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服部平次接到了电话,来自相熟的铁板烧店铺老板,让他去一趟。
服部平次好奇,也就骑上摩托车去了。
到了以后,发现平时生意火红的店,如今以及打烊了。
服部平次进了店,一间大约五十平方米的小店。
抬手向餐台后面的老板打招呼,“老板,我来了。”
老板四五十岁,相当健壮,下巴上有撮小胡子。
“哟,是平次啊,过来坐,要吃点什么?”
“不了,刚吃了晚餐。”
“那就来杯果汁吧。”
“好啊,”服部平次坐下,“不过你找我来干什么?居然把店都打烊了?”
老板榨果汁,“当然是有件大事,迫在眉睫的事情,等不到明天了。”
“什么事?”
“本来我也不想把你卷进来,不过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
“到底什么事?”
老板放下一杯果汁,“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备前平四郎。”
“备前平四郎?哦,不,等等,”服部平次反应过来,“你是说源氏萤盗贼团的备前平四郎?”
“对,我就是源氏萤盗贼团的备前平四郎。”
“我的天,你可真能藏,谁也想不到,你竟然在这小店里。”
备前平四郎自嘲的笑,“实际上,我现在是真不富裕,就这么过日子。”
服部平次问道:“现在的话,以前怎么样?”
备前平四郎坐下来慢慢说,“实际上,我家以前相当富有。”
“我家当年在大阪中心地带,开了个大饭店。”
“结果运气不好,建造的时候赶上房地产价格暴涨,贷款欠了一堆债。”
“建好了以后,赶上房地产暴跌,生意差,亏得一塌糊涂。”
“我父亲为这事病死了,我是家里的独子,又赶上分遗产。”
服部平次恍然,“所以你就失足,进了源氏萤盗贼团?”
“对,我无路可走,只能通过犯罪凑钱。”
“后来呢?”
“后来怕了,退了下来。”
“怕了?总不会是怕警察吧?”
“不,是怕了弁庆的行事作风。”
“你是说,杀人?”
“对,那家伙心狠手辣,非常恐怖。”
“那你找我,是想让我找我父亲,逮捕弁庆?”
“不不,不是的,不管你信不信,你父亲不是弁庆的对手。”
“啊?”
“警察根本动不了他。”
“你在开什么玩笑?”
备前平四郎摊手,“就如之前的爆炸物犯佐藤俊,警察就算围住他,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
“呃……”服部平次没话说了。
备前平四郎认真的说道:“佐藤俊还只是一个人,弁庆手下有一群人。”
“虽然谈不上是忠心不二的死士,但也对他马首是瞻,愿意去杀人,也敢杀人。”
“这么说吧,弁庆的危险程度,还在松山秀与中野庭之上。”
“因为那两个人会为了钱而妥协,弁庆却不是爱财的人。”
“只是这个世界,是金钱的世界,所以他需要钱需要用钱,但只是需要。”
“所以,跟他谈钱,是谈不拢的。”
“他要做的事情,用钱是不能让他放弃的。”
服部平次点头,“好吧,大概能够理解他的危险,那你找我是?”
备前平四郎说道:“我得到消息,老大死了。”
服部平次精神一振,“你是说义经?京都的绫小路警部确认他是病死的,难道里面还有事情?还是说,你想让我调查?”
“你别急嘛。”备前平四郎说道,“我相信老大是病死的,只是他死以后,义经必定会回来参加他的葬礼。”
“那正好,可以抓他。”
“刚才我说那么多,你都听什么地方去了?”
“呵呵,那你说,要我干什么?”
“义经会来杀我,我希望你帮我处理后事。”
“啊?”
“我这小店,你要喜欢就拿着,不喜欢就卖了,把钱替我捐给慈善组织。”
“等等,你为什么不跑?”
备前平四郎苦笑,“不敢跑。”
服部平次质疑,“用的着怕成这样吗?”
备前平四郎叹道:“我说了,我在大阪那边有产业。”
“我没说的是,我曾经结过婚,我跟我太太,有三个孩子。”
“我从源氏萤盗贼团退下来以后,左思右想,都感觉不安全。”
“所以就跟我太太离婚了,而为了保住钱,不会被追缴,我让我太太,把产业卖了,然后以孩子上学为理由,都移居到了欧洲。”
“他们如今都改名换姓,警方基本上不可能被查到。”
“但弁庆认识我太太,我相信他派人盯着我,所以我的妻儿在那里,弁庆很清楚。”
“如果我去找他们,那么弁庆会把我,连他们一起杀了。”
“如果我跑了,弁庆会去找他们,用他们逼我出来。”
服部平次点头,“理解了,不过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把弁庆供出来,我们先下手为强。”
“我不认识弁庆,我们见面的时候,都带着面具。”
“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杀你?你还知道什么秘密?”
“弁庆一直想当首领,不过首领一直压着他,如今首领死了,弁庆一定会除掉我们,重新组建一个属于他的源氏萤。”
“这逻辑不通啊,他吸收你们就好。”
备前平四郎失笑,“一朝天子一朝臣,懂吗?”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义经的手下,不是他弁庆的手下。”
“而且我们早就没了斗志,源氏萤也不需要我们这些老人了。”
“所以,与其吸收我们,让我们在那边倚老卖老,不如杀了我们,一了百了。””
“这就像以前,把老人的门牙打掉,让他们无法再吃东西,让他们饿死一样。”
“他们没用了,活着只会浪费粮食。”
服部平次咂嘴,“突然感觉这家伙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备前平四郎失笑,“你现在当然体会不到,等你工作开始支付养老金的时候,你就会想,让老家伙全部死掉算了。”
“啊?”服部平次没明白。
备前平四郎笑道:“在樱花国,上一代人的养老金,全靠我们这一代人在支付。”
“八十年代之前,缴纳养老金的数量并不多。”
“所以,现在还看不出来。”
“到你们这一代,你们要承担的,比我们要多得多。”
“老龄化,高龄化,以及他们的养老金,他们的医疗费用等,会占用太多太多的社会资源和资金。”
“从而压缩你们这一代人的福利,进而让你们承担更多的负债。”
“你现在体会不到这些负担,将来你会慢慢明白的。”
“而以现在的资讯程度来看,等你老的时候,肯定会成为下一代的憎恶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