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红雾像一层厚重的纱,将校园笼罩在朦胧的灰暗里。老周蹲在三轮车旁,仔细检查着车斗里的空油桶和工具箱,指尖划过铁皮上的锈迹,眉头微蹙——发电机的柴油仪表盘已经亮了红灯,最后半桶油撑不过三天,这次去东郊加油站,必须找到足够支撑半个月的汽油,否则安全点的供电、抽水设备都会停摆,22人的生活将陷入困境。
“周叔,都准备好了,砍刀和撬棍都在车里。”两名退伍学生背着背包走过来,他们是安全点战斗组的新人,这次跟着老周外出,既是帮忙,也是学习实战经验。老周点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加油站那边荒废很久了,说不定有丧尸,也可能有其他幸存者盯着,一会儿进去后,眼睛和耳朵都放机灵点,别单独行动。”
三轮车缓缓驶出校园大门,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路面坑洼不平,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沿途偶尔能看到废弃的汽车和散落的杂物,几只普通丧尸摇摇晃晃地走在路边,看到三轮车,嘶吼着追了几步,却很快被甩在身后。
一个小时后,东郊加油站出现在视野里。蓝色的加油机外壳布满灰尘,玻璃破碎不堪,铁门锈得几乎合不上,只靠一根铁丝勉强拴着。老周把车停在路边的隐蔽处,拿起撬棍走过去,轻轻拨开铁丝,示意学生们贴在墙根:“我先进去探探,你们在这儿等着,听到我喊‘安全’再进来。”
他刚走进加油站,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混合着腐臭味。加油机旁的地面上,散落着几个空油桶,角落里还躺着一具丧尸的尸体,头颅已经被破坏。“看来之前有人来过。”老周心里警惕起来,刚要转身叫学生们进来,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三根钢管从加油机后面扔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挡住了他的退路。
三名陌生男子从阴影里走出来,为首的人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刀疤,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他手里握着一根磨得发亮的钢管,眼神像饿狼一样盯着老周,身后的两人也握紧了武器,一步步逼近。
“小子,挺会找地方啊。”刀疤男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戏谑,“这东郊的物资,从上个月起就归我们‘刀疤帮’管了,谁让你进来的?”老周握紧腰间的砍刀,心里快速盘算:对方三人都是青壮年,手里的钢管比砍刀长,硬拼的话,自己未必能占上风,而且学生们还在外面,万一他们被偷袭,情况会更糟。
“我们只是来拿点汽油,没别的意思。”老周慢慢后退,试图和对方周旋,“这附近还有其他加油站,我们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
“走?”刀疤男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人立刻绕到老周两侧,“拿了我们的东西,还想走?把你车里的油桶留下,再滚蛋,不然今天就让你横着出去。”老周看向路边的三轮车,车斗里只有两个空油桶,就算给他们也没什么损失,不如先妥协,保住人安全再说。
“行,油桶给你们。”老周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你们别进来,把油桶拿过来。”学生们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从老周的指挥,把空油桶递了过去。刀疤男接过油桶,看了看里面,发现是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耍我玩呢?”
他举起钢管,就要朝着老周砸过来,老周立刻举起砍刀防备。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刀疤男皱了皱眉,骂了一句:“晦气!”他瞪了老周一眼,“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敢来这片区,我打断你的腿!”说完,带着两人扛起油桶,快速消失在红雾里。
老周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紧带着学生们开车离开。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沉重——刀疤帮的出现,意味着安全点周边不再只有丧尸这一种威胁,这些有组织的黑帮势力,比丧尸更危险,他们为了物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回到安全点时,天已经亮了。老周没顾上休息,直接拿着空油桶去找苏晚,把东郊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刀疤帮’?”苏晚看着油桶上的凹痕,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能在东郊划定势力范围,还敢明目张胆抢物资,他们肯定有固定的据点,人数也不会少,而且手里的武器应该不止钢管。”
她立刻让赵玥通知王建军、李默老师、陈阳等人,在图书馆阅览室开会。众人围坐在长桌旁,听老周讲完经过,都陷入了沉默。王建军最先开口:“我之前在城西巡逻时,听其他幸存者说过‘刀疤帮’,好像是以一个废弃工厂为据点,有十几个人,经常抢路过幸存者的物资,手段很狠。”
“他们这次抢空油桶,肯定是觉得我们好欺负,下次说不定会直接找上门来。”李默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担忧,“安全点现在有22人,还有老弱妇孺,要是被他们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苏晚敲了敲桌子,目光坚定:“不能等他们找上门,我们得先做好防御。从今天起,夜间巡逻队调整为每班3人,1名战斗人员带2名普通成员,巡逻路线增加校园围墙外围,每20分钟汇报一次情况;校园大门的钢板门再加装一道插销,白天安排1人值守,晚上锁死,谁都不能私自开门;陈阳,你每天提前凝聚20支冰箭,存放在图书馆的武器架上,万一遇到突发情况,能快速拿出来用;另外,让后勤组的人在围墙周围挖一道浅沟,里面放些碎石,能延缓丧尸或人的进攻速度。”
安排完防御措施,苏晚拿起对讲机,调到晨光小队的频道。“老杨,在吗?有个事跟你说。”没过多久,对讲机里传来老杨的声音:“苏队长,怎么了?是不是有新的物资线索?”
“不是,是遇到麻烦了。”苏晚把刀疤帮的事告诉老杨,“我们今天去东郊加油站,被他们抢了油桶,他们说那片区的物资归他们管。你们有没有遇到过这个帮派?”
老杨的声音瞬间变得无奈:“怎么没遇到过!上周他们去我们据点,说要收‘保护费’,抢走了5罐肉罐头。我们小队只有15人,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根本打不过他们,只能暂时妥协。”
“看来他们是想垄断这一片的物资。”苏晚沉声道,“老杨,咱们不能各自为战,这样只会被他们逐个打压。不如我们约定好,以后不管哪方遇到刀疤帮,都第一时间用对讲机通知对方,互通情报,要是他们敢来偷袭,我们就联手反击。”
老杨立刻同意:“没问题!抱团才能活下去,以后我们每天早上互通一次消息,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沟通。你们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喊我们,我们虽然人少,但也能出点力。”
挂了对讲机,苏晚看着窗外忙碌的成员们——有的在加固大门,有的在挖防御沟,有的在搬运物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她知道,刀疤帮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末世里的威胁还有很多,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做好防御,就一定能守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安全点。
夕阳西下,红雾渐渐染上金色。校园大门的钢板门已经加装好了插销,围墙周围的浅沟也挖好了,巡逻队的成员们背着武器,开始了第一天的外围巡逻。苏晚站在图书馆的窗边,看着这一切,心里踏实了许多。她拿起笔,在日志本上写下:“东郊遇刀疤帮,首次遭遇有组织黑帮势力,已加强防御并与晨光小队结盟,后续需密切关注其动向,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