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明明是妖媚到骨子里的姿态，却偏又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圣洁，仿佛九天玄女不慎沾染了凡尘的艳色，既让人想顶礼膜拜，又忍不住心生妄念。
她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腕间金镯轻响，指尖划过红唇的动作慵懒又致命：“怎么，看呆了？”
话音带着三分笑意，七分疏离，硬是将这轻佻的问句说出了神谕般的意味。
看着发呆的蝼蚁，梵音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威压，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剜向陆云：“胆子不小，连断月都敢动。”
骆冰璃躲在陆云身后，攥着他衣襟的手指泛白，光是被那目光扫过，就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发颤。
这女人的气息，似乎比自己在剑宗见过的所有大能加起来还要恐怖！
陆云皱眉，将骆冰璃往身后又拉了拉：“你是谁？闯进来想干什么？还有什么断月，这里没有你说的断月！”
“干什么？”梵音嗤笑一声，身形一晃便出现在陆云面前，指尖几乎要戳到他眉心，“替上界清理门户，顺便……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她周身仙力翻涌，显然没把这个合体期修士放在眼里。
哪怕是她身为上界之人，无法对下界之人出手，但是让这个人长长记性，还是很简单的。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陆云的瞬间，鼻尖却忽然动了动，像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
她猛地顿住动作，眼神从凌厉转为错愕，随即又添了几分玩味。
“嗯？这味道……”梵音绕着陆云转了半圈，红唇几乎要贴到他颈间，“宁无霜的莲香，倒是浓得很。”
她忽然轻笑出声，“还有这股……让她破戒的陌生气息，原来就是你啊。”
陆云心头一凛，这女人不仅认识宁无霜，竟然还知道他们的关系？
梵音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难怪那丫头护得跟什么似的，原来是藏了这么个宝贝。”
她指尖在陆云胸口轻轻一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合体期就敢撬我上界的墙角，你这胆子，比断月还狂。”
骆冰璃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这红衣女人对陆云充满敌意，忍不住从他身后探出头：“你……你别欺负他！”
“哦？”梵音转头看向她，眼神又冷了下来，“断月，你倒是护起他来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我不叫断月！我叫骆冰璃！”少女鼓起勇气反驳，却被梵音一个眼神吓得缩回了头。
陆云按住骆冰璃的肩膀，抬眼迎上梵音的目光：“有什么冲我来，别吓她。”
梵音看着他护犊子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宁无霜刚才的反应，不由得笑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她收回灵力，后退半步，“看来今天，本尊是不宜动手。”
她瞥了眼陆云，又看了看骆冰璃，“不过你俩最好安分点，尤其是你——”她的目光落在陆云身上，“别以为有宁无霜护着就万事大吉，我的眼睛，可一直盯着呢。”
“你的眼睛盯着又如何？”陆云皱眉，将骆冰璃往怀里带了带，“我护着谁，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骆冰璃也从他身后探出半张脸，小声却坚定地附和：“没错，我就是信他！你别总说些吓唬人的话！我可是，可是剑宗的核心弟子！”
“呵，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梵音被这一前一后的反驳气笑了。
下一刻，只见她红衣无风自动，周身的威压陡然加重，“真当本尊不敢动你们？”
说完，她就想给两人一点颜色看看。
可她的目光扫过骆冰璃时，却忽然顿住。
少女正下意识往陆云怀里缩，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袖，那份依赖全然发自本能，竟和当年在了你争我夺的上界，那个浑身带刺却会偷偷躲在角落舔伤的断月，判若两人。
梵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浓浓的戏谑取代。
她想起上界时，断月曾一剑劈开她的本命莲台，害她修养了千年才恢复。
想起两人在诛仙台上大打出手，最后机缘被这女人靠着修为优势夺走……那些针锋相对的过往，此刻竟成了绝佳的报复契机。
“咯咯咯……”梵音忽然笑出声，声音娇媚又带着几分恶意，“好啊，既然你们这么要好，那本尊就陪你们玩玩。”
她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红影绕着陆云打转，指尖时不时掠过他的肩头、腰侧，带着若有似无的仙力，像是在逗弄猎物：
“合体期的小修士，倒是比上界那些木头有趣。你说，要是我把你打成重伤，断月会不会哭着求我？”
陆云皱眉格挡，却被她灵活避开。梵音的动作看似轻佻，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压制性的力量，让他气血翻涌，却又偏偏伤不了根基——显然是故意的。
“你住手！”骆冰璃见状急了，想冲上去帮忙，却被梵音一个眼神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陆云被戏耍，眼眶急得发红。
梵音见状，笑得更欢，故意凑近陆云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看见没？她急了。当年在仙……上面，她可从没为谁急过。”她指尖猛地在陆云胸口一按，“滋味怎么样？被断月护着的感觉，是不是很得意？”
陆云闷哼一声，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冷冷道：“幼稚。”
“幼稚？你还是宁无霜的心爱之人吧？”梵音挑眉，忽然抬手扼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骆冰璃，“那本尊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更幼稚的。”
梵音话音未落，身形骤然下沉，竟是当着骆冰璃的面，赤着的白嫩足尖，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朝陆云的侧脸踩去！
那动作妖媚又狠戾，红裙翻飞间，足腕间的银铃，碰撞出不知道是刺耳，还是悦耳的脆响。
“你敢！”陆云瞳孔骤缩，想更进一步看到大道的终极，却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禁锢住身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白皙如玉、趾甲涂着绯红蔻丹的小足越来越近。
“吧唧”的一声轻响，足尖精准地踩在了他的侧脸，力道不算重，却带着极致的羞辱意味。
梵音微微俯身，发丝垂落在陆云脸颊，语气慵懒又恶毒：“蝼蚁就是蝼蚁，连躲的资格都没有。断月，你看看，这就是你想护着的男人。”
她特意抬眼看向骆冰璃，眼底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