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高数课本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这道题涉及变限积分求导，你们可以先试试拆分被积函数。”李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
目光扫过台下低头演算的学生，最后落在了陈凡身上。
昨天课堂提问时，这个学生主动回答了问题，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主动举手。
现在的大学生已经很少见到愿意主动举手回答问题的学生了。
十分钟后，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前排的数学课代表揉着太阳穴，草稿纸上画满了被划掉的辅助线。
张伟戳了戳唐昊的胳膊，压低声音抱怨：“这题根本不是给人做的，李老头肯定是故意刁难我们。”。
唐昊刚想附和，却看见李老师已经走到了陈凡的课桌旁。
“你试试把解题思路说一下。”李老师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外。
陈凡猛地抬头，站起身来。
“首先、首先用换元法处理内层积分，令t=u2，这样可以把根号去掉.......”。
陈凡的声音一开始有些发颤，但随着李老师的点头，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他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死磕积分公式，反而先通过构造辅助函数。
将复杂的积分问题转化为微分方程，再利用罗尔定理反向推导。
当他说到“最后一步可以用泰勒公式展开验证误差”时，李老师原本紧绷的嘴角突然舒展开。
伸手拿起他的草稿纸，仔细看着上面那条用红笔标注的关键步骤。
“这个思路很新颖，”李老师举起草稿纸，向全班同学展示。
“很多人都卡在积分计算上，却没想到可以从微分方向突破，陈凡，你昨天是不是做了特别的准备？”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凡。
张伟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唐昊更是直接转过身，用口型对陈凡说了句“你藏得够深啊”。
陈凡攥着衣角，后背已经渗出细汗，只能含糊地说：“昨晚......昨晚看了些例题。”
他不敢说，自己其实是变身成“晚晚”后，智商高的离谱。
下课后，陈凡刚想收拾东西溜走，就被数学课代表拦住了。
“陈凡，你刚才那个换元法能不能再给我讲一遍？”女生手里拿着笔记本，眼神里满是急切。
周围几个同学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提问。
陈凡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既紧张又有些窃喜。
他从来没成为过人群的焦点，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比直播时收到大礼物还要让他心跳加速。
好不容易摆脱了同学们的追问，陈凡背着书包快步走向寝室。
路过学校超市时，他特意买了一瓶冰镇可乐。
拉开拉环的瞬间，气泡炸裂的声音让他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回到寝室时，里面空无一人。
唐昊，张伟和阮启峰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书桌上还放着他们昨晚没吃完的薯片。
陈凡住的是四人间，作为985的雾都大学宿舍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下午没有课，他准备好好补个觉，晚上变身成“晚晚”后再直播。
..........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他去食堂吃了一份十块钱的晚饭，三荤一素。
回到寝室已经是八点整。
陈凡走到自己的书桌前，从衣柜最底层翻出那个不起眼收纳箱。
箱子里装着“晚晚”的衣服、鞋子和化妆品。
他走到门边，确认反锁后，又搬了一把椅子抵在门后，这才放心地拉上窗帘。
将寝室里的日光灯关掉，只留下书桌上那盏暖黄色的小台灯。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整，陈凡变身成为女身“晚晚”。
这一次花费不到2秒时间。
柔和的灯光洒在化妆镜上，“晚晚”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化妆。
15分钟后，对着镜子转了个圈，针织衫贴合着身体曲线，紧身喇叭裤把腿型修饰得又细又长。
晚上九点半，“晚晚”开启直播。
他把之前那部旧手机放在支架旁，点开提前准备好的音乐列表，舒缓的旋律瞬间填满了整个寝室。
他调整好角度，确保只拍到自己的上半身和部分裤子。
然后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大家晚上好呀，晚晚来啦～”。
抖音不愧是最火的短视频和直播平台。
直播间的人数很快就突破了五千人，“晚晚不吃糖”这个时候的粉丝已经达到3万+。
这些新增加的粉丝大部分都是通过其他人的切片来的。
弹幕瞬间滚动起来。
“晚晚今天好漂亮！”。
“等你好久了！”。
“晚晚昨天怎么没有直播？”。
“昨天晚上在好好学习，没有时间直播。”晚晚回复道。
“为了弥补大家，特意学了两个舞蹈，跳给大家看看。”
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跳动。
“星奇瑶”的动作轻盈活泼，她特意在转身时加了一个甩头发的动作。
引得弹幕里一片“好美”的刷屏。
跳“打车瑶”时，她注意控制扭胯摆动幅度，手指比心的动作做得又快又准。
就在他跳完第二支舞，准备和观众互动时。
屏幕上突然闪过一条龙的光芒——“75级御龙游侠船长”进入直播间。
【75级船长送给主播晚晚不吃糖嘉年华?10！】
“晚晚”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见十个黑金嘉年华接连不断地出现在屏幕中央。
特效铺满整个画面，甚至盖过了弹幕的滚动速度。
“谢谢船长的礼物！”晚晚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声音也变得更加温柔。
“您太破费了，不用这么客气的～”她对着镜头微微鞠躬，看起来格外娇羞。
就在这时，另一个熟悉的Id出现在屏幕上——“张扬不张扬”。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嘉年华的特效紧接着弹出，张扬的弹幕紧随其后。
“晚晚今天的进步很大，加个微信吧，我有些直播方面的建议想和你聊聊。”
弹幕瞬间沸腾起来。
“哇！又是嘉年华！”。
“大佬出手了吗？”。
“晚晚不要加微信啊！”的弹幕不断刷屏。
晚晚对着镜头露出犹豫的表情，轻声说：“谢谢张扬哥哥的礼物，不过......我平时不太常用微信，有什么事在直播间说就好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思考对策。
目光扫过屏幕时，突然看到“75级船长”发了一条金色弹幕：“直播就该专注内容，私人联系方式没必要强求。”
这条弹幕像是救星一样，让晚晚松了一口气。
她立刻顺着话茬说：“对呀，能和大家在直播间见面就很开心了，我们还是多聊一聊舞蹈和音乐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凡刻意加快了互动节奏。
不断和观众聊起舞蹈技巧，还应要求展示了几个新学的小动作，成功转移了话题。
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她才以“明天还要上课”为由，依依不舍地结束了直播。
关掉摄像头的瞬间，晚晚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这也给她提了醒，她需要再去办一张电话卡了，重新再注册一个微信号。
拍点照片发发日常，抖音账号也需要拍一点视频。
到现在她的抖音账号还是空空如也。
手机屏幕还亮着，后台显示今晚的礼物收入比昨天多了三十三倍。
“狗渣男，还想撩我。”晚晚嘴角上扬，一个计划在心里形成。
她拿起手机，回复了一条张扬不张扬的私信。
然后，他点开“75级船长”的主页，对方的资料一片空白，没有签名，只有一个冷冰冰的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