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份,面对不可能的挑战时,所表现出的胆魄和自信,就已经,胜过了京城九成九的年轻人。
“不过,”林风话锋一转,脸上显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
“晚辈,也有一个条件。”
“哦?”安国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来听听。”
“若是我,在一个月内,完成了这个任务。”林风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我希望,国公大人,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您,亲自向陛下上书,请一道恩旨。”
“我要,以兴业伯爵府的名义,独立出府!”
“从今往后,我林风的府邸,不再是将军府,而是,真正的兴业伯府!”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赵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独立出府?
这……这是要和慕容将军,彻底划清界限啊!
安国公也是一愣,他深深地看了林风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既是,为了避嫌,为了给慕容嫣一个交代。
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林风,从此以后,不再是谁的赘婿。
他,只代表他自己!
好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好!”安国公沉默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夫,答应你!”
“只要你能做到,老夫,就亲自为你,请下这道恩旨!”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安国公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若是你,做不到呢?”
林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若是我做不到。”
“那便证明,我林风,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无能之辈。”
“到那时,不用国公大人您开口。”
“我,会亲自,去御前请罪!”
“自请陛下,收回成命,还郡主,一个自由!”
他当着安国公的面,立下了,一份,堵上自己所有前途和性命的,军令状!
安国公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缓缓地,站起身。
“好!”
“好一个,林风!”
“老夫,就在府中,静候你的佳音!”
说罢,他便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将军府。
直到安国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赵钰才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了。
“东……东家!您……您疯了吗?!”
赵钰的声音,带着哭腔。
“一个月,盈利翻倍!
这……这怎么可能啊?!”
“您这不是,把咱们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林风没有回答他,只是缓步,走到了门口。
他看着安国公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眼神,变得幽远而深邃。
绝路吗?
或许吧。
但对他林风而言,这世上,本就没有路。
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而他,偏要走那条,最难,也最险的路!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林风,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而是靠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堂堂正正地,拿回来!
他转过身,看着面如死灰的赵钰,脸上,忽然,显现出一丝,自信而张扬的笑容。
“谁告诉你,不可能了?”
“去,把《京城趣闻报》的陈主编,给我请过来。”
“告诉他,我要送他一份,足以让整个京城,都为之疯狂的,独家新闻!”
北地,朔州。
此地是大夏二皇子夏渊的封地。
与京城的繁华不同,朔州常年风沙弥漫,气候苦寒,是抵御北蛮的第一道防线。
夏渊的王府就坐落在这座边陲重镇的中心。
府邸的建筑风格粗犷而雄浑,没有半点江南园林的秀气,处处都透着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此刻,王府的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一个精美的汝窑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冒着丝丝白气。
书案后,一个身穿黑色蛟龙袍的青年男子,脸色铁青。
他的五官深刻俊朗,剑眉斜飞入鬓,本该是极为英武的面容,此刻却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就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子,秦王夏渊。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夏渊一脚踹翻了身边的火盆,火星四溅,吓得跪在地上的几个心腹门客,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本王让你们去办点事,结果呢?
现在,他林风不仅没倒下,反而还和安国公府,勾搭到了一起!”
“你们就是这么,为本王办事的吗?!”
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暴虐和不甘。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山羊胡的中年文士。
他叫吴子敬,是夏渊最重要的谋士。
此刻,他的额头上,也满是冷汗。
“殿下息怒!”吴子敬颤声说道。
“是属下……是属下失算了。
我们都没想到,那个林风,竟然如此狡猾,手段如此狠辣。”
“更没想到,太子……太子殿下,竟然会亲自下场,为他撑腰!”
“太子?”夏渊听到这个名字,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好一个我的好大哥!
为了保住他的太子之位,现在,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赘婿,都拉来当盟友了吗?”
夏渊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胸中的怒火,如同翻滚的岩浆,无处发泄。
他忘不了,当他收到京城传来的密报时,那种被人当众狠狠抽了一耳光的感觉。
长乐郡主夏凝珊,是他从小就看上的女人。
不仅仅因为她的美貌和家世,更因为,她是能帮助自己登上那个至尊之位的,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夏凝珊身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他陪她吟诗作对,陪她策马同游,用尽了所有的温柔和耐心,才终于,俘获了这位天之骄女的芳心。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再向父皇恳请,与安国公府的联姻,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可谁能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林风!
一个,他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赘婿!
一道圣旨,就将他多年来的心血和布局,毁于一旦!
这对他夏渊而言,是奇耻大辱!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派去对付林风的人,竟然,一败涂地!
这已经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这等于是在告诉全天下的人,他秦王夏渊,连一个区区的赘婿,都斗不过!
这让他将来,还如何与太子相争?还如何,让那些拥护他的臣子信服?