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首先陪着阿芳,带着简单的礼物,去拜访了阿芳在老家的父母。过程比他想象的要顺利。阿芳的父母是朴实的乡镇居民,起初对女儿要嫁一个收入不高的保安且是“奉子成婚”颇有微词,但见到大刘本人后,看他身材挺拔,言行稳重,眼神端正,最重要的是对阿芳体贴照顾,态度诚恳,二老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选择了接受和祝福。阿芳的母亲私下拉着女儿的手说:“穷点不怕,人踏实、知道疼你,比什么都强。”
搞定了女方父母,大刘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取出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下的所有积蓄,又找几个老战友借了一点,终于在城郊一个老小区里,首付买下了一套六十多平米的小两居。房子很旧,楼层也高,但南北通透,有个小小的阳台。他带着阿芳去看房,有些歉意地说:“暂时只能买得起这样的,先委屈你和孩子了。等以后我努力挣钱,咱们再换大的。”
阿芳却很是满足。她抚摸着刚刚粉刷过的墙壁,看着明净的窗户,眼里闪着光:“这里挺好,阳光足,以后孩子可以在阳台晒太阳。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接下来是筹备婚礼。他们都知道,以现在的情况,婚礼不宜大操大办,但也绝不能太过潦草。最终,他们选了一个周末,在阿芳工作的餐馆隔壁的一家普通饭店,请了五六桌客人。来的主要是双方的近亲、几个要好的朋友,以及大刘保安队的同事。
婚礼那天,阿芳穿着特意订做的宽松款红色旗袍,虽然极力掩饰,但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然清晰可见。她没有像很多新娘那样披散着长发,而是挽了一个简洁的发髻,插着一根大刘送的玉簪子,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红晕。大刘穿着租来的西装,身形挺拔,只是动作略显僵硬,脸上始终带着憨厚又难掩激动的笑容。
司仪是大刘的一个战友,幽默地调侃他们是“双喜临门”。在交换戒指的环节,大刘握着阿芳的手,因为紧张,手心全是汗,声音也有些发抖,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阿芳,我大刘不会说漂亮话。我保证,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你,家里的重活累活都归我。我会对你好,对孩子好,对这个家好。一辈子!”
阿芳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用力回握他的手,哽咽着说:“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台下,大刘的母亲,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悄悄抹着眼角。她知道儿子这一路走来不易,如今看他成家立业(虽然业立得不大),即将为人父,心里满是欣慰。
婚后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忙碌而充实。大刘变得更加勤恳,除了本职工作,偶尔还会接一些零散的搬运活计补贴家用。阿芳的孕吐反应很严重,有时闻到一点油烟味就会吐得昏天暗地。大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开始学着下厨,照着手机菜谱,笨拙地切菜、翻炒。虽然一开始常常把菜烧糊或者忘了放盐,被阿芳笑着数落,但他进步神速,很快就能像模像样地炖出味道清淡鲜美的汤,炒几个阿芳能吃得下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