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下定决心,刨开心问自己。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从社会来,又到社会去。】
罗奎写下了虫生中的“标准”答案。罗奎挺喜欢学习哲学,但他更喜欢思考哲学。
三年前,罗奎困在他为自己构筑的囚笼中,偏偏他是“主动”走进去的。
外虫都在说这一届虫子们的压力大,但偏偏罗奎自己没有感觉到,依旧平凡普通的日子。当做计划表时,罗奎对这样的压力有所察觉。
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是挣扎痛苦的,但面上常常带着笑。可能很多虫都说这笑得难看,有多难看?罗奎猜测诡异?猥琐?丑陋?罗奎却觉得这样的笑好极了,恰恰是自己内心真正的表达,而非表演。
越是逼近那个时间节点,罗奎越发渴望知识的洗礼,好似知识变成美味不难吃的蛋糕,只想汲取更多。
时间越来越少了,每只虫都匆匆忙忙碌碌。
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现在越发感到孤单,逐渐渴望与虫交流。
不过后来罗奎与一个被“疯狗”缠住的小虫重新认识了,之所以罗奎认为他是疯狗,实在是因为他骂虫太凶了。一只虫发怒本来就是件很可怕的事,引用“失格”书中的话来讲,即遭别人责难或怒斥,谁都不会觉得好受,而且从发怒的虫脸上,可以看出非常可怕的动物本性。
但那只小虫对鸡毛蒜皮的小事太执着了,罗奎只好牵起笑附和着。
好吧,我看到了,我知道……
可能是嫌麻烦,罗奎以某种方式切断了他们的联系,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毕竟罗奎不善于与旁虫交流,别虫的言语常常给他无形的压力,罗奎总是附和着,实际上一句也没听懂。
一个可悲的事实是——罗奎不会与虫正常的沟通。
误会与偏见由此促成,罗奎不被雄父雌父信任,正常的学习以为是在玩……
罗奎的生活常常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变复杂,罗奎感觉生活逐渐失去原有的意义,以前的意义他不知道,只是体会着渐变的过程让他难过不知所措。
当生活变得无聊难忍,何时才能结束成为他关心的问题。罗奎自问自答,放心,罗奎,很快就过去了。继续忍耐吧!反正他也反抗不了。
罗奎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的奇怪行径并非没虫奇怪,只是罗奎一装傻,就无虫在意了。
有一点,罗奎的语言表达能力是件值得发笑的事。即便他看了几本口才书籍,也不能弥补这样的生理及心理缺陷。罗奎为自己机器般的附和早找好了理由,既然不会好好说话,干脆不说,只是赞同为别虫提供情绪价值。
每当回去后,罗奎就利用光脑开始了日常学习,最近,老师要给自己补课,应该是雌父找上了老师,但其实自己觉得用处不大,只是思考变快了,很快能形成惯性思维。
什么?参加星际军事学院招考,罗奎沉默不语。这相当于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进去读书。
应该很酷吧!哥就要这么帅!我要真进去了,到时让他们好好瞧瞧,曾经不起眼的虫是如何“逆反”虫生的。
于是罗奎知道虫父们决定的第二天就嚷嚷着要报名,罗奎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坑了未来自己。
班主任老师很惊讶,毕竟罗奎同学一直体弱多病,是经常请假的体质。
为什么会这么虚?可能罗奎还是胎儿时,母体受过重创,但所幸能活,最后罗奎还是从憋屈的地方解放出来了。
罗奎真的要去的话,意味着进去要受一番苦难,只是此时的罗奎还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将经历着什么。罗奎正试图找出一些自己与那些军虫的相似处,比如罗奎每次都能踩点到教室,哪怕教室换了数次,越换越远,这一点和大荧幕中饰演的军雌很相像,总能准时卡点到指定地点,再比如罗奎每次快要迟到的时候跑得极快……虽然看起来很荒谬的结论,但某种程度上增强了罗奎的信心,至少体能方面不必太过担忧。
拿到体检报告后,罗奎的眼神有些冷,看不出什么情绪,其实罗奎只是在游神。脑中声音如同日常般安慰一下自己,再过不久就解脱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罗奎删掉之前所有的同学好友,但只删了几个就没了,加过好友的也只是些班干部。可能是罗奎觉得反正要离开了,留着这些并无卵用。
至于他报考哪里,是否成功,罗奎却是一点也没透露。连最后可以留恋的班级合照,雌父劝说他去,班主任告诉他日期,他最后也依旧没去。
其实不止班主任惊讶罗奎的决定,后来罗奎去了之后也很惊讶。原来罗奎天生具备搞笑特质,从未被发掘,去到那儿他是如此地受欢迎!
本来罗奎对那儿就颇有好感,他曾去过一次,恰好没带伞,当时淋着雨走,一位亚雌学长跑来给他打伞,让罗奎感觉惊讶和温暖。
当时罗奎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亚雌学长笑着问他这是防水衣服吗?什么材质的?罗奎勉强应答着,再次感觉自己着实不成器,话都说不明白。
好在亚雌学长送他到能遮雨的地方就走了,罗奎向他道了谢谢,亚雌学长觉得小事,顺手的事而已。
不过罗奎对这个学院有了不少好感,这事告诉雌父后,亲爱的雌父说教道:“能不能进去还是一回事,这么快就叫别虫学长了。”
到时……呸呸,雌父打住不说了。
只是这天让罗奎略感惊讶的是,居然没虫觉得他社恐,罗奎感觉自己骗过所有虫。
但自己有抑郁症的谎言还是被识破了。脑中的声音提醒罗奎,可以将它看作吸引注意的幌子,只是用不到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