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周煦回过神，“我想、我想说……”
说不出口。
刚刚开口的勇气突然就没了。
迎着柳云昭的目光，周煦有些尴尬：“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等会吃完饭再说吧，”柳云昭不太在意，“等会儿我也有话要说。”
周煦一顿，随即点点头：“好。”
慕尚很快便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柳云昭和周煦一起下了车。
找了个包厢，点完菜后，服务员就拿着菜单离开了。
柳云昭手敲了敲桌子，吸引了周煦的注意，她问：“想好怎么说了吗？”
周煦坐着的动作又变得拘谨起来：“我……”
“看来是没想好，那就我来说吧。”柳云昭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大概能感觉到我之前的意思。”
周煦低垂着眼点了点头。
无论是在直播间刷礼物，或者是回来的聊天，柳云昭其实一直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她是花钱来玩的。
说实话，周煦最开始要微信的时候，也的确是抱着想要钱的心态。
毕竟如果有机会，没有人会不想暴富。
他正好还是大学生。
都说大学生应该是朝气蓬勃的，拥有着无穷的希望，但其实现在的大学生就业压力很大。
而且，在慢慢接触到社会，真正理解到金钱的重要性后，又能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可能这辈子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成为一个有钱人。
周煦不否认他一开始的贪心。
只是后来加上了柳云昭的微信，两个人开始聊天，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好像是喜欢上柳云昭了。
实话实说，他有些自卑。
他跟柳云昭之间，似乎差得实在太多了些。
又加上他们之间，有几千万的金钱纠葛，根本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相处。
柳云昭看了眼周煦的样子，又说：“我一直以为，”
她停顿了两秒：“我们之间是各取所需。”
一个图钱，一个图人。
本来是很完美的。
偏偏这个周煦的好感度居然那么高，她总觉得不说清楚的话，有欺骗别人感情的嫌疑。
周煦抿了抿唇：“啊，姐姐，你感觉到了啊。”我喜欢你这件事。
柳云昭点点头：“嗯，很明显。”
“不过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身上投入太过重的感情，那会让我很苦恼。”柳云昭直白地说。
“我也不会在别人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负担。”
说明白点，就是不主动不接受不负责。
周煦先是脸色微变，后又释然地说：“其实我能预料到这个结果，毕竟姐姐那么优秀，我配不上。”
“这跟配不配得上没有关系。”柳云昭摇摇头，“你可以理解为，我天生情感比较淡薄。”
哪怕她上辈子，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就算是那个交了几天的对象，也不过是因为对方喜欢做家务，会做菜，愿意放弃工作当个家庭主夫。
她权衡利弊下，才选择接受的。
就是没想到他脑子有问题。
“我其实一直不觉得，你对我是真的喜欢。”柳云昭说。
周煦听到这话，愣住了会儿，随即脸涨得通红：“姐姐，我……”
他想反驳，他想认真地说那是喜欢，本来表白都没说出口就被拒绝就已经够让人伤心了。
要是连喜欢本身都被质疑那就更悲催了。
但是话绕在嘴边，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似乎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明，毕竟他们只是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网友’。
等了会儿，没见周煦说话，柳云昭继续说道：“你年纪不大，还没从大学毕业，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人本身对于特殊感就是无法拒绝的，对于你的喜欢，我只能觉得是这样。”
因为她自身在主播圈里的地位太高，稍微的破例和对他的特殊，都会让他产生无法拒绝的心动。
这很正常。
再加上她真金白银地往他身上投了那么多的钱，很容易就会让他产生一种向往。
这也很正常。
但这些称不上是喜欢，柳云昭更倾向于周煦自己都没搞清楚他的心态。
想着想着，柳云昭忍不住叹了口气。
以后坚决不找年纪小的。
原本只是想玩玩儿，没想到周煦那么认真，搞得她都有心理负担了。
她还得花时间帮助周煦迷途知返。
啧，有点亏。
周煦听完柳云昭的话，沉默了很久，等到菜都上齐了，他才组织好语言，慢慢地开口。
“可能姐姐说得是对的，在我的喜欢里，的确掺杂着很多其他的东西。”
“你对我的一些特殊的地方，也的确让我产生过你或许对我也有点感情的错觉。”
“凭着这种自以为是的自信，我也的确放任过自己不断增加对你的感情。”
“或许这么说有些口说无凭的感觉，”周煦抬头，看着柳云昭笑了笑。
“但是我还是觉得，我是喜欢你的。”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或许这种感情没有我表现出来的那么深。”
但是在微信里，愿意听他说着琐事，会在他迷茫时提供建议的，是柳云昭本人，而不是其他的。
柳云昭顿了顿，表情里看不出什么，一如既往地平静。
“那随你便，我又不可能控制别人不喜欢我，不过我也可以很坚定地告诉你。”
“其他的可以，谈感情不行。”
“哦不，”柳云昭立马改了口，“其他的也算了，你这，啧，麻烦。”
周煦表情空白了几秒钟，他说：“我喜欢你，也不耽误其他事情啊？”
就因为表了个白，连献身的机会也没了？
柳云昭沉默地看着他：“你可以当做我爱好比较特殊。”
喜欢睡不喜欢她的人。
周煦表情难过中夹杂着绝望：“那岂不是，我们以后都不能见面了?”
虽然知道喜欢上一个跟自己差距太大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是他也没想到结果是老死不相往来啊。
柳云昭看着周煦的表情，笑着说：“想什么呢。”
周煦有些激动地抬头。
“我记得你是计算机专业吧？还是专业第一?”
周煦点点头，这些都是以前聊天时说到过的。
“说不定你以后毕业了，得来我公司工作呢，我出了那么多钱，怎么说你也得给我打几年工吧？”柳云昭说。
周煦闻言十分激动：“真的吗？”
“当然，但是说不定你还要无偿给我工作呢。”柳云昭似是而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