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听到陈小宝让他到地上跪着去,他的脸上顿时一阵剧烈的抽搐,腮帮子都突突直跳,面目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一双眼睛极其恶毒地看着陈小宝。
陈小宝道:“你不到地上跪着也行,但我会把你给打成残废。”
麻子脸虽然很是害怕陈小宝,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哥,不论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号子里,他可都是大哥的存在。
一旦下跪,今后就没法在江湖上混了。
麻子脸道:“我从小到大可不是被吓大的。”
陈小宝笑了,道:“没想到你的嘴巴倒是挺硬。”
话音未落,陈小宝突然伸出左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手腕一抖,用力一甩,麻子脸整个人顿时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从铺上呈抛物线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幸亏不是脑袋着地,但也是摔得麻子脸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摔的七荤八素。
大家更是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麻子脸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身体壮硕强健,就是一个典型的车轴汉子,但却被陈小宝一只手抓住衣领,随便那么一抖一甩,就把麻子脸从铺上给扔到了地上,这是何等的力道啊?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啊!
麻子脸被摔得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他在地上打了个滚,想要爬起来,但这个时候,一只大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只大脚就是陈小宝的。
陈小宝略一用力,麻子脸顿感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疼痛沉闷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陈小宝道:“麻子脸,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他妈别和我逞强,逞强没你的好果子吃。我最后向你一次,你到底跪不跪?”
麻子脸早就恨不得赶紧跪下了,因为只有跪下才不至于这样活受罪。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一直是这个号子里的大哥,如果轻易下跪,那他就没法混下去了。
他感觉陈小宝的这只大脚在不断加力,他的胸口已经被踩得慰闷的要喘不上气来,他咬牙故作硬气地道:“不跪又能怎样?”
陈小宝道:“不跪,老子就活活地踩死你。”
说完,陈小宝突然又加大了力度,这只大脚就像大山缓缓下沉一样,而且后劲好似无穷无尽,压得麻子脸直翻白眼,他急忙张开大嘴呼呼喘着祖气。
但即使这样,他感觉气还是不够喘的。
不一会儿,麻子脸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整个脸都涨的从红变紫,脖子里的青筋都突鼓起来。
但陈小宝脚上的力道仍在加大,他这种力道不是一下子就加到了顶点,而是在逐渐加大,犹如滚滚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惊涛骇浪排山倒海。
这种力道是极其恐怖的,起到的效果更似温水煮青蛙,越是拖得时间越久,越是恐怖。
麻子脸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感到自己随时都可能窒息而亡。
巨大的死亡恐怖笼罩着他,他拼尽全力道:“饶命,我跪。”
陈小宝脚上的力道一下子卸去了不少,麻子脸顿时感到压在胸口的巨石好像被人给抬起了一些似的,呼吸瞬间变得通畅起来,他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满脸的青紫色也减退了不少。
但陈小宝的大脚仍是踩在他的胸口上,并没有挪开。
陈小宝道:“你还敢逞强不?”
“不敢了。”
“你是真跪还是假跪?”
“真跪。”
陈小宝这才将大脚收了回来,麻子脸立即爬了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小宝道: \"马上过去给我跪下。”
麻子脸就像机械地听到了指令一样, 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立即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了跪在地上的屠夫身边,咕咚一声,他和屠夫并排跪在了一起。
陈小宝对李初勤道: “勤哥,你来发话! ”
李初勤走到了麻子脸和屠夫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两个作威作福的日子到头了。从今往后,胆敢再他妈狂妄,就往死里收拾你们。听到了没有?”
麻子脸和屠夫嘴里连连说着是,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嚣张气焰。
陈小宝道:“这是我勤哥,你们别不识好歹,都得给我乖乖地叫勤哥!”
“是,勤哥!”
李初勤道:“你们两个拿着你们的铺盖卷,从头铺和二铺滚蛋,到厕所边上的两个铺上去。”
麻子脸和屠夫都是一愣,厕所边上的那两个铺位,是整个号子里最下等的两个铺位了。
这两个铺位都是留给新来的犯人的,可李初勤现在要让他们从头铺和二铺直接滚到那两个铺位上,这是从天上直接掉到了地上,更像是从皇帝直接变成了乞丐,这谁受得了啊?
麻子脸和屠夫明显地都不愿意,陈小宝把眼一瞪,厉声道:“怎么?勤哥发话,你们没有听到吗?看来你们还是不服啊,妈的,我看你们还是欠收拾。”说着,陈小宝就要再次动手。
麻子脸和屠夫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忙不迭地道:“我们搬,我们现在就搬。”
说着,麻子脸和屠夫从地上爬起来。
屠夫这一站起来,双膝明显一软,又差点跪倒在地。
他这是跪的时间太长,两个膝盖早就已经都跪得麻木了。乍一站起来, 两个膝盖都有些不适应了。
麻子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走路踉踉跄跄,看上去随时都像是要摔倒在地上。
他们两个过去将自己的铺盖卷了起来,极其狼狈地朝厕所方位走去。
这个时候,有几个人从铺上下来,很是殷勤地来到了李初勤和陈小宝面前。
这几个人很会见风使舵,现实摆在面前,麻子脸和屠夫已经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
这个号子里的新任大哥和二哥是李初勤和陈小宝。
他们不抓住这个时机,趁机讨好巴结住李初勤和陈小宝,等待何时?
这几个人来到近前,点头哈腰,满脸极尽讨好巴结地一口一个勤哥,一口一个宝哥地叫着。
李初勤已经被陈小宝叫勤哥叫习惯了,但陈小宝乍一听到别人叫他宝哥,他还有点儿不适应,似乎宝哥叫的不是他,竟然还感觉对不上号。
“勤哥,宝哥,我们把您们的铺盖搬到头铺和二铺吧?”
李初勤忙客气地道:“不用,我们自己动手就行。”
李初勤不喜欢支使别人,更不喜欢奴役别人。
现在他虽然贵为这个号子里的大哥了,但他还是保持初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