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战斗在桥上
金隆背了杆AK-47跟过来,压低声音问:“顾总,真不用我跟你去?”
顾沉舟摇头,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留在这里,帮李峥盯着侧翼,他年轻,容易冒进。”
金隆点头,目光扫过远处黑沉沉的树林,喉结动了动:“小心点。”
皮卡的引擎声打破寂静,顾沉舟握着方向盘,朝着卢阿拉巴河上游,开出了三公里的距离。
到了这里,他弃车来到河边,看着河水,暗自庆幸,这个时节的河水流速不快,用橡皮艇绝对可以过河。
如今他手臂上有伤口,真的是怕喝水太过湍急,需要涉水过去,那样无端的增加伤口感染的风险。
如今河流平稳,他随身空间里有上次让唐愚采购的橡皮艇,正好用来渡河。
唯一的问题是,橡皮艇只有在用的时候才会充气,而买来的时候,可是没有气的。
因此顾沉舟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橡皮艇的时候,还需要自己充气。
顾沉舟蹲在松树林边的草地上,指尖扣住橡皮艇的气阀,把手动打气筒的接头插进去时,肩膀的伤口被扯得一疼。
他皱了皱眉,左手按住伤口,右手攥紧气筒的手柄,一下一下往下压。气筒发出老旧的“吱呀”声,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鼠,每一声都扯得伤口发紧。
“呼——”五分钟后,他松开气筒,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鼓起来的橡皮艇,用脚踹了踹,确认够结实。
河水在不远处流淌,他弯腰把橡皮艇推到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他打了个寒颤,却没停顿,双手撑着艇边翻上去,坐稳后抄起桨划起来。
桨叶切入河水的声音很轻,混在水流声里几乎听不见。
顾沉舟盯着对岸黑沉沉的采石场,额角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凸起,划到一半时,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这是他和周烬约定好的暗号,意识着周烬还有十分钟到达。
顾沉舟把卫星电话塞回去,加快了划桨的速度。
三分钟后,橡皮艇蹭到了对岸的沙岸。
顾沉舟跳下来,顺手把橡皮艇收回了随身空间里,然后转身往采石场走。
到了采石场门口,他停下脚步,从随身空间里摸出个手电筒,照了照里面——废弃的矿坑积着水,坑边堆着几块巨大的花岗岩,正好用来做掩护。
他蹲在花岗岩后面,计算着要用到的武器数量。周烬带了一百个保安过来,必须要一人一条枪,并且这次是打硬仗,因此防弹衣和头盔,还有相应的子弹和RpG都需要准备好。
毕竟他可不希望有人受伤或者殒命,他计算着,就把把这些东西一件件搬出来,整齐地摆放在坑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包玉溪烟,抽出一根点燃。
他平时不抽烟,但这次有些紧张,想用香烟舒缓一下氛围。
摩托车的轰鸣像被点燃的导火索,顺着风灌进采石场。顾沉舟掐灭烟头,刚直起腰,就见周烬裹着股热风冲过来,迷彩服上还沾着路边的草屑。
周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顾!我刚才在路上看见卡比拉的巡逻队,他们往河边摸了一段,幸亏我们绕了小路!”
“没事。”顾沉舟拍了拍他的手,指了指矿坑边的武器堆,“先领武器。”
周烬扭头一看,眼睛立刻瞪圆了——AK-47堆得像小山,防弹衣叠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两箱火箭筒靠在花岗岩上。
他扑过去抄起一把枪,拉栓的声音清脆得像裂帛:“我去!这就是你让游家运来的武器?上次我跟曹斌说要添点家伙,他还说没钱,合着你藏着掖着给我们留惊喜呢?”
“少贫嘴。”顾沉舟弯腰提起一件防弹衣扔给他,“穿上,头盔也带上——自由军的人有火箭筒,别嫌沉。”
周烬接住防弹衣,套在身上,又抄起个头盔扣在头上:“放心,我命硬得很。”
他转身对身后的保安们喊,“都过来领武器!一人一把AK,子弹带够!防弹衣头盔全穿上,谁要是敢偷懒,回头我让曹斌扣他三个月工资!”
保安们哄笑着围过来,有人摸着防弹衣的钢板感叹:“周哥,这比矿上的破布结实多了!”
“就是,这次有这玩意儿,我敢冲最前面!”
周烬踹了踹一个小伙子的脚:“别吹牛皮,等会儿真打起来,你要是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顾沉舟看着这一幕,嘴角扯出点笑。他摸了摸肩膀的伤口——刚才划桨时扯得有点疼,但现在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兄弟,倒也不觉得疼了。
他掏出卫星电话,给李峥打电话:“准备好,十分钟后行动。”
李峥立刻答道:“收到,哥,我们都等着呢!”
顾沉舟把电话塞回口袋,转身对周烬说:“大桥的情况我刚才看了,对方虽然人多,但是警惕性不足,桥边的高地也没有占领,我们分成两组,一组去占高地,然后居高临下用RpG收拾对方。另一组等对方乱起来了,再来个伏击。”
“桥对面还有我们的人,他们可以防止对方跑路,好了,这个计划如何,大家说一说吧!”顾沉舟毕竟和曹斌在缅北经历过这种大场面,此时制定起计划来,也像模像样。
周烬一拍大腿,粗声笑:“这计划够狠!高地我带兄弟们去,火箭筒我熟,保证把卡比拉的窝给端了!”
他转身戳了戳身边一个壮实的保安,“二牛,带十个兄弟跟我走,拿上所有RpG,记住,先炸他们的重武器——尤其是那辆架着机枪的皮卡车,敢动一下就给我轰成废铁!”
“得嘞周哥!”二牛抄起一把火箭筒扛在肩上,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我早想试试这玩意儿了,以前只见过,手痒得要命!”
“别光顾着玩,命要留着拿工资!”周烬骂骂咧咧地踹了他一脚,转而看向顾沉舟,“那桥边埋伏的活儿就交给你了?你胳膊上的伤——”
“没事。”顾沉舟扯了扯袖口,把伤口遮住,,“我带剩下的人去桥南的灌木丛,等你那边炸起来,我们就冲上去堵他们的退路。”
他抬头看了眼远处黑沉沉的大桥,声音沉下来,“记住,别吝惜弹药,给我狠狠的炸。”
这到了刚果金,顾沉舟心气就不顺,此时自己人手有了,武器弹药也够,那么就要狠狠的动手,好好好的出一口心中恶气了。
周烬带着二牛他们往高地爬,夜风吹得树枝沙沙响,二牛喘着气拽了拽周烬的衣角:“周哥,这坡跟矿上的渣山似的,我后背都湿透了。”
周烬回头骂:“湿透了好,等下炸了卡比拉的机枪车,你小子能爽得脱衣服!”
二牛咧嘴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把火箭筒往肩上又扛了扛。
顾沉舟带剩下的人钻进桥南的灌木丛,叶子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
他蹲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远处的大桥——桥边的帐篷里漏出昏黄的光,能听到自由军的笑声,有人在喊“鬣狗老大,这酒够劲!”
顾沉舟冷笑一声,摸出卫星电话给李峥打:“李峥,能看到帐篷吗?”
李峥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哥,看得清!有个黑小子光着膀子在跳舞,没放哨的!”
顾沉舟说:“等周烬那边炸了,你带兄弟们守住桥头,堵死他们的退路!”
“轰——”一声巨响划破夜空,高地那边燃起一团火光,周烬的喊叫声顺着风飘过来:“二牛!好样的!那辆机枪车废了!”
顾沉舟一看,AK-47的枪口指向大桥,喊:“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
密集的枪声像暴雨一样砸在桥面上,帐篷里的自由军瞬间炸了锅——有人光着脚往外面跑,拖鞋甩出去老远;有人抄起枪对着空气乱射,子弹打在灌木丛的树枝上,溅起细碎的木屑。
“轰——”高地上传来第二声RpG爆炸,二牛的喊叫声顺着风飘过来:“周哥!他们的RpG阵地没了!”
周烬站在高地边缘,手里举着个望远镜,粗声笑:“好小子,这炮仗放得够响!”他转身戳了戳身边的保安,“给我往桥中间扔手雷,把他们的队形炸散!”
桥面上的自由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喊“鬣狗老大!我们被伏击了!”,有人哭着往桥对面爬,却被李峥带的人堵在桥头——李峥抱着一杆AK-47,枪口喷着火,“想跑?爷爷我等着呢!”
王强蹲在他旁边,看到自由军的人挤作一团,立刻就用RpG招呼对方,“轰”的一声,十几个自由军被炸得飞起来。
“顾总说的对,这帮孙子果然没脑子!”
顾沉舟抬头看了眼高地上的火光,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AK-47,弹匣里的子弹快打光了,他弯腰从脚边的弹药箱里摸出一个弹匣换上。
“周哥!对方的头目要跑!”二牛的声音从高地传过来。
顾沉舟抬头一看,桥头上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往一辆皮卡车里钻,身边围着几个保镖,手里的枪对着周围乱射。
“别让他跑了!”顾沉舟说着,他身边的一个保安,抄起身边的RpG,对准皮卡车的轮胎,“轰”的一声,轮胎爆了,皮卡车歪在路边,那个头目从车里滚出来,摔在地上,脸上全是泥。
二牛从高地上跳下来,手里的武器换成了AK-47,跑过去,对准了对方的的脑袋。
“狗娘养的,你也有今天!”
那个头目吓得直往后爬,嘴里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别、别杀我,我给你们钱!”
周烬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他来了有些时间,稍微能够听懂一些。
“钱?你杀了我们多少兄弟?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说完,他从腰间掏出枪,对准对方的胸口,“砰”的一声,对方的花衬衫染成了红色,倒在地上不动了。
二十分钟后,枪声渐渐稀了下来。桥面上躺着自由军的尸体,有的睁着眼睛,有的攥着枪,血顺着桥缝流进河里,把河水染成了暗红色。
顾沉舟靠在一棵树上,他抬头看了眼高地上的兄弟们,周烬正举着酒壶往嘴里灌,二牛抱着火箭筒在笑。
李峥从桥对面跑过来,手里拿着卫星电话。
“哥,桥对面的自由军全解决了!”
顾沉舟笑了,开打的时候,他还有些当心,当心这些所谓的军阀战斗力厉害,自己这边会出现伤亡。
可是一开打,顾沉舟就知道这种担心多余了,这些当地人,完全就是没有进化完全,打战毫无章法,只会一个劲的朝天开枪。
稍微遭到点进攻,就如无头苍蝇一样的四处逃跑,这样的敌人,别说只有两百个,就是来两千个,顾沉舟带着如今的这一百个保安,也敢和对方打上一仗。
顾沉舟靠在树上,看着兄弟们在桥面上忙活着——有的在捡敌人的武器,有的在拖尸体。
周烬走了过来,对着顾沉舟笑道:“老顾,你说这帮孙子是不是没长脑子?机枪车就停在桥边,连个掩体都没有,我让二牛一炮就轰废了!”
李峥也跑了过来,手里抱着个布包,脸上带着兴奋:“哥,你看!搜尸体搜出来的,全是美金和黄金!”
他掀开布包,里面的美金叠得整整齐齐,黄金项链在月光下闪着光。
顾沉舟扫了一眼,说:“美金分给兄弟们,黄金留着。”李峥点头,转身要走,又回头问:“哥,那这些尸体怎么办?”
顾沉舟抬头看了桥下的河水,说道:“全部丢到河里去。”
“得嘞!”李峥应了一声,跑过去喊王强和刘阳来帮忙。
顾沉舟看了看这座大桥所在的地形,扭头对周烬问道:“这里离矿上还有多远?离科卢韦齐市区有多远,周围还有这样的桥吗?”
周烬挠了挠头,手指戳了戳桥边的花岗岩:“矿上开车得四十分钟,市区远着呢,俩小时都未必能到。周围就这一座钢筋混凝土桥,剩下的要么是浮桥要么是独木桥,卡比拉这孙子把这儿当命根子,没想到栽在咱们手里。”
他抬头看了眼桥面上的尸体,吐了口唾沫。
“这帮孙子占着桥收过路费,抢咱们矿上的货,今天也算替兄弟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