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购买武器的建议
顾沉舟拆开糖盒，拿出一颗放进嘴里，蜂蜜的甜味裹着薄荷的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他笑了：“谢谢，比我办公室里的茶管用。”
“苏玲……”他刚要接着说话，远处传来刘骁的喊声：“老顾！快过来，我们班要拍集体照了！”
苏玲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擦了擦眼睛：“你快过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顾沉舟看着她，喉结动了动：“那行，改天在请你吃饭！”
苏玲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我可记住了，你可不准说话不算话。”
毕业了，照例是聚餐。各个班，各个宿舍，各个相熟的朋友同学之间，总之，有无数种理由，能够找到一起吃饭喝酒的借口。
不过301 学生时代的最后一餐，却是林葵提议的。
这家伙在宿舍里，最亲近的是顾沉舟，其余的人，甚至连刘骁，关系只能算还行。
难得他说要一起吃饭，其余的人还有些犹豫，但顾沉舟已经点头说道：“难得老林请客，走！不醉不归！”
以顾沉舟如今的身份地位，他发话了，宿舍里只要不想得罪他的，都得点头同意，因此众人来到了林葵早就定好的酒楼。
包间里空调开得很足，抵消了六月的暑气。
林葵定的是临窗的位置，落地窗外能看见临海大学的校门，灯光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陆明一坐下就翻菜单，手指戳着“清蒸石斑”“红烧肘子”：“老林，今天可得让我们吃回本啊！”
“尽管吃，咱如今也是有事业的人了！”林葵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沓名片，给在座的几人发了起来。
顾沉舟接过一看，上面写着鑫茂小额贷款公司总经理：林葵的字样。
“老林！你什么时候开始放高利贷了？”顾沉舟惊呼道。
林葵之前在顾沉舟的建议下，一直干的是水军，倒也风生水起，想不到如今改行了。
林葵的耳朵微微发红，把名片往陆明手里塞了塞。
“什么高利贷？正规注册的小额贷款公司，利息比银行高点儿，但绝对合法——我找律师查过政策，现在中小企业融资难，个体户进货缺周转，这生意有得做。”
陆明翻着名片笑：“行啊老林，藏得够深的，毕业前还整了个总经理当当。”
刘骁刚坐回来，接过名片扫了一眼，挑着眉调侃：“以后我开演唱会缺钱，找你贷？给打个折不？”
“折肯定打。”林葵拍了拍胸脯，又看向顾沉舟，“老顾，你是做大事的，要是有朋友需要短期资金周转，能不能帮我介绍介绍？”
顾沉舟指尖敲了敲名片上的公司名称，抬眼时目光里带着点欣慰：“眼光不错，现在民间借贷政策松了些，但你得记住——”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风控是命门，坏账率超过10%，你这公司就得喝西北风。”
林葵赶紧点头：“我知道！我找了个在银行做过风控的朋友合伙，他说要做抵押贷，要么房产要么营业执照，实在不行还有担保人，稳得很。”
“那就好。”顾沉舟端起茶杯，跟林葵的酒杯碰了碰，“祝你生意兴隆，以后要是需要资金过桥，找我。”
两人做过许多私下的事情，该帮还是要帮的。
众人聊到毕业后的去处，于是话题就说了开来。
首先是陆明，作为舍长，这家伙从上学开始，就在准备考公，省里公务员招考的时候，对方直接报考了省政府政策研究室，并且一次就过关。
如今就等着去报道了。
“老陆！你这单位，可是了不得的部门，以后我们可要靠你了！”林葵端着酒杯说道。
“嗨！这话说的，等我能帮你的时候，最快也要十年后，你还是先考老顾吧，不行你考老刘这个大明星也行。”
陆明的单位却是厉害，但以他新人的身份，估计有的熬，十年后能够到一个实权的位置，那都算是顺利得了。
几人说着说着，话题就落到了去了非洲的周烬身上。
老陆喝了一口啤酒，对顾沉舟问道：“老顾！老周在非洲怎么样，他和你有联系吗？”
老陆的问题抛出来，包间里的笑声顿了顿。
顾沉舟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先夹了快嫩虾吃了，这才说道：“原本挺好的，不过非洲那地面邪气，咱们华人没有那么好混。”
顾沉舟挑能说的，把周烬那边要和军阀干仗的事情，说了出来。
几人以为开玩笑，都没有往心里去，只有林葵听了，默默地低头喝酒。
五人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这会众人很克制，都没有喝醉。
其余几人已经有约，只有顾沉舟和林葵一个要回家属楼，一个要去学校取车，因此走了一路。
两人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林葵忽然问道：“老顾！周烬那边要和军阀干仗，需不需要武器？”
顾沉舟闻言一愣，反问道：“怎么，你有门路？”
“我有法子！”林葵正色说道。
顾沉舟看他不想开玩笑，追问道：“真有法子？给我说说。”
林葵左右扫了眼校门口的动静，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偶尔有几个抱着毕业册的学生说说笑笑走过。
他压低声音开口：“上个月我在网上认识一个人，对方经历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顾沉舟好奇地问道。
“这家伙之前诈骗过中东的恐怖分子！”林葵说道。
顾沉舟瞳孔猛地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毕业袍腰带，声音压得极低：“诈骗恐怖分子！”
“不可思议吧！”林葵笑了笑，接着说道：“那家伙在也是个大学毕业生，毕业了一时没有找到工作，就整天在网上发帖。”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上了国外的一个论坛。这家伙之前在珠城看过航空展，熟悉展会上的我国各种武器参数。”
“因此在那个外网上，就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军火商人，和对方聊军火，一顿咋呼，还真的把外国人唬住了，对方竟然真的认为他是军火商，还向他提出了购买意向。”
“刚开始，那家伙以为对方是开玩笑，因此就也开玩笑，说要弄到军火不难，但需要对方先付定金15万美金。”
“这本来是他开玩笑的，但是出乎他意外的是，对方真的通过银行转账，转了15美金到他的银行卡上。”
“那孙子当时脸都白了，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数了三遍银行卡余额，才敢相信那15万美金是真的。他本来想卷钱跑路，但又怕对方是真的恐怖分子——你想啊，能随便转15万美金买军火的，能是善茬？于是他硬着头皮给对方回邮件，说‘货在海关扣着，得打点关系’，拖延时间。”
“后来呢？他真能弄到军火？” 顾沉舟问道。
“哪能啊。”林葵笑出了声，又赶紧压低声音，“他去珠城的二手市场淘了一堆军迷装备——仿真AK、战术背心、甚至还有过期的烟雾弹，打包成箱寄给对方。结果对方收到货后，发了封全是阿拉伯语的邮件，附了张带血的匕首照片，说要‘把他的脑袋寄给母亲’。那孙子吓得连夜卖了出租屋，跑到深圳躲了三个月，才敢回珠城做电商。”
“那些恐怖分子觉着被骗了，气愤不过，又不能来国内把人怎么样，最后竟然报了警。那家伙就这样被警察抓了。”
“后来这家伙被以诈骗罪起诉，不过认罪态度好，并且主动上缴诈骗所得，因此被判了个缓刑，判完直接就出来了。”
“这小子越想越气，觉着还不如真的做个买军火的，因此就主动给国内的兵工企业投简历，人家看到他的这番遭遇，觉着他是个人才，还真的把他给录取了，如今这家伙作为销售代表，常年驻扎在迪拜！”
顾沉舟抬眼看向林葵，嘴角扯出点笑：“你费这么大劲讲个骗子的故事，是想告诉我，这小子能帮周烬弄武器？”
林葵没否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是个留着寸头、穿沙漠迷彩的男人。
“我上个月联系过他的，”林葵把手机递过去，“他说他们公司在哪里有办事处，专门经营中东和非洲的生意，无论是苏系的AK-47、RpG-7这些轻武器，还是北约标准的东西，他们公司都有，不过只能做外国人的生意。”
“为什么只做外国人的生意？”顾沉舟不解的问道。
林葵把手机收起来，指尖蹭了蹭下巴，声音又低了些：“还能为什么？国内军火贸易管制跟铁桶似的，他们公司是北方工业的子公司，做的是合法出口生意，只能给有外交关系的国家或者正规武装力量供货——要是给私人或者非法组织卖，那不是找死吗？”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不过那小子说，要是能找个非洲当地的部落或者小军阀，以他们的名义开个进口许可证，再通过境外的壳公司下单，他们可以把货发到吉布提的港口，剩下的转运就得货主了。”
顾沉舟垂眸看着脚下的影子，觉着这倒是个法子：“手续麻烦吗？”
“麻烦归麻烦，但比黑市靠谱。”林葵从口袋里摸出包烟，递了一根给顾沉舟，自己也点上。
“老顾你现在肯定是找不到渠道，我觉着一起你去找外国的那些军火商， 不如在这家伙这里试试。那小子说，他们的货都是原厂正品，AK-47的枪管能打一万发不炸膛，RpG-7带破甲弹头，对付军阀的皮卡车没问题。价格嘛，比黑市低三成，而且能开正规发票——”
他吸了口烟，烟雾在路灯下散成淡蓝的雾，“我之前问过了，之前有人买通非洲当地的政府，让对方出个证明，说买武器是为了自卫，手续就能办下来。”
顾沉舟接过烟，闻了闻，接着问道：“风险呢？要是被查出来——”
“放心，那小子说他们公司做了十年出口，渠道比下水道还密。”
林葵弹了弹烟灰，“只要手续齐全，用当地武装的名义下单，就算海关查，也能拿出合法文件。再说了，非洲那边的军阀谁没点‘正规’身份？随便找个部落首领盖个章，就能蒙混过去。”
顾沉舟垂眸想了想，抬头时目光里带着点狠劲：“行，麻烦你联系一下对方，我们先接触这谈一谈。”
顾沉舟此时已经想好了，即使对方不送货上门，让自己去提，自己有随身空间这个大杀器在手，这也不是问题。
林葵把烟蒂踩灭在路灯下的砖缝里，指尖还沾着烟灰，点头道：“成，我明天一早就给那小子发消息，让他把公司的报价单、手续清单还有最近的出货记录都发过来。”
和林葵分开，顾沉舟回到家属楼，似乎是约定好的一样，顾沉舟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住在对面的苏玲就从门里探出了脑袋来。
“我熬了鸡汤，你要要不要吃鸡汤挂面？”苏玲问道。
顾沉舟一笑，点头说道：“要！”
苏玲也笑了，看了顾沉舟一眼，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喝酒就不吃东西，小心得胃病！”
“没办法，都习惯了，只要沾了酒，我就什么也吃不下去，还好，你这里有宵夜！”
顾沉舟说着，自然而然的跟着苏玲进了对方的家门。
苏玲让顾沉舟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就被端到了顾沉舟面前。
“你吃过了没有？”顾沉舟问道。
“我吃过了，你肯定饿了，快吃吧！”
“那我不客气了！”
顾沉舟说完，拿起筷子，飞快的吃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一碗面条，连着汤汁，吃了个干干净净。
苏玲端着空碗往厨房走，顾沉舟跟着站起来，伸手要接，被她拍了下手背：“油乎乎的，我来洗。”她系上围裙，水流声里抬头看顾沉舟，“刚才和你同学什么了？聊得脸都沉了。”
顾沉舟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系着围裙的苏玲。
“没什么，就是在非洲的朋友遇到些麻烦，需要我的帮助！”他没说“武器”两个字，苏玲也没问，只擦了擦手，从抽屉里摸出罐蜂蜜，往他杯子里舀了勺：“喝口蜂蜜水，解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