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和林睿同时变了脸色，几乎同时惊呼了出来。
“领域能力？”
“固有结界使心象风景具现化，侵蚀现实的大禁咒。”
很显然，前者来自玛丽，后面那句吐槽则来自林睿，少年没有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顺势吐槽了一波。
当然，和此前一样，少年的吐槽对现状没有任何改善。
如果有一天少年能把自己的吐槽能量收集起来，他肯定能凭借吐槽之力踏入…
听到少年意义不明的话，玛丽瞥了他一眼。
虽然此前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但描述得也算准确，——咒术师的，将咒术师不断构建的世界拖入现世，从而改变周围的景象和法则。
但丁念咒的音量并不大，语调也并不激昂，反而带着淡淡的萧索，庞大的魔力温顺的环绕着他，平缓的铺开，并将拖入了现世。
那是的法则。
地面变成了干涸的黑色土地，一眼望去不见任何植物，只有密密麻麻的裂纹和隐隐流动的熔岩，偶尔会有红色狱炎从地面升起，焦灼着空气。
一声声凄厉的哀嚎伴随着狱炎出现，然后消失。
天空没有云彩、没有太阳，有的只是压抑不详的暗红色，仅仅是看了一会，就令少年的思绪多了焦躁不安的疯狂，很难想象如果长久的待在这里，能将人的精神扭曲到什么地步。
但丁就漂浮在不远处的天空之下，俯首看着下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君王。在这个距离，林睿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
他的举止表情不复此前的疯狂，也不像他平时伪装的温和，而是恢复到萧瑟的平静之中。
那浮夸的疯狂是他的伪装，具有亲和力的温和也是他的伪装。
从始至终，他的灵魂似乎一直停留在这里，在这没有生机、没有其他人存在的无边炼狱里。
孤独、煎熬、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风中漂浮着黑尘，像是某种物体燃烧之后产生的灰烬。
那些灰烬在林睿和玛丽的不远处汇聚，化作了一个个形态各异的恶魔投影，那灰烬仿佛无穷无尽，不一会就化作了一片恶魔的海洋，并且每一个都拥有14阶以上的对抗强度。
玛丽不动声色的来到了林睿面前，将少年护到了身后，“好好看着，然后把这一切都记住。之间的战斗并不多见，仔细观察，对你有好处。”
林睿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得到答复后，玛丽抬起头来，远远看着但丁，表情并不轻松。
这个世界是存在天才的。
虽然但丁的职业等级还未达到的层次，但仅凭眼前的这个，已经拥有了冲击席位的资格。
这个年轻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构建出这样的。
但丁漂浮到恶魔军团的上方，在不远处平静的看着两人，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恶魔在他脚下的大地上发出阵阵嘶吼，与平静的但丁像是两个世界，就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上下的空间分隔了一样。
真像啊，当初在入学考核的试炼中，这个少年也是像自己展现了一个世界，一个生机勃勃、充满了希望的世界。
即使仅仅是一个旁观者，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绮丽美好的世界。
他所无法拥有的美好。
想到这里，但丁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学着当日的林睿，刻意压低声线低沉的说道。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这无边的炼狱，就是他的世界，他的国度。
说完那句话之后，但丁平静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命令下达后，一望无际恶魔的投影们，发着桀桀怪笑，如潮水一般奔涌而来，被包围的两人就像海浪中的孤舟，顷刻就会覆灭。
但孤舟不会覆灭，因为她就站在那里。
玛丽从容的看着袭来的恶魔，收起魔枪，一支魔药出现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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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术士的战斗方式和咒术师完全不同，后者如果想在战斗中完全发挥出战斗力，需要时间或用空间距离来换取时间，从而施展咒文，一般来说，越强大的咒术需要的准备时间越长，咒术的施展不仅仅只是念动咒文那么简单，还包括对于魔力的掌控。
炼金术士则几乎不需要战中准备时间，他们的战斗准备都在战斗之前完成，一瓶瓶强大的魔药和功能各异的炼金产物，构成了炼金术士的战斗主旋律。
林睿用夹杂着崇拜和畏惧的复杂目光看着自己的老师，一瓶瓶高阶魔药和炼金道具出现在她手中，然后被毫不吝啬的投掷出去。
、、、…像是不要钱的一股脑扔了出去，看得林睿一阵肉痛。
她扔一瓶，林睿的面部肌肉就跟着抽搐一下。
这可都是钱啊…
所以说，穷人不要学炼金，省吃俭用十年，一次战斗再次回归贫困线。
写作毁一生，炼金穷三代。
花费了这样“昂贵”的代价，效果自然也是极好，在庇护着两人的之外，恶魔成片成片的倒下，就像是割草一样，但林睿却一点也不喜悦。
原因很简单，林睿清楚的看到，那些被消灭的恶魔并没有完全消逝，而是化作黑尘，不久就又在领域的影响下重新凝聚。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玛丽杀死的恶魔已经不下千头，显露出极高的战斗效率。
但恶魔的数量却完全没有任何减少，只是攻势被压制。
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恶魔是无穷无尽的，她的药剂却不是。
但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边微笑一边鼓掌。
“不愧是十圣，真是奢侈的战斗方式，但是您的药剂又能有多少呢？”
玛丽一边淡定的投掷着道具，一边不动声色反讽道：“应该比你的魔力要多一些。”
她的话直指要害，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在领域的法则之下，被她杀死的恶魔不断复活，无穷无尽，但是但丁的魔力却不是无穷无尽的，维持这样的世界需要极为庞大的魔力，恶魔凝聚也需要消耗他的魔力，只是远比正常召唤恶魔投影小而已。
即便如此，也并非没有消耗。
他的魔力不是无穷无尽的，那位夫人的炼金道具却仿佛看不见尽头般令人绝望。
但丁的嘴角依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还留有余力，他已经知晓，这样的是无法击败她的…
“既然这样的话，序幕就在这里拉上帷幕吧。接下来，就是第二幕了。”
随着他平淡的话语，空间开始剧烈的扭曲，恶魔、焦土、暗红色的天空都如幻觉一般收拢，然后重新展开一副新的画卷。
即使是玛丽，也因为此刻发生的露出一丝惊异。
“这是…拥有多重变化的？”
听到她的话语，但丁不由笑了起来。
“夫人，请您欣赏第二幕，深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