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2.半熟鸡蛋
向馨娜坐月子不安分闲得慌，没有到两个星期就想去上班，可是因为老妈不同意从中阻止，所以未能得逞。
今天接到银行同事的问候电话，向馨娜打听到自己想竞争的大堂经理岗位如今正如师兄所说“黄了”，被李艳萍毫无悬念轻松夺得。向馨娜心里很不舒服，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就在这个时候，李秀梅为女儿烝了三颗鸡蛋，小心翼翼地从厨房里面端出来。
这次蒸的鸡蛋与以前有所不同，鸡蛋保持了它原有的营养。
李秀梅端着用来装鸡蛋的瓷碗，扣响女儿的房门。
可能是女儿没有听见没有给回应，李秀梅干脆推开房间门欲要进去。
李秀梅被女儿批评嗓门太大吵到了正在熟睡的外孙女。
向馨娜好不容易哄睡姚向玉姿，要知道哄小孩睡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有两把刷子就算是亲妈都会倍感艰难。
李秀梅不服气，明明自己说话没那么大声，就是按平常的声音喊了一声向馨娜的名字而已，怎么能够说是自己嗓门大呢？
李秀梅想不通。
不过她看在外孙女姚向玉姿的份上忍住不跟女儿计较，要是在往日里一定会骂女儿不尊重老人家什么的一番教育。
李秀梅叫女儿趁热吃。
向馨娜犹犹豫豫从碗里掏出一颗来，放在手心上，有节奏的缓慢转动。
她的举动极不寻常，给李秀梅第一感觉很不友好。
于是李秀梅问道：“肚子不饿吗？”
向馨娜方才从思绪中缓过神，回答：“有一点。”
从女儿的回答中李秀梅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女儿有点嫌弃为其准备的东西。”
李秀梅命令式地叫女儿赶快吃。口气就是一个母亲对不听话女儿说的那些无关轻重毫无别的意思目的很单一，就是想让女儿多吃点补补身子。
向馨娜顶嘴，回了一句知道了后还是乖乖的按照老妈的要求，将手中的鸡蛋在床头柜上磕了几下。
随着几声清脆的破壳声，鸡蛋裂开了几道缝。
向馨娜好像还是不想去拨开它。
在老妈李秀梅的不断催促下，那个鸡蛋终于被全部蜕完壳去。
李秀梅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向馨娜，希望女儿能够喜欢。
往往是“预期不如人所意”，向馨娜说：“这么生，哪样子喊我吃呀？”
原来，李秀梅为了让鸡蛋更加有营养，专门把鸡蛋蒸成七八分熟，也就是里面的蛋黄咬一口，还能够流出黄色的汁来的那种。
在过去，李秀梅年轻的时候，向馨娜的外婆就是这样弄给李秀梅吃的。当时李秀梅没有觉得有多恶心多难吃，甚至当成宝一样希望再来一个。
李秀梅从中知道这样的吃法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坐月子的女人吃了更加营养。
李秀梅曾经看到过向馨娜的外公就着酒生吃鸡蛋的场景。
一颗生鸡蛋敲到碗里，满上白酒来享用。
向馨娜的外公告诉李秀梅说这次用的酒是低度的“水果冲”来调的，要是用高度白酒那更加带劲。
“我又不喝酒，外公这是用酒把鸡蛋的腥味给去掉了，他嗜酒如命，就算是酒里加海水都能够一口闷了。”
向馨娜虽然没有见过外公，不过李秀梅曾经跟她说过，外公是因为喝酒喝出胃穿孔不治而去世的。
向馨娜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李秀梅藏心里很久的一个不想再提起的事情。
向馨娜外公的去世原因是李秀梅不想提起的伤痛。
向馨娜不领情，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引发李秀梅一时怒火。
“不吃拉倒，我做肥料克（去）。”
李秀梅动作神速，没有等到向馨娜完全反应过来，已经出手将向馨娜咬过一口的半生鸡蛋夺了过来。
李秀梅手指力道过猛，剩余的半生蛋黄从缺口处喷涌而出，好似火山爆发，一股金黄色的东西四处飞溅。
向馨娜应声大叫。
女儿再责备，更加激化了矛盾。
李秀梅怒火中烧连同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一碗鸡蛋一起拿走，狠狠的说了一句：“莫吃了。”
向馨娜的房门没有关，老妈的身影已经不见。
向馨娜感觉自己好像是惹老妈生气了。
李秀梅端着鸡蛋，一点没有说假话，真的是将它们拿到楼顶做肥料去。
向馨娜把李秀梅气得够呛，剩下的几颗半熟鸡蛋，没有顾得上打碎剥皮囫囵吞枣一样一不小心把它们丢进有盖子的肥料桶肚子里做肥料。
幸好，桶里面装的都是些硬货，无水却不足以将鸡蛋全部漫过，圆滚滚白花花的鸡蛋还能用肉眼隐隐约约看得见。
散发出糟臭味的大桶会感到恶心难受，看上一眼就让人有想吐的感觉。这些对于李秀梅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什么特别。
李秀梅弯下腰从桶的旁边捡起用来浇菜的水瓢，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重新捞起来，然后将它们冲洗干净，剥皮捣碎才又倒入桶中。
这一整套动作做下来，虽然娴熟，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李秀梅气还没有消。
正要关起怄肥桶盖，李秀梅想起自己的菜地，一段时间里只顾得照顾女儿和外孙女好久都没有打理浇水施肥。
现在心里难受需要缓解，浇水施肥拔杂草舒缓心情倒是一个好办法。
李秀梅拾起工具干自己的事去。
她一边施肥一边嘀咕，庆幸自己种的小辣椒，奇迹般地熬过了这几天。仔细想想是老天爷有眼，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一场阵雨下，足够的雨水，不需要他来管理。一排挂满果实的朝天椒，一眼望过去，个个都红彤彤像一个小火球。
看到自己种下的辣椒就要丰收，想到刚刚女儿喜得贵子，自己有了个外孙女，闷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李秀梅在楼顶菜地里面反思：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女儿怄气，真是不应该。女儿才多大呀？刚做母亲的女人，她懂个甚。
如果李秀梅不帮衬女儿，吃亏的是自己的外孙女。她可不想让外甥女受到一丁点儿委屈。想到女儿不会照顾孩子，李秀梅的心就软下来。
李秀梅赶快丢下手中的水瓢，放下老脸，马直下楼帮着女儿照顾外孙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