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越将军一马当先,掌院事和颜枕紧随其后。
很快,三人走进了宫殿。
皇帝正端着一杯茶,笑盈盈地看着三人。
季飞越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这次北伐之战。”
“哎,你看,你又急。坐下坐下。”
皇帝拉着季飞越坐在旁边,然后递给对方一个果盘,“季老弟随便吃点,不要急。朕有办法。”
季飞越眼前一亮:“不愧是陛下,这是又想到好办法了?!筹集到钱了?!”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颜枕:“颜枕对吧……你过来寻朕的目的,说说吧。”
掌院事一脸茫然,紧接着有点紧张,迅速扭头看颜枕。
颜枕一愣,心下震撼:他层层上报的时候,只说了是事关白大人的机密,可没有提银矿藏宝图的事。他与白洛乐交流的时候,附近也没看见锦衣卫、翰林院的人。
陛下对各大官邸的掌控程度,真是细思极恐啊!
颜枕哀叹自己能分到的功劳少了,然后拱手道:“陛下。白大人说找到了前朝的一座银矿。”
掌院事听到这眼前一黑:什么鬼!他还没开始针对白洛乐呢!对方这是又在功劳本上添加份量了?!
不够了解白洛乐的季飞越听到这话,紧锁眉头,兴致缺缺。
皇帝拍着季飞越的肩膀,笑了笑:“你刚不还对朕说,谁能及时给你银子,你卖命都行吗?!
怎么,现在银子在你面前,怎么还摆上大老爷的架子了!”
“不是,末将没有。”
季飞越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但还是看向颜枕,“银矿?产量多少,在何处?好不好开采?”
颜枕后退拱手:“季将军,微臣也不知道具体。这是从白大人好系统的瓜里面听来的。
他们现在还在翰林院拼藏宝图,所以……”
季飞越收回视线,对皇帝拱手道:“陛下您看,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那是你不懂小祥瑞。”
皇帝虽然经常被系统和祥瑞气得半死,但基本的信任还是培养起来了,“她说行!朕就信。”
季飞越定定地看着皇帝。
片刻,他再次看向颜枕,语速很快:“好!那你的说法是,他们在翰林院拼藏宝图?
对拼图的人有没有学识、识字的等要求,若要求不高,我能派一百个,眼疾心细的棒小伙过去帮忙拼图。”
颜枕:……?
掌院事见状有点慌了。
他是知道季将军有多厌恶神鬼、道长之类的,据一道隐秘消息,说是有和尚道长给季将军的女儿批命,说季将军的女儿不适合在边关生活,会带来不幸,逼得季将军的女儿离家出走了。
要不是这条消息,掌院事也不敢冒头挑拨季将军针对白洛乐。
但他没想到,季将军这么快就变了嘴脸。
掌院事心里埋怨,忍不住开口:“季将军,您刚刚不还在质疑真假吗?”
“我质疑。但陛下都这么说了,万一成真呢。”
季飞越不信白洛乐,但他信皇帝,更信银子能武装他的大军。
季飞越沉稳道:“陛下,只要您允许,别说一百人,就是一万人我也能给安排进翰林院。”
“哈哈哈!别别别!翰林院塌了都进不来这么多人。”
皇帝心情很不错,哈哈大笑了两声,“朕正好许久没去翰林院接受熏陶了。
走!随朕一起去看看。看看宝藏如何!”
季飞越立刻响应。
颜枕也紧随其后。
但掌院事却迟疑了,他怕面对白洛乐会被爆瓜,情急之下,他拱手道:“陛下。这事既然牵扯到银矿。
不如微臣去户部通知一声,让他们去翰林院一趟。
这样也不会耽搁时间。”
掌院事对白洛乐的情绪极其复杂,尤其是看到亲爹的下场。
他怨又不敢太怨。
每天晚上逼着自己跪在神像面前敲木鱼,不停地说着“白大人好!”“白大人妙!”“白大人呱呱叫!“……
生怕自己怨气太重,导致听不到白洛乐的心声,那就完蛋了。
但要说他不怨……
他仕途正好的爹,因为白洛乐一个爆瓜,就这么锒铛入狱,现在还待在拱卫司没出来,他怎么能……
不怨!不怨!不怨!敲木鱼:功德+1!+2!+3!
——对!他得冷着她,躲着她,日后且看再办她。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掌院事,挥挥手:“你去吧。”
掌院事立刻躬身疾驰离开。
皇帝收回看他的视线,对等候的季将军还有颜枕招手:“走。”
……
翰林院,后堂编检屋
原本清幽的编检屋门口,熙熙攘攘站着好多官员。
明明已经挤得官帽有些歪了,偏偏这些翰林院官员们还保留“遗世独立”的儒雅模样。
他们对还在里面翻阅书册的白洛乐招手:“几位之前帮了我们许多。如今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本官。”
张继澄忍不住冷笑一声,懒洋洋道:“诸位大人,刚刚白探花不都说过了,这些琐事不劳烦各位大人。
所以,诸位大人也不必如此热心肠。”——想沾光的老油条们。
翰林院官员们神色微窘,不约而同地回避眼神。
白洛乐从书中猛地抬头:“啊!还真有劳烦诸位大人的地方。”
张继澄“啧”了一声,没说话。
翰林院官员们再次站得笔挺,宛如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