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黑客攻防？不，我是来修空调的
加州1号公路，夜色如墨。
一辆租来的黑色雪佛兰萨博班（Suburban）像一头愤怒的野牛，在蜿蜒的海岸线上狂飙。
车速表指针死死抵在120英里\/小时。
“慢点！慢点！前面有弯道！”张赫抓着扶手，脸都被甩白了，“老板，咱们这是去救火吗？”
“比救火还急。”
林莫双手稳稳地把控着方向盘，眼神冷冽。
“键盘刚才发来消息，对方的攻击流量已经突破了500Gbps。咱们那个用废旧服务器搭的防火墙，cpU温度已经飙到了95度。再过半小时，不用对方攻破，咱们自己的机房就先炸了。”
车载蓝牙里，传来了键盘带着哭腔的咆哮声：
“老板！我要顶不住了！这帮孙子用的是分布在全球的僵尸网络！源头Ip虽然锁定了在硅谷的‘深蓝数据中心’，但我没法远程关停他们啊！我又不是上帝！”
“别慌。”林莫冷静地打断了他，“还有多久？”
“最多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核心数据库就会过载熔断！咱们辛辛苦苦写的代码、还没备份的客户资料，全都要完蛋！”
“二十分钟……”
林莫看了一眼导航。
“够了。”
他猛地一脚油门，引擎发出撕裂般的轰鸣。
许初静坐在副驾驶，依然淡定。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查资料。
“深蓝数据中心（deep blue data center），位于圣何塞北部。那是硅谷安保级别最高的数据中心之一，托管着数千家科技公司的服务器。”
许初静皱了皱眉。
“林莫，你打算怎么进？那地方全是持枪保安和生物识别门禁。就算你有那根撬棍，也闯不进去。”
“谁说我要硬闯？”
林莫嘴角勾起一抹“技术流”的坏笑。
“我刚才查了深蓝数据中心的维护记录。他们最近正在招标升级冷却系统。”
“对于一个拥有十万台服务器的数据中心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黑客，是——**热量**。”
林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键盘，帮我查一下，深蓝数据中心的暖通空调（hVAc）供应商是谁？”
耳机里传来键盘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查到了！是‘加州极地制冷公司’！”
“很好。”
林莫猛地打方向盘，车子在一个岔路口漂移转向，驶向了圣何塞工业区。
“咱们先去换身‘皮肤’。”
……
十五分钟后。圣何塞，深蓝数据中心外围。
这座巨大的建筑像是一座钢铁堡垒，矗立在夜色中。四周是高耸的铁丝网，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
一辆印着“polar Refrigeration”（极地制冷）Logo的白色面包车，缓缓停在了大门口。
车窗降下。
驾驶座上，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连体工装、戴着鸭舌帽、满脸油污的亚洲男人——林莫。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拿着文件夹、一脸严肃的职业女性——许初静（演技上线）。
后座，是扛着工具箱、一脸呆滞的张赫和汉斯（伪装成学徒）。
“Stop! Id please.”（停车！出示证件。）
保安走过来，手按在枪套上，手电筒的光束在车内扫来扫去。
“紧急维修。”许初静冷冷地开口，一口纯正的美式精英腔调，“你们的3号冷却塔液压泵报警了，压力值异常。如果我们不进去处理，十分钟内，c区服务器就会因为过热而自动停机。”
保安愣了一下。他确实听到了警报声隐约传来。
“我们要核实一下。”保安拿起对讲机。
就在这时，林莫不耐烦地按了两下喇叭。
“hey! buddy!”
林莫探出头，指着手腕上的表，一脸暴躁的“蓝领脾气”：
“听着，我不管你们什么流程。现在的回水温度已经到了18摄氏度！再不让我进去把那个该死的旁通阀打开，你们的客户——哪怕是Google或者Facebook，都会打电话来骂娘！到时候，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他那副“老子是技术大拿，你们这群看门的别耽误事”的气场，太真实了。
真实到保安下意识地就怂了。
“okay, okay... Just go.”（行行行，进去吧。）
保安挥了挥手，打开了闸门。
面包车轰鸣着驶入园区。
车内，张赫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吓死我了……莫哥，许姐，你们这演技也太好了吧？咱们哪来的预约？”
“不需要预约。”林莫把车停在巨大的冷却塔阴影下。
“我刚才在路上，让键盘远程黑进了他们的楼宇自控系统（bmS），稍微调高了一点3号塔的报警阈值。”
林莫跳下车，拿起那把熟悉的红漆撬棍（伪装成检修工具）。
“现在，真的警报响了。”
“行动开始。”
林莫看向许初静：“你在车里守着，负责监听警用频道。如果有人来查，就用你的演技拖住他们。”
“汉斯，张赫，带上家伙跟我走。”
三人猫着腰，钻进了轰鸣作响的机房区域。
耳机里，键盘的声音急促传来：
“老板！攻击还在继续！我的服务器已经在冒烟了！对方就在c区机房，机柜编号404-408！”
“收到。”
林莫看着面前那扇厚重的、需要虹膜识别的机房大门。
“汉斯，这门你能开吗？”
汉斯看了一眼，摇头：“master，这是生物识别，没法撬。”
“那就走‘后门’。”
林莫抬头，看向头顶那个巨大的、正呼呼吹着冷风的中央空调回风口（Return Air Shaft）。
“数据中心的冷热通道设计，通常回风口为了降低风阻，做得很大。”
“而且……”林莫摸了摸管道的铁皮，感受着里面的震动，“这里的风机动平衡没做好，噪音很大。正好能掩盖我们拆卸螺丝的声音。”
他把撬棍插进通风口的百叶窗缝隙，轻轻一别。
“咔哒。”
百叶窗开了。
林莫第一个钻了进去，像只灵活的壁虎。
“跟上。别掉队。”
在漆黑狭窄的通风管道里，林莫一边爬，一边在心里计算着。
“对方用的是高性能服务器集群，功耗至少在50Kw以上。”
“这么大的发热量，必须依赖精密空调（cRAc）的定点送风。”
“只要我……”
林莫爬到了c区机房的正上方。透过格栅，他看到了下面那一排排闪烁着幽蓝灯光的黑色机柜。
其中几台，指示灯狂闪，风扇转速拉到了极致，发出尖锐的啸叫。
那就是攻击源。
“只要我稍微修改一下这里的热力学环境……”
林莫从工具包里掏出一卷**强力铝箔胶带**和一块**高密度隔热棉**。
“堵死进风口，封住散热格栅，再给机箱裹上一层‘棉袄’。”
“形成绝热环境，引发‘热失控’（thermal Runaway）。”
林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cpU温度将在一分钟内突破105度，触发强制热停机，甚至……烧毁晶体管。”
“黑客？在热力学定律面前，你们的代码就是个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