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下午,日头西斜,南锣鼓巷95号院里,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简单的晚饭,空气里弥漫着寻常的粗粮和咸菜味。然而,这股子寻常,突然被一阵奇异的、霸道的香气打破了。
这香气,不浓烈,却悠远醇厚,层次分明。先是一股清雅的鲜香,带着松茸、瑶柱等山珍海味的醇美,如同高山流水,沁人心脾;紧接着,又是一股浓郁的肉香,酱香、肉香、蜜香完美融合,厚重扎实,勾魂摄魄;最后,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果木清香,清甜解腻,引人入胜。
“什么味儿?这么香?”
“谁家炖肉了?不对,这味比炖肉香多了!”
“从哪飘来的?”
院里的邻居们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纷纷从自家屋里探出头,抽着鼻子,寻找香味的源头。最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后院,聋老太太那间小屋旁边的耳房——王石家。
没错,就是王石家!而且,那香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勾人,直往人心里钻,让人肚里的馋虫都闹翻了天!
今天,是王石好兴致用【烹饪技巧】突破10级(技近乎道),特意请聋老太太吃饭。他不想太过张扬,但老太太对原主和自己多有回护,这份情谊,他记在心里。突破10级是个坎,值得庆贺,用美食回报这份恩情,最是恰当。他也没声张,就请了老太太,顺便也叫上了何雨柱夫妇、许大茂夫妇,以及小雨水、晓晓、磊磊这几个孩子。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被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慢慢走进耳房。刘淑华和娄晓娥带着孩子们跟在后面。一进屋,香气更加浓郁,几乎凝成了实质。
小方桌上,摆了四个盘子。没有山珍海味,没有大鱼大肉,但就这四个菜,却把聋老太太、何雨柱、许大茂,乃至在门外偷偷张望的邻居,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第一盘: 洁白如玉的豆腐,被切成大小均匀、薄如蝉翼的方块,整齐码放。上面浇着一层金黄油亮、浓稠晶莹的汤汁,汤汁中隐隐可见切得极细的火腿末、冬菇末、笋丁。豆腐颤巍巍,汤汁微微晃动,散发出的,正是那清雅鲜香!
“这……这是开水白菜?!” 何雨柱这个专业厨子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对!这不是开水!是清汤!真正的清汤!用老鸡、火腿、干贝、肘子吊了几天几夜,撇净浮油,滤掉残渣,清澈见底,却鲜掉眉毛的清汤!我的老天爷!石头,你这是下了血本啊!这豆腐……这刀工!绝了!”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凑近了看,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想摸又不敢摸。她活了一辈子,吃过见过,但这道看似简单、实则功夫深到极致的菜,让她也震撼了。
第二盘: 一只色泽枣红油亮、形态完整的鸭子,静静卧在盘中。皮酥肉烂,仿佛一碰就碎。那股浓郁霸道的肉香,就来源于此。鸭子旁边,还配着一碟荷叶饼,一小碟甜面酱,一小碟葱丝、黄瓜条。
“这……这是烤鸭?不对!这颜色,这香气……是挂炉烤鸭!全聚德的做法!不,比全聚德的还地道!” 许大茂也结巴了,使劲吸着鼻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皮,酥的!这肉,嫩的!石头,你……你从哪弄的鸭子?还烤成这样?”
第三盘: 一块方方正正、红润晶莹的肉块,躺在碧绿的青菜心上。肉皮颤巍巍,肥肉晶莹剔透,瘦肉酥烂。浓郁的酱香、酒香、蜜香混合,形成独特的醇厚酱香。
“东坡肉!地道的东坡肉!” 何雨柱声音都发颤了,“看这成色,三层五花,先焯后炖,小火慢煨,收汁到这种程度……这火候,这调味,神了!”
第四盘: 一盘碧绿清脆的时蔬,简单清炒,却油亮诱人,散发着清新的果木香气,正是那最后一丝解腻的清香来源。
四个菜,开水白菜(清汤豆腐)、挂炉烤鸭、东坡肉、清炒时蔬。有宫廷御膳的极致清鲜,有市井名吃的豪迈醇厚,有文人雅士的慢火细工,有家常小炒的清新爽口。荤素搭配,浓淡相宜,色香味形意,无一不精,无一不绝!
聋老太太看着这四道菜,久久说不出话来,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她活了一百多岁,从清宫到民国,再到如今,什么没吃过?可今天这四道菜,却让她仿佛回到了最繁华富贵的年代,看到了那传说中的满汉全席的一角风华!不,甚至比记忆中的,更精,更绝!这哪里是家常菜?这分明是国宴的水平!是能上达天听的御厨手艺!
“石头……你这孩子……你这手艺……” 老太太声音哽咽,“老婆子我……这辈子值了!值了!”
何雨柱已经顾不上说话了,拿起筷子,颤抖着夹起一片烤鸭皮,蘸了点甜面酱,放上葱丝黄瓜,卷进荷叶饼,一口咬下!酥、脆、香、嫩、甜、咸……无数种美妙的味道在口中炸开,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才发出一声满足到极致的叹息:“祖宗诶……”
许大茂、刘淑华、娄晓娥也迫不及待地动筷,每吃一口,都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和陶醉。小雨水、晓晓、磊磊更是吃得满嘴流油,小脸放光。
门外,早已围满了被香味勾来的邻居。棒梗扒着门框,口水流了一地。贾张氏使劲嗅着,嘴里嘟囔:“这得放了多少油,多少肉啊!败家子!” 可眼神里的渴望藏不住。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等人,也站在不远处,神情复杂,震惊、羡慕、难以置信交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王石,竟然有这般惊世骇俗的厨艺!这手艺,别说轧钢厂食堂,就是京城最有名的饭庄子,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一顿饭,吃得聋老太太老怀大慰,吃得何雨柱等人如痴如醉,也吃得全院邻居馋虫大动,长了见识!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登峰造极的菜肴!原来,王石的本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深得多!
饭毕,聋老太太拉着王石的手,久久不放,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孩子,好好过日子,你这身本事,是老天爷赏的,别糟蹋了。”
王石笑着点头,送走心满意足、回味无穷的众人,收拾碗筷。院里的香味,久久不散。这一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梦里还咂摸着那四道菜的滋味。而王石“厨神”的名号,也悄无声息地,在南锣鼓巷传开了。
聋老太太虽然年迈,心思却依然透亮。她活了上百岁,尝尽了人间百味,也看透了世态炎凉。王石这顿用心到极致、足以惊艳岁月的饭菜,是专门做给她吃的,是份沉甸甸的心意,是晚辈的孝心。但老太太也明白,这院里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好东西更不能吃独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她没吃完,或者说,她本就没打算吃完。刘淑华和娄晓娥帮着收拾碗筷时,老太太颤巍巍地拿起筷子,在几个盘子各夹了几筷,放到自己碗里,细细品尝,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那是真正的享受。然后,她便示意停下。
“淑华,晓娥,” 老太太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剩下的,你们用这几个干净碗,一家分上两口,给院里的邻居们都尝尝鲜,就说……就说是我老婆子的一点心意,让大家都沾沾年节的喜气。”
刘淑华和娄晓娥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心里既感动又佩服。两人手脚麻利,找出几个干净的空碗,用勺子小心地分装。东坡肉,每人能分到一小块,带着酱汁;烤鸭,每人能有两片薄薄的、连皮带肉的;开水白菜,每人能舀一勺清汤,带上一小片豆腐和几点茸;清炒时蔬,每人也能分上一小撮。分到每户虽然量不多,但样样都有,诚意十足。
分好后,何雨柱、许大茂、刘光天、阎解放几个小辈,端着碗,挨家挨户地送过去。
“我奶奶说了,王石孝敬她的菜,她吃好了,让大家也尝尝,沾沾喜气!”
“就这一点点,给孩子们解解馋!”
“尝尝这味道,王石的手艺!”
院里的邻居们,先是惊讶,接着是难以置信的狂喜,然后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带着几分虔诚的品尝。
“我的老天爷!这……这肉!入口就化了!咋做的?!”
“这烤鸭,皮是酥的!肉是嫩的!比我在前门看人家吃的都香!”
“这汤!我的妈呀!看着清汤寡水,咋这么鲜?!神仙汤吧!”
“这菜叶子都炒得跟翡翠似的,还带着果木香!”
每一家,无论老少,无论平日关系如何,接过那小小的、却装着珍馐的碗,都激动得手抖。他们一辈子都没尝过这样的味道!这不是简单的“好吃”,这是让他们开了眼界,知道了世上还有如此美味!是真正长见识了!
孩子们吃得舔嘴咂舌,眼睛发亮。大人们细细品味,舍不得下咽,一边吃一边啧啧称奇,议论纷纷。连一向刻薄的贾张氏,尝了那小块东坡肉后,也半天没说话,只是咂摸着嘴,眼神复杂。易中海、刘海中等,也是默默吃着,心里震撼莫名。这味道,这手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一顿饭的余香,通过这小小的分享,弥漫了整个大院。这晚,四合院里充满了赞叹、回味和对王石手艺的不可思议的讨论。邻里之间,因为这难得的分享,似乎也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情与和谐。
聋老太太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听着院里孩子们的嬉笑和大人们的议论,晒着最后的夕阳,脸上露出了安详而满足的笑容。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让这难得的珍馐,给这艰难岁月里的大杂院,带来一点真实的甜,一丝共同的记忆,一份人情的暖。这,或许就是年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