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是什么事情让你产生了这样子会很久的错觉？”
听到自己徒弟的“感叹”，戴着斗笠的白发老者，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你要记住，即使拥有强大的能力，即使你能够操控空间甚至是时间，你也无妨保证明天会继续如同今天这样。”
“时间？师父你还遇到过....”
“啧！重点是这个吗？”
听到自己徒弟一下子就抓住自己话语之中透露的其他信息，白发老者非常不开心，心情一下就不美丽了。
“好好听我说话！不要一直保持猜疑的心态，你要是有那叶家怪物一半的天赋，老夫也不用那么生气！！”
“叶无道是我的朋友，不是怪物。”
“重点是这个吗？！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听到他的徒弟——步建议又一次揪住了自己话语中“不那么重要”的地方，白发老者生气地脱下脑袋上的斗笠，狠狠敲了敲步建议的脑袋。
“当年我是瞎了眼才想要收你为徒，要不是....”
“要不是叶无道不接受你的指导，你也已经又有了另一个天才徒弟，对吗，师父？”
看着再次被自己气到的师父，步建议的注意力终于从感叹伤城的危机之中离开，将视线投向了更加“实际”的目标。
“您要去见一见李森道吗？我建议您一定要去一趟。”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听说伊万公司珍藏着几瓶毛熊帝国的伏特加。”
“哼！伏特加那种东西，和工业酒精区别不大！毛熊人就是瞎搞！”
听到步建议说伊万公司有几瓶“有趣”的伏特加，白发老者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句，他可不觉得近乎工业酒精的酒有什么好喝的，所以...
“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
“嗯？师父要去哪？”
“去批判一下世俗的审美。”
“。。。。。。。。。。”
步建议不知道什么叫做“世俗的审美”，但他知道白发老者的确是被自己的诱饵抓住了胃口，想必不久之后李森道会哭吧....大概。
步建议的葡萄酒庄园，曾经有好几瓶珍藏了几十年的中、高级红酒，某一天就那么被人直接取走了，守卫没人拦得住那个拿酒的人。
是谁做的根本不用猜，天知道步建议那一天的心情有多糟糕，而这种糟糕的心情当然要“分享”出去让自己高兴一下！
而不知道自己父母从毛熊帝国那“毛”来的“二锅头”被人惦记上的李森道，此时正带着有些无奈的心情，坐在保姆车上，脸色发黑地看着不远处的楼房单元门。
苦苦卡卡！
听到老旧的防盗门推开的声音，李森道甚至以为这个单元门门框在进行变形金刚的变身，这让他对蒋文的不满加深了几分。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先从简单的开始。”
“唔....”
“给我看看。”
“不要...”
“让我康康！！”
看到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的流萤，李森道强硬地拉住想要转身逃跑的女孩。
被拉住的流萤挣扎了几下，在发现无法挣脱之后，她低着头不敢看李森道。
“....让我看看。”
“呜...”
“。。。。。。。。。”
最终女孩还是屈服于李森道的威压，将藏在身后的手臂露出。
女孩的左手食指上贴着一个创口贴，这一点李森道还能接受，毕竟要是有人做菜能够一次都不切到手的话，那一定是拥有被动技能——“虚化”，这种类型的能力才行。
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女孩左手除了手指有创口贴之外，她的手臂上居然还有一大截绑的非常严实的纱布。
“怎么弄的？”
“你不是都....”
“我想要亲口听你说出来。”
“就是....不小心滑倒，然后...手臂就...呜...”
女孩委屈地断断续续将不久前尝试做菜的经历说出，她没有想到自己并没有那么好的天赋，甚至还差点意外“死亡”。
当时光脚在地板上打滑摔倒，并且菜刀还因此摔飞起来，刺入她手臂的时候，流萤甚至已经开始“走马灯”了。
“李森道，我.....”
“还疼吗？”
“呜....”
“先去旁边的社区医院吧，也不远。”
虽说不至于如同卖惨的明星那样，连手指头破皮都要去住院部打卡，但皮肤都被划开了，再不去医院的话就是作死了....
当然，不去医院也是不可能死去的，毕竟流萤的身体里还有李森道的那些带有能力的....细胞。
不过现阶段来说，李森道不打算透露自己可以间接“改造”流萤身体，以此来强化女孩的身体。
因此现在还是用正常方法治疗，最多让伤口好的比普通状态快一点，也就是微微刺激一下恢复力，不做多余的干涉。
“你们是做了什么让她受了这种伤？”
“做菜....”
“做...女娃子，下次一定一定不要随便动刀了！”
“呜....”
听到帮自己涂药并警告自己的医生这么说，流萤忍痛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李森道倒是想要出手安慰一下，但医生还在擦药，这时候可不适合贴过去，那是妨碍医生治疗了。
而且流萤也只是委屈，怕疼应该是没那么怕的，所以等会儿好言安慰安慰就好了。
不过没一会儿，就出现了让李森道惊讶的事情，流萤居然怕打针！！
“你以前不是抽过血了吗？害怕打针？”
“不...不一样....”
“你没打过疫苗？就没有生病打针过？”
“记忆里...没有....”
看着明晃晃要人胆寒滴出几滴针水的针头，流萤害怕地揪住李森道的衣袖不放。
“必须...要打针吗？”
“这是破伤风针，还是要打的...”
既然决定短时间不透露自己能力的秘密，那么李森道自然不会说不打破伤风也没事。
“你闭上眼睛，手放平别动，别去感知。”
没有更好办法的李森道，只能紧紧抓住流萤的左手，让女孩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大腿处，开口说着让她放松不要紧张的话语。
“别乱动，我就在这里，没关系的，疼只是一瞬间....医生，麻烦您了。”
“...好。”
看着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医生，并没有露出诧异或者八卦的表情，因为他见过太多怕打针的例子了。
“谢谢医生！”
“谢..谢谢医生。”
两人走出了社区诊所，流萤还是紧紧抓着李森道的手，似乎刚才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失。
“老曹，带我们去...”
“诶？还要训练吗？”
“跳舞今天是不行了，但练歌还是要继续的。”
“唔....”
“别想着摸鱼，你得做到单独拿出舞蹈，或者单独拿出唱功都可以获得大部分人赞扬，才能够更接近四大天王。”
虽然并不打算完全攻略统治演艺圈，但是李森道还是微微给流萤下了点目标，四大天王就是流萤要不断接近的对象....
或者应该这么说，流萤需要一个很高的目标，才会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体的情况上挪开。
李森道不想要女孩回帝都之后，因为没有自己这个“共犯”的原因，而变得心情越来越差，情况也变得越来越糟糕。
人需要有一个目标，一个自己能够通过努力摸到的目标，才会有动力和希望去战胜恐惧。
“真正站于顶端的人，是对于任何事物都没有恐惧的人，所以不要为这种事情害怕。”
“才不是害怕！只是想要....”
听到李森道还在苦口婆心劝导自己不要摸鱼，不要害怕去练歌，流萤有些生气地瞪了这个突然没有情商的笨蛋。
“（小声）你以为我想要去做什么？”
“什么？”
“没什么！！”
看着窗外快要到达伊万公司的道路名字，流萤暂时不想要回答李森道的问题了。
而看着小女孩脾气又犯了的流萤，李森道也没有打算继续语言输出，他沉默地闭上双眼，快速观察了一下自己释放的那些“生物”的视野。
没有特别的危险人物，也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情况发生，但李森道却有一种今天会发生什么的感觉。
十分钟后，左手打着绷带，嘟着嘴还在生气的流萤走下了保姆车。
跟在她身后的李森道，看着那摇曳的裙摆，不禁有点想要欺负欺负女孩。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行，女孩的嗓子还是要好好保护一下的，更何况流萤的手还受伤了，暂时还是消停一下吧。
“啊，对了，你那些没有做完的饭菜呢？”
“丢了！！”
“....晚上我陪你联系下吧。”
“练习？什么？”
“做饭菜。”
“诶？你会？”
“会。”
不仅仅只是吞噬记忆之后获得的料理技能，幻想乡之中给博丽神社当“义工”的时候，李森道也是学了点厨艺的。
所以二者相结合之后，不敢说满级大神，但起码家常菜这一块李森道已经融会贯通了。
“那就约好了！你教我做菜，我...我让你...呜...”
“不用什么约定，只是举手之劳，不要把我当成只注重利益交换的资本家。”
“（小声）你不就是资本家嘛...”
“嗯？你屁股痒了？”
“呸！大色狼！！”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得了便宜还卖乖，在流萤娇嗲地骂了李森道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入了电梯之中，李森道自然也跟了上去。
『十七层，到了。』
随着电子音的提醒，李森道松开了无法反抗自己，还在颤抖地甚至都不能侧面写出来的，吃多了辣椒大概率会长疮的位部。
“该出去咯~”
提醒还在有些失神的流萤，李森道挥手将用能力堵住摄像头画面的一张白纸取下后，率先走出了电梯。
“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呼...不要。”
终于缓过神来的流萤，拒绝了李森道好心想要陪她进入录音棚的提议，她可不想要在练歌的时候，一看到这家伙就破功走音。
于是李森道带着神清气爽的心情，和负责录音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后，转身走向电梯。
嗯？你问为什么多此一举走出电梯？
第一当然是为了避嫌，第二....流萤刚才的状态可没办法自己安全走到录音棚，当然得李森道这个坏人当一当向导。
『二十七层，到了。』
压下了愉悦的心情，并将投向宇文邺绮的视线收回后，李森道走出了电梯，然后...
他整个人就绷紧了神经，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白发老者，一个浑身都透露着破绽的白发老者。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当陋室之人走出房屋之后，他究竟是人是鬼还是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