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编珍惜时间,赶紧说道:“实不相瞒,我想邀请您在光阴日报上刊登《喜羊羊》的童话故事。”
苏卫国一愣。
原来是个来“挖墙脚”
的。
他毕竟不是职业作家,不太清楚这一行有没有什么规矩。
但苏卫国三观还是很正的。
虽然在四合院里他对有些人以恶制恶,但对其他人他一向讲究规矩。
即便不懂行业规则,他也知道一篇文章同时刊登在两家报刊上,实在不太合适。
“多谢您的厚爱,但我的作品已经在京华日报上刊登了。
所以我只能婉拒您的好意了。”
杨总编明白好事多磨,他并不气馁。
赶紧说道:“苏老师,我这次来是带着诚意来的。
只要您答应,除了按最高标准千字十五元的稿费之外,我个人再给您两千元的润笔费!”
阎埠贵差点当场晕过去!
两次了!
两次他都输给了苏卫国,为什么啊!
大院里的邻居们更是惊叹连连。
京华日报给苏卫国的是十块钱千字,现在光阴日报直接开价十五。
苏卫国这笔杆子也太能挣钱了吧?
“卫国,这都不肯答应?”
“这些钱够咱家六口人吃用好几个月了!”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人家随手写写就抵得上我一辈子的工资!”
“……”
“实在对不住,做人得讲信用。
既然先答应了京华日报,就不能出尔反尔。”
苏卫国还是婉拒了杨总编。
“卫国,这可是千字十五块,足足高了一半呐!再说你和京华日报又没签合同,谈不上毁约。”
“这话在理,放着好处不要那不是傻吗?”
……
院里众人可没这么高的觉悟。
在他们看来,有便宜就得占,没便宜创造便宜也得占。
就像阎埠贵,之前还冒充苏卫国,非要发表自己的文章。
要不是他写的东西实在拿不出手,没准真让他钻了空子。
直到现在,阎埠贵心里还觉得可惜。
“卫国,年轻人不能太死心眼。”
刘海中又摆起架子说教了。
阎埠贵这回倒是显出了文化人的气节。
他刚才被大家笑话,没好意思露面,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偷偷溜出来躲在人堆后面。
听苏卫国这么说,他心里也挺佩服。
换作是自己,应该也会拒绝。
阎埠贵在心里默默假设着。
“你们懂什么?卫国这才叫文人风骨。
这叫不为五斗米折腰,你们没资格笑话他!”
邻居们哪懂什么文人风骨,反而转过头来笑话三大爷。
“风骨能当饭吃吗?”
“有钱不赚是傻子!”
“三大爷,您这么懂,怎么没见您的文章登报啊?”
……
徐主任看着这群人直摇头,站出来说道:“三大爷说得在理。”
见领导发话,邻居们这才安静下来。
“这不光是文人的风骨,更是做人的道理。
你们不理解风骨,那我打个比方——假如你家闺女跟人订了亲,结果对方找到更好的姑娘,就把你闺女给退了,你们难受不难受?”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众人。
“徐主任说得比阎埠贵明白多了。”
“这么一说,苏卫国做事确实厚道。”
“话说得轻巧,真遇上了,我可舍不得这好处!”
……
杨总编见苏卫国面对众人的夸赞仍不动摇,心里也十分敬佩。
这样有风骨的作家,在这个年代实在少见。
“苏老师,我敬重您,也尊重您的选择。
即便这次没能合作,我仍希望能与您交个朋友。”
杨总编向苏卫国伸出手。
苏卫国报以微笑,也伸手回礼。
杨总编见气氛缓和,便顺势道:“苏老师,既然咱们已是朋友,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他接着说:“您看这样行不行?您继续在京华日报连载《喜羊羊》,同时也在我们报刊上同步刊载。
我们承诺条件不变,仍是千字十五,外加两千元润笔费。”
“还有这种好事?”
“一份内容,两份收入?”
“卫国,快答应啊,我们都替你动心了!”
阎埠贵又开始算账:“两家报社加起来,相当于千字二十五。
每天写个三千字,就能挣七十五块。
一个月下来,就是两千二百多!”
这个数字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啊!”
“人在家里坐,钱从报社来。”
“一个月两千二,卫国这是要发财了!”
“卫国,以后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邻居呀!”
……
阎埠贵心想,风骨再高,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总不会拒绝吧?
更何况,两家同时发表,也不算对不起京华日报。
“卫国这次肯定答应了。
风骨重要,可谁不想多挣点呢?再说这又不违背原则。”
“换我我也愿意。”
刘海中也接话:“这世上哪真有那么傻的人?”
就连徐主任也暗自思忖:“苏卫国应该会答应,谁能抵抗得了这样的 ** ?”
此时,人群后方,京华日报的编辑也赶到了。
今天报社内部炸开了锅——销售部统计的数据显示,单日销量竟超过以往一周。
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成绩!
编辑一收到消息,立刻动身来找苏卫国,想与他分享这份喜悦。
谁知,才进四合院,就撞见自家最大的竞争对手,还开出了更丰厚的条件。
编辑顿时心急如焚——京华日报绝不能失去苏卫国,他也可以加码争取!
他正欲开口提条件,却听见苏卫国几乎不假思索,就回绝了杨总编。
编辑眼眶一热,感动不已。
面对如此 ** 仍不为所动,这已不仅是文人的风骨。
更是对他们之间情义的珍视。
他深受感动,决定默默支持,让苏卫国按自己的想法来处理这件事。
即便日后苏卫国改变主意,他也不会责怪。
果然,杨总编见苏卫国没有立即同意,便提出了更优厚的条件,甚至已经想好了应对策略。
杨总编觉得在场的人都认为苏卫国会答应。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不确定。
“杨总编这样做有些过了。”
杨总编看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不悦。
两家竞争多年,向来都在公平的环境下进行。
对方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挖人。
杨总编觉得不能再退让,必须为自己争取。
苏卫国为了自己拒绝了那么好的条件,如果自己再不行动,实在对不起这份情谊。
杨总编下定决心,决定将苏卫国的稿费提高一倍,弥补他的损失。
绝不能让竞争对手得逞。
就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
“您不用再说了,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答应。”
苏卫国再次拒绝!
并且毫无犹豫。
杨总编一时怔住。
杨总编也感到十分意外。
“苏老师,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开的条件还不够好吗?”
苏卫国摇摇头。
“你们开的条件确实很优厚,我承认我也有点动心。
但我的作品已经在京华日报社发表了,虽然我们没签独家协议,但杨总编对我有知遇之恩。
您可以先找杨总编商量,如果他同意,我当然也没意见。”
“卫国啊,你别犯糊涂!”
阎埠贵顿时急了,仿佛自己错失了大好机会。
他连忙苦口婆心地劝说:“这种机会难得,错过了就真的没了。
咱们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
听三大爷一句,赶紧答应吧。
等杨总编来了,我亲自帮你说。”
阎埠贵这话说得,仿佛自己有多大面子似的。
他其实并不是真心为苏卫国考虑,只是看苏卫国放着好处不要,
他心里着急,难受,抓心挠肝。
“三大爷,您家不是住海边的吧?我的事好像还轮不到您来管。”
苏卫国怼完阎埠贵,又对杨总编说:“实在抱歉,您还是和杨总编谈吧。
没有他的允许,我不会答应的。”
“杨总编,有什么事直接找我谈,别为难小苏。”
杨总编也不想再等,连忙挤进人群。
见到杨总编,杨总编略显尴尬。
但很快调整了状态。
“杨总编来得真是巧啊!”
“杨总编这一手才叫高啊!”
胡编冷笑一声:“趁人不注意,就去动竞争对手的根基,这种事,实在让天下读书人看不起。”
“你我都在文字里做生意,早就不是纯粹的文人了。
大哥别笑二哥,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这个做大哥的,给你解解惑。”
杨总编对答如流。
文人之间的争执,让围观的邻居们大气都不敢喘。
这和贾张氏那种街头泼妇对骂,完全不在一个境界!
“对你,我没什么可多说的。
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是特意来谢小苏的。
谢谢你让我们报纸卖得更好,也谢谢你拒绝了杨总编。”
胡编说得诚恳。
苏卫国也连声回应,说这是自己分内之事。
“不,小苏,这本来不是你该为我做的。
人天生都会为自己着想,你却愿意为我破这个例。
我也不能对不起你——只要你答应把《喜羊羊》只登在我们报纸上,我直接给你千字二十五元。”
“你疯了吗!”
杨总编忍不住喊出来。
“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你们再想请知名作家写稿,低于千字二十五,谁还愿意写?你就不考虑成本了吗?”
胡编并不在意。
“无所谓,我看好苏老师!”
连称呼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