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检查检查……”
“讨厌!关灯!”
次日早晨,黄三藏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晃到南鼓巷四合院。
“哟,阎老师和刘师傅下棋呢!我看阎老师要赢啊!”
“黄教授!稀客啊!找我有事?”
“老领导!”
“你们继续,我是来找傻柱的。
阎老师,待会儿有点小事麻烦您。”
“明白!”
阎埠贵会意一笑,知道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妹夫!妹夫!”
黄三藏站在傻柱家门口低声喊道,怕惊扰了坐月子的产妇。
“叫谁妹夫呢?找茬是吧!哦,是你啊,你也来笑话我?”
傻柱怒气冲冲地出来,见是黄三藏,顿时蔫了。
“哪能啊!听说你媳妇生了,特意带点补品来看看。
给!”
黄三藏晃了晃手中的礼物。
“等着!”
傻柱接过东西转身回屋。
“轧钢厂现在怎么样?还是杨厂长管事儿吗?”
“杨厂长调走了,新来的厂长搞改革,连食堂带菜都不让了!”
傻柱一脸不满,满腹牢 * 。
尝到了甜头就停不下来,突然断了他的好处,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劲儿。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赚笔大的?”
“谁不想啊!可我一个炒菜的能有多大出息?”
“我打算开个馆子,你来掌勺怎么样?”
“能带帮手不?”
“最多一个!”
“剩菜能打包吗?”
“行!但别挑贵的拿!”
“规矩我明白!工钱怎么算?”
“这么着,现在客人多是晚上来,你下班就过来,薪水按你在厂里的标准发,成不?”
“太少了!”
“眼下生意好坏还说不准,给多给少都不合适。
年底给你1%分红。”
“我这手艺您清楚!1%是打发要饭的吧?我要10%!”
“狮子大开口啊!2%!”
“9%!”
“得了,5%顶天了,不干我找别人!”
“别介!成交!您就等着数钱吧!”
“说定了,我这就去寻铺面!可别放我鸽子!”
“爷们说话算话!”
“成,回见!”
给股份就是为了拴住傻柱,免得被人挖了墙角。
走到前院,瞧见阎老西在门口张望,见着黄三藏就堆起笑脸。
“黄教授!屋里坐!”
“阎老师,不忙。
今天有事相求。”
“还是看院子?”
“不是。
想开个小馆子,劳您帮忙找处地方。”
“有啥要求?”
“离我家近些,最好在十刹海边上,能摆下二十张饭桌。
租买都行,买更好。”
“就这些?”
“暂时这些。
越快越好。”
“明白!”
“您家于莉最近忙什么呢?”
“咳!还在集市摆摊呢!找她有事?”
“馆子缺个管事儿的,不知道她愿不愿来?”
“那敢情好!回头就让她找您!”
“这事抓紧。
先走了!”
“您慢走!我也得出门了!”
晚饭时分,于莉找上门来,丈夫阎解成不放心也跟着。
黄三藏真要动心思,绿帽子早戴他头上了。
“三爷!您找我?”
这称呼让黄三藏愣了下神。
“吃了没?”
“用过了。”
“那你们先坐,我马上好。”
饭后,黄三藏把两人带进厢房客厅。
“是这样,十刹海那边要开个馆子,缺个前台管事,你有兴趣吗?”
“有是有……工钱怎么算?”
如今摆摊虽能挣钱,可整天提心吊胆怕被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阎解成,傻柱现在拿多少工资?”
“好像涨了两级,五十多块吧。”
“明面给你开四十,不能高过主厨。
年底暗地里再补1%分红,别声张。
如何?”
给分红也是为笼络于莉,往后另有用处。
“行!跟定您了!”
有了正经差事,于莉眉开眼笑。
“要不要逛逛我这院子?你们头回来。”
“好啊,随便转转。”
阎解成大大咧咧地坐下,于莉没好气地掐了丈夫一把,两人转悠了片刻便起身离去。
黄三藏的小饭馆很快就开张了,店铺的房产也一并买下,取名“聚朋友”
(致敬《正阳门下》的韩总)。
凭着热情服务和美味菜品,饭馆在十刹海一带迅速走红,日日座无虚席。
除了妻子、于莉、傻柱和胖子,其余四名服务员都是妻子的表亲,整个团队不超过八人。
黄三藏望着热闹的店面,眼眶不禁湿润——漂泊多年,终于在燕都有了份像样的事业!
4有人不解:黄三藏早已身家不菲,为何还要经营这样一家小饭馆?
答案很简单:捡钱!别看店面小,生意火爆时年收入相当可观。
钱不烫手,不赚白不赚。
其次,是为了培养人才。
他把妻子的表弟表妹都安排进饭馆锻炼,就连平时在家做家务的小杏也被调了过去。
政策放开后,他计划在燕都开设几家大酒楼,没有得力人手可不行。
纵观历史,刘邦靠丰沛集团,李唐有关陇势力,朱元璋依仗淮西旧部,曾国藩统领湘军——无不是以同乡、亲属为纽带凝聚力量。
黄三藏没有同乡可用,只能从妻族中选拔人才,构建自己的利益集团,才能走得更远。
眼下职业经理人制度行不通,一是缺乏合适人选,二是国内家族企业的失败案例证明这条路八成走不通。
成大事首重梯队建设,如今正是储备人才的时机。
何况当下人才大多集中在机关单位和大厂,他能用的人实在有限。
饭厅里,黄三藏和四个孩子大眼瞪小眼,等着饭馆送晚餐来。
五人吃惯了饭馆的菜,对小梅的手艺提不起兴趣。
小杏去饭馆帮忙后,家务由郑铁石媳妇接手。
她见状提议:“要不我先煮点面条垫垫肚子?”
众人齐齐摇头。
这时,小杏慌慌张张冲进来,带着哭腔喊道:“姐夫!不好了!有人来饭馆砸场子!”
黄三藏猛地站起身:“别急,慢慢说!”
“六个人点了一桌好菜,吃完就说菜里有苍蝇,不肯结账,还狮子大开口要赔偿!”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黄三藏冷笑,“小梅给孩子煮面,小杏留下照看。
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他骑上自行车直奔炮局,正巧碰上值班的棒梗。
听闻金主爸爸受欺,棒梗立刻召集人手准备出动。
“你先按兵不动,我去探探虚实。”
黄三藏叮嘱道。
“您当心些,小姨父!”
赶到饭馆时,围观人群已堵得水泄不通。
六名混混叼着烟,脚蹬椅子,一副无赖相。
傻柱气得满脸通红,被两个表弟死死拉住——黄三藏立过铁规:严禁与顾客冲突。
于莉吓得说不出话,妻子也是六神无主。
情况与小杏所述无异。
黄三藏目光如刀,锁定刀疤脸:“你们谁主事?”
“我!”
刀疤脸梗着脖子瞪回来。
“苍蝇呢?”
“喏!”
“划个道吧。”
今天这顿饭我请了!额外赔您五百块!围观人群一片哗然,这要价简直离谱。
让我们商量商量!黄三藏假装踱步拖延时间,估摸着棒梗他们快到了。
就按您说的办!老婆拿钱来!
四周响起阵阵叹息,大家都束手无策。
爽快!弟兄们撤!刀疤脸点完钞票正要离开。
慢着!谁准你们走了?
怎么?还想讨教几招?
各位邻里乡亲帮忙做个见证,随我去后厨看看!黄三藏朝众人抱拳。
后厨景象让所有人瞠目结舌:明窗净几,地板锃亮,物品摆放井然有序,完全符合五常管理标准。
众人恍然大悟这是 ** ,纷纷对六人怒目而视。
这时棒梗带着民警赶来了解情况。
黄三藏用筷子夹起苍蝇细看:若是菜品不洁,苍蝇该是熟的;
若是吃完才放,就该是生的。
真伪姑且不论,先试探一番。
我赌这是生的!诸位敢应战吗?
这......
想清楚!现在民警同志在场,坦白从宽!
五百块 ** 可不是小数目,你们还是团伙作案。
分开审讯时,不信你们都能嘴硬!
首犯严惩,胁从免责!
都是他指使的!苍蝇也是他放的!
瘦猴你!刀疤脸脸色大变。
全部带走!棒梗立即下令。
黄三藏快步上前装作初次见面,紧握民警的手:辛苦同志们了!
暗中轻拍对方手臂,棒梗顿时会意。
耽误诸位用餐实在抱歉!今日在场顾客全部免单!
黄三藏连连作揖。
老板大气!讲究!
掌声与赞叹声响成一片。
各位继续用餐!那个谁,把这桌收拾干净!
厨房里,黄三藏召集全员开会:往后遇到类似情况别慌,直接找棒梗报警,他就在附近派出所。
没想到棒梗这么有出息了。
傻柱感慨道。
妹夫知道你是为店里好,但以后千万别和食客动手。
你是顶梁柱,要有闪失这店就垮了!明白吗?
嘿嘿!
那就劳烦炒几个菜,家里孩子还等着吃你的手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