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鸟市场回家的路上,新得名“虎子”的小狸花猫,似乎很快就认清了自己的地位和长期饭票是谁。
起初,它还乖乖地趴在林雪的膝头,享受着女主人的抚摸。但很快,它那琥珀色的、充满灵性的眼睛,就更多地被婴儿车里那个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对所有活物都充满好奇的小小身影所吸引。
小安安对这只突然出现的、毛茸茸的、会动会叫的“大玩具”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去够虎子,嘴里含糊地喊着“啊……啊啊……”。
虎子似乎能感觉到这个小不点身上有种让它觉得特别舒服、特别安心的气息,竟然主动从林雪膝头跳下,迈着轻盈无声的步伐,几步就跃上了婴儿车的边缘,然后小心翼翼、动作灵巧地钻进车里,在安安脚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下来,还伸出带着粉嫩肉垫的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安安的小脚丫。
安安被这毛茸茸、暖呼呼的触感逗得咯咯直笑,小手不再乱抓,而是轻轻地、好奇地去摸虎子背上光滑油亮的皮毛。虎子也不躲,反而惬意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尾巴尖还轻轻摇晃,扫过安安的小腿肚。
“哎呀,虎子跟安安真投缘!” 林雪看得惊喜。
“这小子,倒是会找靠山。” 王石也笑了,看着后视镜(婴儿车朝向)里那一大一小和谐相处的画面,心中满意。契约兽本能亲近自己的血脉,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于是,回程的路上,就变成了王石在前面拉车,林雪坐在车上,而车里,则多了一位乘客——一只蜷缩在小主人脚边、惬意打盹的狸花猫。这奇特的拖家带口带猫组合,又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回到南城小院,当王石打开院门,将一拖二加一猫的座驾拉进院子时,立刻引起了轰动。
正在院里练习颠勺的栓子、整理药材的小石头、缝制衣物的青山绿水兄弟、以及带着晓晓和磊磊认字的招娣,全都围了上来。连在厨房忙活的何雨柱和许大茂也闻声出来。
“哇!好漂亮的猫!”
“是狸花猫!看这花纹,真精神!”
“师父,这是咱家新来的猫吗?叫啥名?”
孩子们对毛茸茸的小动物几乎没有抵抗力,眼睛都亮了。连一向稳重的小石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它叫虎子,以后就是咱们院看家护院、抓老鼠。” 王石笑着介绍,将虎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放到地上。
虎子似乎对新的环境有些好奇,但毫不怯场。它先是优雅地伸了个懒腰,露出雪白的肚皮和矫健的腰身,然后迈着从容的猫步,在院子里巡视起来。它这里嗅嗅,那里看看,时而跳上低矮的石台,时而钻进药圃的植株间,动作轻盈利落,悄无声息,那灰黑相间的斑纹皮毛在午后的阳光下,竟然反射出一种油亮、洁净、不染尘埃的光泽,与它刚刚从脏乱的市集被买回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自带清洁光环。
这正是召唤兽契约经验供养中保持清洁效果的初步体现!虽然只是初级契约,但这“自动保洁”功能,已然让虎子看起来比寻常家猫干净、精神、有范儿得多。
“这猫……真干净!看着就舒服!” 刘淑华赞叹。
“可不是嘛,这毛色,油光水滑的!” 娄晓娥也喜欢。
虎子似乎听懂了夸奖,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走到招娣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招娣惊喜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头,虎子舒服地眯起眼。
接着,它又踱步到栓子跟前,嗅了嗅他身上的油烟味,似乎觉得尚可接受,用尾巴扫了扫他的小腿。栓子乐得直咧嘴。
青山绿水兄弟拿出刚做好的、用来练习的彩色线团,在虎子面前晃了晃。虎子琥珀色的眼睛立刻盯住了线团,身体伏低,尾巴尖轻轻摆动,做出了狩猎的预备姿态,但又克制着没有立刻扑上去,只是用爪子试探性地拨弄了一下,显得既活泼又不失稳重,逗得兄弟俩直笑。
连小石头,也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截甘草,放在手心,递到虎子鼻子前。虎子凑过去闻了闻,似乎对这味道不感兴趣,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用小爪子把甘草拨开,然后跳上小石头旁边的石凳,蹲坐下来,像个小监工似的,看着小石头整理药材,那副的派头,让人忍俊不禁。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安安。他被林雪抱下车,立刻踉踉跄跄地朝着虎子走去,嘴里喊着“虎……虎子……”。虎子见状,立刻轻盈地跳下石凳,跑到安安脚边,用身体轻轻蹭着他的小腿,陪着他摇摇晃晃地走路,仿佛一个忠实的“护驾”。
一时间,南城小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新成员虎子,以其灵性、干净、漂亮又不失野趣的模样,以及对大人孩子都恰到好处的亲近与互动,迅速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连聋老太太下午过来串门,看到虎子,也眯着眼看了半天,说了句“这猫有灵,是看家的好手,旺宅。”
王石看着院子里这和谐的一幕,心中愈发觉得这笔买卖做得值。虎子不仅是未来的侦察兵和捕鼠官,更是为这个大家庭,增添了一份生动活泼的乐趣与温情。
是夜,王石第一次尝试启动了与虎子的五感同步。他将精神集中于那份新建立的灵魂链接,意念微动。
霎时间,他的视野骤然降低,变得更加贴近地面,色彩似乎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夜视能力大幅增强,黑暗中物体的轮廓清晰可见。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远处细微的虫鸣、风声,甚至隔壁院里人压低的交谈声。嗅觉更是爆炸般涌入无数信息——泥土的腥气、花草的芬芳、厨房残留的饭菜香、每个人身上不同的体味…… 虽然杂乱,但在他强大精神力的梳理下,变得有序而有价值。
他控制着虎子,悄无声息地跃上院墙,在屋脊上轻盈地奔跑、跳跃,将方圆百米内的动静“尽收眼底”。这种以猫的视角俯瞰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的感觉,新奇而又充满力量感。
“有了虎子,这南城小院,乃至周边,对我而言,将几乎没有秘密。” 王石收回五感,心中充满信心。20级解锁的召唤兽契约功能,其价值,或许远超他目前的想象。
月光如水,洒满静谧的小院。虎子完成任务,悄无声息地跳回安安的窗台外,蜷缩在阴影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忠诚地履行着它镇宅与守护的第一职责。
南城小院的夜晚,因为这位新成员的加入,似乎变得更加安宁,也更加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