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7月16号,下午
苏逸风被坐在餐桌上吃蛋糕的林小雪发出的声音吵醒。
“吃个蛋糕就吃,能不能别吧唧嘴?”
“这不是蛋糕太好吃了吗?”
“好了,别吃了,该我吃了。”
……
两小时后,林小雪可怜兮兮地道:“你真的不带我走吗?带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偶尔抽出时间陪陪我就行……”
“一开始我就说过,不可能带你走,你也同意了,我一般不会改变想法。我们之间,注定只有几天的缘分。”
苏逸风系好皮带,语气更加无情:“至于其他的……不可能。”
做完这一切,他从背包里拿出早已取出的十万块现金,放在白色的被子上。
按当下的市场行情,这已是溢价好几倍的报酬。
不过,酒店前台的服务确实周到,再加上昨晚身价暴涨至五千万,苏逸风心情大好,自然不吝啬这点小钱。
林小雪眼眶泛红,呆呆地望着床上那摞钱。
若是十天前有人告诉她,陪一个帅哥十天就能赚十万,她定会欣喜若狂。可此刻看着这十万块,心中却隐隐作痛。虽然相处短暂,她却在精神与身体上,都对苏逸风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见苏逸风整理完毕从洗手间出来,林小雪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痛苦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苏逸风看着她,脸上浮现标志性的、温暖和煦的笑容,如沐春风。
“外面的花长得再好看,人们也不会想着连根拔起带回家养着。”
他顿了顿,笑意未减,“毕竟,我又不是卖花的。”
说完,苏逸风转身走出了门。
“哐当。”
关门声响起,如同为两人短暂的关系画上了句点。
……
与此同时,奥市另一家普通酒店的大床房内。
何静韵坐在小型沙发上,手心微微汗湿,内心有些紧张。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一个男生共处一室。尽管她知道,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八岁、连对视几秒都会脸红的男生,绝无可能主动对她做什么。
“只是个害羞的小弟弟罢了。”想到这里,何静韵稍微放松了些。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各式吃食和酒水。
这顿饭是她用来感谢苏逸风的。短短十天,跟着他,她竟赚到了二十五万!还掉家里的欠债后还能剩下一些,至少能缓解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压力了。
她本想请苏逸风去奥市一家不错的餐厅,却被他以“风头太盛”为由婉拒了。
能不盛吗?那可是五千万!
都登报了,全奥市都在议论!
何静韵外出时,就听到过路人的讨论。
二十五万,远超她预期的“两个月赚两万”,翻了十多倍!
可她心里却没什么激动。
毕竟,她亲眼见证苏逸风如何从一百多万本金起步,在十天内翻了五十倍,豪取五千万!她那二十五万,连别人的零头都够不上,自然兴奋不起来。
特别是昨天惊心动魄的场面,何静韵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
他竟敢将五百多万直接梭哈比分!更惊人的是,居然押中了!
那一刻,何静韵激动得跳了起来,一把将苏逸风的头按进自己海纳百川的怀里。
而苏逸风呢?只是淡然喝了口水,那张俊朗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和煦笑容。
但这真的能预料吗?不可能啊!他又不能预知未来!
何静韵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人家压根不在乎这五百多万!输赢都无所谓!一个能随随便便拿出一百多万的十八岁少年,家境岂会一般?
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这就是普通人家孩子与有钱人家孩子的区别吗?
唉……
明明才十八岁,言行举止却比自己这个二十六岁的人还要成熟稳重,且毫无违和感。
一念至此,何静韵又想起这十天里,自己如何把苏逸风调戏得脸红脖子粗的场景。
“哼,其他方面再成熟又怎样?还不是被我拿捏得死死的。”何静韵找回了一点自信。
十八岁,身价五千万,还长得这么帅……
“要是能被他包养,好像也不错……”苏逸风帅气的脸在脑中浮现,她立刻狠狠摇头,“何静韵!你想什么呢!竟然想老牛吃嫩草!”
正在她自我检讨时,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何静韵谨慎地透过猫眼确认,门外站着的正是背着手等待的苏逸风。她下意识理了理头发,站定后才开门。
门一开,一束清新脱俗的白色马蹄莲映入眼帘。清香扑鼻,线条简洁流畅,花形独特优雅,如佛焰苞般自带清冷知性的美感。
何静韵眼睛一亮,笑着接过花束——毕竟没有女人不喜欢花。
“谢谢,快进来吧。”她看了一眼苏逸风帅气的脸,脸庞不自觉地浮上一抹红晕。
上一秒还在幻想被他包养,下一秒人就捧着花出现了,不脸红才怪。
呼——
她暗暗吐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将花放在床头。
冷静!冷静!你是姐姐!大了他整整八岁的大姐姐!!!
大!确实很大!
苏逸风进门后,顺手流畅地反锁了房门,动作一气呵成。
脑中却在回味何静韵刚才快速转身时,身体惯性带起的运球轨迹,有点被晃到了。
她今天穿着一袭休闲长裙,肉感的双腿被裙摆掩盖,上半身看似宽松,奈何天赋异禀,胸前依旧撑得鼓鼓囊囊,如同藏着宝藏。
突然……有点想吃兔子了。
“快来坐吧。”何静韵招呼着站在房间里的苏逸风,自己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苏逸风微微偏过头,避开她的方向,慢吞吞地走过去。这副模样落在何静韵眼里,就是十足的害羞。
“什么嘛!果然还是个小弟弟!我刚才居然还幻想……何静韵,你真是疯了!”见他坐得离自己有点远,何静韵又主动往他身边挪了挪,圆润柔软的臀瓣在沙发上压出诱人的弧度。
“好了,我们开动吧,再不吃就凉了。”她指了指面前小桌上的吃食,率先打开一罐啤酒,对着苏逸风认真道:
“我想正式感谢你!真的!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怎样,但一定比现在糟糕得多!”
“所以,真的非常谢谢你!!!”
说完,她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她对自己的酒量颇有信心,为此还特意练过一点,就是为了防止在酒桌上吃亏。
虽然买酒也有苏逸风提过“成年了想试试”的原因。
在她看来,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生,能有多能喝?
说实话苏逸风自己也不清楚现在的酒量极限在哪里,只知道重生后这具身体似乎发生了某些不可思议的变化。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苏逸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一开始并不知道工作是做兔女郎吧?我看你也不太适应那里。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何静韵抿紧了嘴唇,手中的啤酒罐微微一晃,嘴角牵起一丝苦涩。
“不知道,朋友介绍的……我妈病了。不过有了这二十五万,能撑很长一段时间了。”说完,她将手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酒精作用下,她已微醺,脸颊泛起诱人的酡红。
在苏逸风刻意的引导下,何静韵如同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将这些年深埋心底、无法对家人说的苦闷心事倾吐而出:从小拼命学习,深知知识是唯一能握在手中的命运;勤工俭学时遭遇店长性骚扰;被拒绝的男生恶意造黄谣等等……
眼看何静韵积压的情绪濒临崩溃,苏逸风适时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巾。
至此,何静韵的防线彻底崩塌,眼泪决堤而出……
很快,一张纸巾便不够用了。
而抽纸盒,正放在沙发的最右端。何静韵,则在最左边——这是苏逸风刻意为之。
第一次,他递的是一张纸。
第二次,他把自己“递”了过去。
苏逸风伸出手,轻轻拍在何静韵的后背。
人在情绪崩溃时最为脆弱,也最渴求安慰,她下意识便扑进了苏逸风的怀里,将头埋在他肩上失声痛哭。
情绪失控的她,对外界的感知变得迟钝,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拥抱着她的苏逸风,身体异常放松,脸上不见半分之前的羞涩与紧张。
伪装了许久的绵羊,此刻……狼人终于要苏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