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旷长兵作为张家老人,难道也不知道埋炸药的事?那恐怕只有张家核心成员才知情吧!难怪老头坚持要蒋平联系老板。如果蒋平真的给张居打了电话,说不定老头真能涨工资。奈何,奈何,天意弄人……
既然老头没有接应的人,原本准备赶紧下山的鹏军营,心思又活跃起来。他沿着矿路来到办公区,找到蒋平开来的越野车,费力撬开后备箱,将里面的百万现金收进背包。
今天的收获堪称完美。原路返回时,经过三号矿洞口,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他停下脚步,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在洞口外试试那个起爆器。引爆炸药有不少好处:一方面可以掩盖自己来过的痕迹;另一方面,炸药早就埋下,知情者只可能是张家,三人的死也就能归咎到张家头上。
其实鹏军营没抱太大希望,毕竟炸药不知道已经埋了多长时间,能不能炸真不好说。
他将起爆器天线拉到最长,把手伸进洞里,按下红色按钮。等了一会儿,里面突然传来一连串沉闷的响声,接着是强烈的气流从洞中喷涌而出,吓得他赶紧躲到洞口钢筋水泥柱后面。
大地开始震动,耳边不断传来轰隆、轰隆的坍塌声,巨大的烟尘笼罩了数百米的空间。鹏军营死死抱着头,紧紧蹲靠在门洞水泥柱后,一动不敢动。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才慢慢抬起头起身,看到整个三号矿洞彻底垮塌,矿山变成一条长长的沟壑,只剩下洞口混凝土拱门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周围灰蒙蒙一片。
还好他一直开着空间,身体才没有瘫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走,赶紧走!他不敢想象如果老头按下起爆器会是怎样的结局——用“超级boSS的最终技”来形容当时场景,毫不违和。
张家到底埋了多少炸药?
今天算是开眼了,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狠。
鹏军营不敢再停留,沿着来时的路狂奔,钻出铁丝网,原路下山。
凌晨四点半,浑身黑灰的鹏军营在山涧溪水中仔细清洗全身,疼得他龇牙咧嘴。然后把金条和枪支上的血污清洗干净,换下的衣物和袋子全部生火烧掉,倒进溪水中。最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出山重新回到“驴友园地”。
老板开门看到平安归来的鹏军营,显得非常高兴。卫星定位器被鹏军营重金买下,说是很好用——真实目的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一番郑重感谢后,鹏军营开车离去。
路上他片刻不敢停留,强忍着背上的疼痛高速行驶三小时,杀回郡城。
选了家五星级高档酒店住下。进入房间,扔下背包,冲进厕所脱掉衣服察看背上情况——嚯,好大一片淤青和擦伤,周围有红肿的迹象,动作一大就疼得不行。
他没敢去医院,让前台送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抹上。鹏军营实在太累了,轻手轻脚简单洗漱一番,趴在床上睡去。睡前,再次动用“灵能使用“,一次性注入十点灵能。一阵暖流淌过身体,疼痛顿时减轻大半。
他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六点,才被饿醒。
起来后感觉浑身舒畅,血量恢复到100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后背那一刻,他着实惊呆了——淤青没了,破皮擦伤的地方已经结了厚厚的硬痂,有些甚至自动脱落,露出里面鲜嫩的皮肤,摸上去完全没有痛感。灵能的恢复效果太强大了!
他用电话叫了顿大餐——十人份,然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等餐的时间,他坐在床上将包里的金条和现金翻找出来仔细清点。
金条拿在手里掂量一下,挺压手,上面有标识,正好100克。
果然,黑吃黑才是王道!古人诚不欺我。
突然有钱了的感觉说不上来——也许是来得太快了,兴奋劲过去,也就那样。现在唯一想用钱办的事,就是给女儿花钱:买个贵点的包包,好点的衣服、鞋子,带她去高档点的地方旅游。
再想想这两天的经历,真蛮刺激的。
算了,不去多想了。反正女儿的教育基金已经到手,往后吃穿不愁,足够了。
狼吞虎咽的干掉十人份大餐。
酒足饭饱后,他惬意地躺在床上发呆。随手打开手机,才猛然惊觉今天是周五——女儿放学回家的日子!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仔细查看手机,却没有看到女儿的未接来电,心里正纳闷,赶紧翻看班级群里的消息,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明天上午学校要开新生动员大会,住校生都留校了,明天中午才统一放学回家。还好,时间还来得及。
他默默抹了把汗,调好九点半的闹钟,打算等女儿晚自习后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接通。
看看时间才刚七点,既然有钱了,不如去给女儿买点见面礼。锦衣夜行可不行,说走就走。
他把钱包塞得鼓鼓囊囊,也只装下六千多现金,又拿了几叠塞进外套内衬口袋里。
临出门前,却忽然觉得这钱花得有些不安。坐在床上思前想后,怎么才能把张家的秘密基地——尤其是那个枪房的位置——安全地送到工作组手里呢?把自己赤裸裸地扔进火堆里烤绝对是愚蠢的行为。鹏军营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绝不能暴露在张家这种庞然大物的视线里。可想来想去,终究没琢磨出个万全之策。
最后他把背包锁进柜子,大摇大摆地出了酒店。身上有钱的感觉确实踏实,他登上门口等客的出租车,霸气地说了句:“师傅,送我去个高档点的购物商场。”
“好嘞,先生。”师傅用一口地道的乾州普通话回应,理直气壮。
结果下车时,他一眼就瞥见不远处的天桥——正是那个案发现场。
师傅热心地给他指路:“先生,国贸商场就从这儿走……”
鹏军营赶紧应道:“要得,要得。”
再次踏上天桥,他突然想起短视频里那个逃跑的美女,演得真不错,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叫什么来着……牟媚。估计张家正在全力找她,保镖说张居想让“杀神”蒋平亲自出手,那姑娘恐怕凶多吉少。
路过天桥正中时,他口中喃喃低语:“你们三个安心去吧!那三个杀人犯已经下去陪你们了。”说完,大步离开。
他漫无目的地在高档商场里逛着,看着那些贵得咂舌的商品,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几万块的皮带,十几万的手表,实在不实用。逛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给女儿买了个八千多的运动包,又给自己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运动休闲装,总共花了一万六。
出来打车时又看到天桥,时间还早,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去老水厂那边看看?这个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能先一步找到那个美女,把她送到工作组手里,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趁蒋平还没接下任务,或许还有时间。反正现在也不缺灵能,不如去试试。
还没想清楚,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身边。刚上车,他又后悔了——那里肯定有不少张家的爪牙,万一被盯上,进而牵连到女儿……
“回酒店……”
车没开出多远,眼前又浮现出老头被杀的恐怖画面,那具尸体仿佛变成了那个逃跑女子的模样,让人心碎。
“师傅,改道去老水电厂家属院吧,我去看个朋友。”
鹏军营打算先去看看情况,尽力而为。
有了昨天的经历,加上空间里的特殊奖励,他的胆气确实壮了不少。
乾州多山,水量丰沛,大大小小的水电站不下上百个。曾经的老水电厂也辉煌过,位于城市边缘的厂区宿舍占地面积不小,历经数次扩建,每一次扩建都见证了厂子的兴衰。
宿舍区堪称几个时代的缩影:最里面靠山的是最早建的筒子楼,接着是带内阳台的七层单元楼,然后是带外阳台的四单元九层楼——那片占地最大,最后是新建的二十三层高楼小区。
但热心的出租车司机提醒他,去那儿得小心点。
鹏军营故作不解。
短短二十多分钟车程,司机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原委。
原来,厂子虽然没落了,但工友们都很团结,毕竟是曾经一起奋斗过的战友。他们组织起来维护社区治安,闲杂人等都忌惮强大的居委会,惹事也都绕着走。因此老区的房子反而比较好租。
可这两天厂区不太平,有一大帮混混在那儿找人,搞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连居委会都压不住。今天上午那边闹得特别凶,衙门去了几十辆车。听说是有个大老板娶媳妇,给了女方一大笔彩礼,结果办酒席那天新娘携款跑了,就躲在宿舍区里。那女的二十多岁,长得特别漂亮。
鹏军营听得心里直犯嘀咕:这说的,难道不是在找那个逃跑的女子吗……
出租车在水厂外围的高楼小区停下,司机说里面不太安全。
小区中间有条商业街,虽然已是夜里九点,依然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尤其是那一排餐饮店,灯火通明,桌椅横七竖八地摆在宽阔的人行道上。初秋凉风习习,气候宜人,正是高朋满座、推杯换盏的时候,整条街洋溢着喧闹的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