你的丈夫叫张万平,你俩到现在都还没办理离婚证,你的父亲叫陈震权,母亲叫李宏梅,你和张万平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张明,小儿子叫张伟,你的所有信息,我们都查的清清楚楚,你还有必要继续狡辩吗?”
听到刘队长这句话,陈香莲此时嘴唇都在颤抖。
她没想到,自己的底细已经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此时的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张万平,我不认识。”
“你如果继续狡辩,那我们就让你的两个儿子来做亲子鉴定,看下是不是张万平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陈香莲一脸不屑的道:“张万平都失踪多少年了,你蒙我呢?还做亲子鉴定?”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表情一变。
陈香莲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两眼瞪大,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刘队长此时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道:“上一秒还说不认识张万平,下一秒你又说他失踪了,你撒谎也得事先排练一下行不行?找不到张万平,难道不能和张万平的父母做亲子鉴定吗?两个孩子是不是他们的孙子,这还鉴定不出来?你说你这个人也是有趣,说你坏吧,你还想着带走两个孩子,说你好吧,你骗光了两个老人的钱,让他们孤苦伶仃的,如今成了村里的低保户,你说你这种人,到底怎么想的?人家张万平一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听到这句话,陈香莲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见到陈香莲这个表情,此时的叶默也趁机上前对其严肃的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叶默冰冷的声音,再看到叶默那要吃人的眼神,此时的陈香莲一下子就崩溃了,她毫不犹豫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就是陈香莲,是我那个姐夫骗了我,我听信了他的话,才骗走公公婆婆的钱的,都是他指使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
见到陈香莲承认了罪行,叶默随后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问道:“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赵卫军。”
“你为啥要和你姐的老公勾搭在一起?”
“赵卫军这个人贪财好色,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就来勾引我,我俩背着他们,早就睡过了。”
“那你姐夫现在人在哪里?”
“06年去广东夜总会,遇到有人打架,被错当成别人的同伙,被砍死了。”
“那你姐呢?”
“我姐早就和我姐夫离婚了,现在人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