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定是庄上的那些汉子躲懒!”
另一位嬷嬷道:“岂有此理,这事非得和厉管事好好说道说道。”
那些人絮絮叨叨领完了东西,就全部出去了,库房又被锁上。
梁上,余二娘心想总这么躲着可不是个办法,得赶紧想个法子,早点探明小九的位置。
约莫半刻钟过去,再次传来开锁的声响,“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走进来取东西。
余二娘直接从屋檐上跃下,轻飘到那人身后。
那人听到动静,回头一望。
余二娘顺势抛出手里的月阴黍粉,那妇人便翻着白眼重重地倒在地上。
余二娘迅速脱下这妇人的外衣,换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将这妇人抱到了梁上,用库房里现成的麻绳将她牢牢捆好。
接着,她换成这人的打扮,主动走出了库房。
她径直朝前走去,好在一路上都没被人认出,走了一阵,来到了厨房后面的一间屋子前。
屋子里没人,四下也十分僻静,余二娘推开门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间柴房,里面堆着不少柴块。
余二娘绕到柴堆后头,正好有块空出来的地方,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藏身,又有柴堆掩护,外人进来定瞧不见她。
这才放心的在地上画下一个吸纳法阵,然后盘腿坐下,开始利用法阵,吸纳防御结界与解除法阵的力量。
她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两个法阵的灵力吸收得差不多。
却在此时,一股强烈的、辛辣的灵气猛地涌入她的丹海。
这一击的威力可不小,直接冲击到了灵根,余二娘只感到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应该是有人发现了她在背地里捣鬼,顺着灵脉找到了吸纳法阵,利用法阵的反噬力量击伤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余二娘每一次使用吸纳法阵都必须藏身在隐蔽处。
因为只要被人发现,对方的境界又在她之上,就能顺着法阵,轻易将她击伤。
这一击威力不小,余二娘吐完血后,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人浇了辣椒水一般,燥痛难耐至极。
偏偏此时又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喊道:“找到了,就在这边!”
余二娘心下一冷,想道:“来得真快!”
好在此时的解除法阵威力已弱,余二娘当即从乾坤袋里掏出隐形伞来撑起,然后从袖中取出火折子,抛在了一旁的松针堆里。
这堆松针一点就着,再加上余二娘以灵力加持,不一会儿,整间柴房便烧了起来。
外头顿时乱作一团:“不好了,柴房走水了!”
“来人啊,走水了!”
余二娘则趁着混乱,打着伞从柴房逃了出去。
总算逃过一劫后,她来到一处花苑,见到一座假山,假山里有个洞穴,还算隐蔽,当即躲了进去,从乾坤袋里掏出培灵丹,运了会儿功,总算将伤势压下。
过了一会儿,离开假山,脚步一纵,上了院墙,又飞身跃上屋脊,站在高处朝四周展望。
放眼整座府邸,金色雾气与黑色雾气最浓的地方都在东面,紫色雾气最浓的却是北面。
余二娘想着,金色雾气最浓的那处院落应该就是两个法阵的阵眼所在了。
就在这座院落的边上,还有另一个小院,却飘着浓郁的黑色雾气。
这不禁让她心中生出一丝疑窦:“这冲天的黑气……难道有人在那布了邪阵?”
按理来说,平安侯府里多的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若真有人在府内布下邪阵,怎么可能感应不到呢?
她不禁“嘶”了一声,越想越觉得奇怪。
片刻后,她纵身一跃,直接朝着金色雾气最浓郁的地方奔去。
眼下,对她而言,最棘手的便是“解除法阵”,只要这个法阵还在,那么她就无法隐身,也无法自由出入福地。
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设法先将这个法阵给破坏了。
很快,她就来到了那处大院外头,刚翻过院墙,就听到一阵可怕的低吼声。
回头一望,居然是一条体型犹如豹子大小的刿影灵犬,全身漆黑,双眼发红,杀气凛凛。
这院落很大,院中种着不少灵草灵花。
余二娘注意到,院落的正中央有一间建筑,是个敞轩。
无门无窗,只用八根柱子支撑着屋顶。
轩中趺坐着八位修士,看来修为都不低。
他们四个四个分作两处,身下是两大法阵。
余二娘匆匆一瞥,心头一喜:“看来我找对地方了,这里就是解除法阵与防御结界的阵眼。”
再看这八位修士,身上的金光都很浓郁,修为应该都在炼气七重以上,且都身姿伟岸,一看就很有来历。
听到灵犬的低吼声后,屋中有人叫道:“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余二娘急中生智,用意念进入福地,来到佛珠果树下,解下她养了好些天的那匹大马,将它放了出来。
那灵犬正欲扑来,这马忽然从天而降,倒把灵犬吓了一跳。
可灵犬很快认清这不过是匹普通的马,立马张着血盆大口直扑而来。
余二娘趁着灵犬的注意力被马引开,快速将弓和箭握在手中。
等到那名修士冲过来时,余二娘手中的箭已经飞出,正好一下扎穿那人的大腿,并且灼烧出好大一片伤痕,疼得那人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一阵哇哇大叫。
这是余二娘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为求万全,事先在所有的箭矢上都淬了涅盘水,才能如此轻易地洞穿这些修士的铜皮铁骨。
屋中另外六人听到他的大喊声,纷纷出来帮手。
余二娘又借着隐形之便,一边快速移动,一边“噗呲呲”地连续射出几箭,将在场之人全都射了个遍。
有的射在腿上,有的射在肩上,只叫他们痛得无力再站起身,但余二娘终究不是嗜杀之人,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哪来的流箭啊?”
“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一定是有人用了某种邪术!”
“哎呀,疼煞人也……这马儿又是哪来的?”
八人中有人竖起嘴唇,吹了记绵长的口哨,将那只兀自追着大马在院中狂奔不止的灵犬给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