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赐听到汪荞的话，只觉得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他松开手，有些愤怒地站起身：“汪荞你是什么意思?”
汪荞挑眉：“哟，急啦?”
“不会吧?真急啦？”汪荞语调欠揍，“不至于吧？”
“唐二少怎么回事啊？我就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你看你。”汪荞笑着说，“真没有幽默细胞。”
她将高跟鞋移开，撇撇嘴：“算了，真开不起玩笑。”
唐赐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打她，可看到她身后三个人盯着他的眼神，他又只能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再次弯腰将最后一张钞票捡起来，他恶狠狠地甩到桌上：“这下行了吧？”
柳云昭扫了眼桌子上杂乱的钱，摇摇头：“这可不行啊，唐先生，这么乱，我怎么能确定里面真的有一万呢?”
“万一你给我偷偷藏了几张怎么办啊？”
唐赐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你觉得我能看上你那点钱?”
“那可不一定，”柳云昭说，“万一你爱好奇特呢?”
“我虽然不缺钱，但是也不能让钱没得莫名其妙吧？”
“为证清白，不如唐先生当着大家的面数数?”
证清白?!
这个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他可是唐家二少爷!唐家有力的继承人竞争者!他会图这点?
“数数呗，”汪荞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放心，昭昭是好人，不会冤枉你的。”
唐赐都快气笑了：“我……”
他原本想破口大骂，可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失了风度只会更丢人。
“好，我数。”
唐赐抓起桌子上的钱，数一张丢桌子上一张。
“一，二，三”
“一百。”
唐赐展示手中的空空如也，说：“刚好一万，这下没问题了吧?”
柳云昭摇头：“没了，看来唐先生的确捡得很认真。”
“辛辛苦苦捡的，可不能浪费，”柳云昭偏头看黎空，“就送你当小费吧。”
黎空眨了眨眼，小声点：“谢谢您。”
三言两句就把唐赐辛苦半个小时的‘杰作’送了人。
唐赐面色难看地坐了回去，只觉得心里窝了一团火。
看完这么出大戏，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迟疑地问：“我们……还玩吗？”
曾子健不确定地提议：“要不，各玩各的?”
“好好好，这个好。”有人立马赞同道，“我就想着跟几个人打打牌呢，哈、哈、哈。”
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过大了，只好用笑声掩饰尴尬。
好在大多数人跟他是一样的想法，没有人出声嘲笑他。
很快，一群人就分成了好几堆。
柳云昭有话想跟黎空说，所以拒绝了汪荞的打牌邀请。
汪荞看着她旁边的黎空，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拍了拍她肩膀，就去找曾子健了。
柳云昭周围暂时只剩下了黎空一个人。
黎空抿了抿唇，有些紧张。
“今年多大?”柳云昭简单起了个头。
“20。”黎空说，“刚过一个月。”
柳云昭点点头：“在这里工作了很久吗？”
“不，”黎空摇摇头，“我是前天才来的，今天是第一天工作。”
“第一天吗?”柳云昭轻笑了声，“不过你看起来，似乎很会应对这种场面，刚刚就做得很不错。”
黎空愣了愣，一时间听不出这究竟算不算在夸他，只能低声说：“谢谢您的夸奖。”
“是第一天来，我之前在南街那边，没有出去过。”
南街，有名的贫民窟，到处都是烂尾楼，聚集了一大堆没有地方去的人。
“这样啊，”柳云昭点点头，“你唱歌很好听，在这里工作也算是个好选择。”
黎空听到那句“唱歌很好听”，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包厢里不会有人很认真听他的歌。
“我来这找工作的时候，正好遇到经理，他听完我唱歌后，就答应让我在这里工作了。”黎空说。
这么说来，他除了柳云昭刚刚给他的那一万，还没有过其他收入。
想想还有些可怜，怪不得之前想尽办法也要避免得罪柳云昭。
“有什么想要的吗？”柳云昭问，“算是对你的奖励。”
黎空犹豫了下，说：“钱就行。”这是他现阶段最想要的东西了。
柳·有钱人·云昭点点头：“行。”
她没有问黎空想要多少，反正她给的一定能超出黎空说的。
“对以后有什么想法吗？”柳云昭问，“打算一直在这里工作?”
作为一个新鲜出炉的娱乐公司老总，柳云昭不可避免地想要不要把黎空带去她公司。
毕竟长得好，唱歌也不错。
不过这种事情也要问问当事人的想法，当明星这种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的。
黎空手按在了胸口处的名片上，好一会儿才说：“暂时是这样的，如果您没有其他的要求的话。”
柳云昭一愣：“什么其他要求?”
看到柳云昭有些疑惑的表情，黎空把名片拿出来，说：“我以为您把它送给我的意思，应该是想要我的。”
柳云昭：“……”
她倒也不能说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一个美人这么个姿势喝酒，想要不迷糊是真挺难的。
她不否认她递出名片时有想过其他的什么，但是这人的接受速度也太快了吧？
真是第一天工作?
[系统。]她喊。
[在呢。]系统立马回。
[给我调一份黎空的个人资料，]她战术性停顿了下，[详细点。]
[哦——]系统拖长声音，[我懂~]
[我就说广大宿主提的意见还是很有用的嘛，宿主你等着啊。]
[……]
过了两秒，黎空的面板传了过来。
柳云昭重点看了经验和经历两行，发现都是0。
都是0?
人许聆都有40呢，黎空只有0?
柳云昭沉默了。
她长时间没说话，黎空有些紧张：“我说错话了吗？”
柳云昭摇头，她问：“你应该知道你主动提这个的意思吧？”
“懂的，”黎空点点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到。”
柳云昭：“嗯……”
“我知道，您可能会嫌弃我，”黎空表情诚恳地说，“毕竟我就只是一个想要靠出卖身体生活得更好的人而已。”
“但是您相信我，我是干净的。”
柳云昭：“……”
带走，今天就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