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为什么你非要这样？”
“离我远远的不好吗？”
傅云澹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因为，”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放不下你。”
傅云澹身体后退，指尖还没触到她的腰，就被南沐柠猛地拍开。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她声音发颤，眼里却燃着火。
“好，我混蛋。”他不躲不闪，俯身看她，“哪里疼？”
“滚开，别碰我。”
南沐柠想挪脚，膝盖一着地，钻心的疼让眼泪瞬间涌出来。
刚才摔倒时，膝盖磕到马路牙子，手心也被粗糙的石面磨破，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渗。
傅云澹没再等她说话，直接将她单手抱起，一只手撑着黑伞，南沐柠挣扎着要跳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
“别动。”他声音发紧，手臂收得更稳，“再摔一次，你想疼死自己？”
女人偏过头，语气又冷又硬：“你不是早就咒我死吗？用不着你假好心。”
“柠儿！”
傅云澹被噎得胸口发闷，差点气笑。
那句话是他一时气急脱口而出，可落在刚吵完架的她耳里，怎么听都像淬了毒。
他太清楚她的脾气，看似强硬，骨子里却比谁都敏感。
傅云澹蹲下身，让女人坐在腿上，弯腰捡起那只摔得变形的包，随手挂在自己手臂上，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别再说气话了。”他低头看她泛红的眼尾，声音放软，“你知道，我从来不是那个意思。”
南沐柠扯了扯嘴角，笑意里满是嘲讽：“傅云澹，人在气头上的脱口而出，才是藏不住的真心吧？”
他记得，她从小就爱钻牛角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傅云澹喉结滚动，竟一时语塞。他确实是脱口而出，却绝不是想咒她，当时那种情况，无心的话。
雨幕把天地浇得一片模糊，南沐柠攥着衣角，声音冷得像掺了冰：“傅云澹，你能不能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男人闻言脚步一顿，站在雨里，衬衫湿透贴在挺拔的背脊上。他眸色沉得发暗，像积着雷雨的夜空，喉结滚了滚才开口，声音带着难掩的沙哑：“我试过。”
“这一周，我把自己关在公司，强迫自己不去想你，不去查你的消息。”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雨水顺着额发滴落，砸在两人身上，“可我输了，南沐柠，我做不到。”
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
“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不好过。”他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懊悔，有痛苦，还有一丝卑微，“以前的事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弥补？”南沐柠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讥讽，“我这种陷在泥泞里的人，哪敢劳烦傅总道歉？”
她正处在气头上，抬手就狠狠推开他举在两人头顶的伞。伞骨“咔哒”一声撞在地上，倾盆大雨瞬间兜头淋下，把她的头发、衣服全浇透了。
傅云澹被她这股倔强劲儿气得发笑，咬牙盯着她淋得湿漉漉的脸，明明眼眶红得快要哭出来，却还硬撑着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
他心头的火与疼交织着，俯身就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本想浅尝辄止，可当触碰到她唇瓣那一刻，流连忘返。
“唔！”
南沐柠彻底僵住了。
突如其来的吻带着雨水的凉意，却又滚烫得惊人。她睁大眼睛，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
傅云澹吻得又凶又急，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偏执。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灼热：“两年不见，别的没长进，嘴倒越来越硬了。”
他拇指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声音低沉又带着威胁：“下次再敢这么跟我耍脾气，我就亲得你下不来床，看你还怎么嘴硬。”
“登徒子！”南沐柠猛地回神，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抬手就往他脸上揍去。
傅云澹侧身躲开，顺势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老实点。再闹，我就在这雨里办了你，让你知道谁才是老大。”
“你！”南沐柠又羞又恼，抬手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他嘴上，“你别嘴贱！强吻是犯法的，我可以报警！”
傅云澹舔了舔被她打中的嘴角，笑得邪肆又无赖：“报啊。让警察来评评理，我亲我自己女朋友，犯什么法了？”
“我是你前妻！”南沐柠瞪着他，“你都已经结婚了，就该守点男德！”
“啧啧，渣女。”傅云澹挑眉，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刚刚吻你的时候，看你明明很享受，现在倒学会过河拆桥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刚刚那下，算盖章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傅云澹的女朋友，我重新追你。”
他直起身，眼神变得认真：“我和简棠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从头到尾，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鬼才信你！”南沐柠别过脸，语气依旧强硬，“傅云澹，你就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
“不。”他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眸色深邃，“我只对你感兴趣。”
“你就是对前任有什么特殊癖好！畜牲！”南沐柠被他气得直撇嘴，还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副又气又恼、却偏偏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瞬间戳中了傅云澹的心。
他心头的恐慌和焦躁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柔软。他低笑出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小姑娘，怎么还骂人呢？”
南沐柠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闷闷的：“骂你都是轻的。”
“行，你是祖宗，骂死我吧！”
这人真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